第五十五章:聽從
曲珊珊還沒等他們發(fā)話,便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磕三個頭。 “都是妾身的錯,都是妾身的錯……還請侯爺和夫人重重責(zé)罰妾身!妾身心甘情愿受罰!”其實曲珊珊并不知曉自己到底犯了何等過錯,又為何要受到責(zé)罰,但是在這一刻想起了母親的話。 蘭翠鶯說:“若是他們現(xiàn)在瞧不上你便是多少個眼睛都瞧不上,你想方設(shè)法的責(zé)罰你,無論是大錯小錯甚至是雞蛋里挑骨頭,都竟然會去想辦法讓你受罰,所以你也不必去堅持,更加不必去求饒,只心甘情愿的接受責(zé)罰即可,這樣會讓他們心中認為自己做錯了事,反而心里面會有一點點的愧疚之感?!?/br> 苦rou計的用法并非是在你受罰的時候暈倒一下就可以,用了的,自然是不能那么輕易就能用得了苦rou計,有些事情你還得慢慢的去做,慢慢的去想。 雖然曲珊珊有些不理解,但是這會自己已然沒了其他的法子,只得聽從母親的話,母親讓自己怎么做,自己便怎么做了。 曲珊珊突然這樣,倒是讓他們有些不解。 雎安平雖說不能算多么了解曲珊珊的性格,但是也知曉曲姍姍若是沒了他母親在身旁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會讓人厭惡,因為是那樣的明顯,曲珊珊雖有心機,可和他母親相比較之下卻只是那么一點點而已,所以說如今突然這樣怕是得到了母親的指點。 當(dāng)一個人向你求饒甚至是苦苦哀求的時候,或許你不會覺得他有多可憐,甚至覺得他這副嘴臉真的有很可惡。 可是當(dāng)一個人心甘情愿的受到責(zé)罰,甚至就撲通一聲跪在你面前磕了幾個頭,然后說你們想怎么罰就怎么罰吧,那副樣子的時候你心里反而有些不舍。 大概也明白了,為什么之前阿娘一直對待蘭翠鶯有一種愧疚之心了。 要總是這樣的話,換作是誰能沒有愧疚之心呢? 夜承赫本來一成堅定的想要法曲山山再跪一個晚上來著,可看曲珊珊這副樣子,整個人都驚住了,好半天才說。 “既然你如此誠心認錯,那么此番便不責(zé)罰于你了,但日后你必須得遵奉守己,在侯爺府內(nèi)必須要按照侯爺府的規(guī)矩去做事,不可再任意妄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br> 夜承赫雖說不是個心軟之人,但是倒也不是一個多么冷血無情之人,人家都已經(jīng)跪下來認錯了,更何況說你想怎么罰變怎么罰,倒也還不至于再像之前一樣吧。 曲珊珊虛心求教,卻還在求罰:“還請侯爺和夫人不要輕易饒恕妾身,妾身知道自己有多處做的不好之處,惹得侯爺和夫人不愉快,切身甘愿受罰,還請侯爺和夫人,重重責(zé)罰妾身!” 越是這個樣子,越是惹得旁人不肯責(zé)罰,雎安平在一旁嘆了一口氣,只冷聲說道。 “你倒是學(xué)聰明了,先行認錯并且求責(zé)罰,倒是讓人不舍得責(zé)罰于你了,今日你便是逃過了一劫,若是你再犯錯,無論你用什么樣的方式,就算侯爺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夜承赫雖說不喜歡曲珊珊,但是他們兩人之間倒是沒有什么所謂的仇恨,所以一旦曲姍姍徹徹底底的軟了下來,夜承赫也不會太過分的對待曲珊珊,但是雎安平和曲珊珊之間卻不一樣。 畢竟不管怎么說,他們的母親之間還有著恩恩怨怨,自己的阿娘為何會甚至變成如今的模樣,也和曲珊珊他們母女有著一定的關(guān)系,這份仇恨自然是不能不記得。 曲珊珊心中雖是埋怨,但面上卻依舊那副心如止水的模樣。 “妾身謹記夫人教誨!” 回了房,雎安平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坦,坐在榻上許久都沒能言語。 符香很想替雎安平明不平,可這會兒卻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也不知道二姨娘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以往二姨娘什么都要拔尖的,怎么可能會主動認錯并且求責(zé)罰呢……二姨娘姨這么做倒是惹的人不忍心,真正的責(zé)罰于他了,像侯爺,一瞬間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最終也只得放過了二姨娘……” “說那些做什么?今日竟然他去了郊外,到了表姨娘那里,你真以為他娘不會教他些什么呀??”雎安平其實早就猜到這份結(jié)果了,只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快運用罷了:“他娘是我見過最有心機的女人,做女兒的雖說差些,可是得到她娘的指點,竟然還是比以往會做事的,這日后在侯爺府的日子,也不知會如何了呢……” “說了不要讓你在背后議論主子的任何!”雎安平金鐘雖是郁悶,但卻不愿議論這些,夜承赫卻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主仆兩個在說些什么?” “參見侯爺!”符香見了侯爺進來瞬間緊張的不得了,畢竟此事若是被侯葉知曉了,聽到以后自然是要不愉快的,再怎么說也只是一個小小奴婢而已,總歸是在背后議論人家是不對的。 雎安平看著符香如此緊張的模樣,便是一記白眼翻過去,什么叫自作自受,現(xiàn)如今算知曉了吧。 “侯爺沒有公務(wù)要處理嗎?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雖然兩人還沒有夫妻之實,但是之間的相處卻已經(jīng)比之前要強上許多。 夜承赫卻只是有一些欲言又止的模樣,許久才說:“對不起,安平……” “怎么突然說這些?怎么了?”雎安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需要這樣牽強的去道歉。 夜承赫卻只是在雎安平一旁的榻上坐下:“你是我的夫人,成親三日后回家省親,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是曲珊珊,只是一個我不情愿嗩吶進房中的姨娘,她卻在三日后也回家省親,本回來我應(yīng)該給他一頓責(zé)罰以示威嚴,可是我卻因為他求饒的緣故,所以心軟,沒有任何責(zé)罰。此時若傳了出去想必你面上也沒臉,而且這事兒我知道你不情不愿,但是我竟然都已經(jīng)說出了口,我又收不回來,所以只能給你道歉了……” 原來是這事兒啊,雎安平要說半點沒放在心上,那絕對是騙人的,怎么可能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呢,說實話心里面挺難受的,對于這件事情其實保有著的態(tài)度就是難過,畢竟就感覺好像自己是個夫人,和這個所謂的姨娘,兩個人平起平坐了似的,所以心里自然不愉快的。 可后來想想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要是凡事都在意那么多的話,早就被氣死了,所以這會兒也只是笑顏以對。 “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侯爺不必在意,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嘴上雖是這樣說著,其實在內(nèi)心深處老是放在心上的,只是沒有那么放在心上而已,就是還能想得開的那種感覺吧。 …… 日子一日復(fù)一日。 曲珊珊好像真的和之前不一樣了,這些日子曲珊珊每天都很早很早,甚至比符香起的都要早。 就來了雎安平的院子伺候雎安平,平日里該是符香做的事兒,全都被曲珊珊給包攬了。 甚至幾次三番曲珊珊都提及,想要回到雎安平身邊來做貼身侍女,不想做這個二姨娘了。 平日里他夏朝回來看著曲珊珊在雎安平身旁像個貼身侍女一樣伺候,一開始倒是沒說什么,后來久而久之也提點了幾分。 只說是,不管怎么說,也是這侯爺府的二姨娘,倒也不至于如此低三下四的去伺候人,就連雎安平身旁的貼身丫頭,真正該伺候人的平日里待在那都半點用處,沒有事的全要曲姍姍去做事,總歸是不太好。 可是雎安平也覺得委屈,畢竟又不是雎安平情愿讓曲珊珊來伺候的,而是曲珊珊自己愿意的。 可每一次曲珊珊都是一份擔(dān)憂而慌張的模樣,給兩人道歉。 甚至還當(dāng)著侯爺?shù)拿嫦鹿蚯笏?,只說自己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回到表姐的身旁伺候,不想再做這個二姨娘了。 夜承赫第1次聽了這樣的請求之后,便是勃然大怒,好生的呵斥了一番曲姍姍。 說什么…… “你當(dāng)這個侯爺府是你們玩鬧的地方呢,你想如何便如何了,你想做二姨娘便爬上本侯燁的床,你不想做了,便是求饒著要回到你表姐身旁去做個貼身侍女,你真當(dāng)煩事都要向著你,都要隨著你的心意去走,是嗎?” 夜承赫不情愿的緣由是因為認為曲珊珊好像覺得自己想干嘛就能干嘛似的。 這里雖然不是皇宮戒備森嚴規(guī)矩森嚴的地方,可至少也是侯業(yè)府啊,比起普通的官家猴弟在這里,肯定不是隨隨便便玩鬧的地方啊。 在被呵斥了以后的曲珊珊,卻只是磕頭求懲罰,眼中的堅定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語氣里面也沒有任何的懼怕的意思:“妾身甘愿受罰,但妾身的想法不會改變,還希望侯爺和夫人可以認真的去思考,給妾身一個機會!妾身真的不想再做什么二姨娘了,真的只想回到表姐身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