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受了委屈
若非是因為那雎家老爺如今還是說了算的,又強行收留了蘭翠鶯他們母女二人,倒也不至于讓雎安平和她母親受了委屈。 雎安平倒也不好意思,說的太明白,只道:“畢竟姨母是個會說話的,整日里帶著表妹給父親面前晃悠,父親看的時間久了,自然而然會心軟些向著他們母女一些,這也就叫我和母親吃了苦,可有什么辦法呢,畢竟父親也是個心善之人嘛!” 嘴上夸贊著父親,但這話里話外都在埋怨。 雖說親生父親倒也不至于鬧得如此地步,但若是他針對雎安平母女二人好的,也不至于說出這般話來,到底也只能說明他對雎安平他們母女二人半分不好的,反而對那外人好的不成樣子。 那蘭翠鶯和曲珊珊,從外頭來的不知哪家的野路子,大統(tǒng)領(lǐng)府都能得罪的人,雎家老爺?shù)挂彩莻€好性子,還收回家中,當(dāng)菩薩似的供著呢。 “什么是會說話的,不過就是花言巧語了些!你母親我姑母,向來是個心軟心善的,怕是此番被二姑母給說的心里頭過意不去,便留了二姑母,母女兩個在你們府中,只是你父親怎得向著外人不向著你們?再說二姑母母女兩個算是喪夫喪父的,哪里好意思在別人家男人面前晃來晃去?可也知道臉面二字如何作寫?” 蘭駿景聽了這話倒好生憤怒,只覺著,蘭翠鶯所作所為半分不對。 雖說看上去是可憐,年紀(jì)輕輕便失去了夫君,如今和女兒留下一條性命,卻無家可歸,可總也不至于去挑撥離間旁人家的關(guān)系。 人家的生活一開始過得好好的,結(jié)果你們母女的出現(xiàn),卻給人家的生活整個打亂,你母女兩個也倒好意思嗎? 雎安平提及此事,眼淚便是控制不住的緩緩落下,說是故意倒也真是,若非裝的柔情些怕十二哥哥也竟然不會相信雎安平和母親受了多大委屈。 雖說這二哥哥到底不能為他們做多少主,但是二哥哥怎么說也是大統(tǒng)領(lǐng)府的二公子,如今自然手里也是握著些兵權(quán)的。 跟著老大統(tǒng)領(lǐng),馳騁沙場,這么些年來也算是立了不少戰(zhàn)功,在皇上面前也是有頭有臉的。 到了他們雎家,就算是他們雎家老爺,也是該給見理的,自然還是讓二哥哥替自己撐腰一回,總歸是好的。 “二哥心里明白就行,此番本來我和母親一道回到姥姥家來,心里頭是開懷不行的,結(jié)果曲珊珊非得要跟過來,如今吃了癟,怕是回去還要和我父親告狀呢!他極會說話,我父親喜歡極了!倒不像我平日里只會惹父親生氣,但好像他是親閨女似的!父親還總是為他撐腰呢!可從未為我說過一次好話!” 蘭駿景聽了這話之后自然是火冒三丈,只道:“自家女兒不幫著,倒是要幫著別家婆娘的閨女,這算什么道理?安平,你可不要因此而生悶氣,這事就交給二哥我,病人是要給你好生說理去的!咱們現(xiàn)在就去你家,找你父親好生掰扯掰扯!” “現(xiàn)在嗎?不好吧,二哥,我娘親還在呢,更何況姥姥只是放我出來玩,我若是自己自行回去了,怕是娘親和姥姥都要不開心的!” 雎安平嘴上雖這樣說著,但心里卻期待極了,畢竟若是真能如此,那想必這回自己倒是能夠在雎家耍一會威風(fēng)的。 “你怕什么的,只把這些事兒推到侯爺身上就是了?!碧m駿景說著邊看,向了旁邊的夜承赫,夜承赫本來只是看熱鬧的,不知怎的提到了自己,先是一愣,隨后便是清了清嗓子。 “咳咳,安平啊,你二哥哥說的是一切,有我這個小侯爺呢,你怕什么的,今日我和你二哥哥自然是要給你撐腰的?!?/br> 雎安平心里頭是知道的,在上一世二哥哥和這個小侯爺他們兩個人就是生死之交,如今自然也是如此,二人的關(guān)系是旁人不能比擬的,雖說兩人之間的名分地位可能相差有些,但是他媽人的關(guān)系卻不會因此而受到任何影響,反而這些年來兩個人一直都稱兄道弟,平日里也是互相幫襯著。 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出了朝堂之后的私生活里,兩人也都是形影不離,向來都在一塊的。 雎安平心下想著若是真有著小猴也為自己撐腰,那自然而然是事成功倍。 父親平日里是個欺軟怕硬的,更何況如今父親所管的官職和小侯也也有著幾分關(guān)系,父親前些日子倒還想著要給小侯爺這邊來些賄賂,只是小侯爺一直都不肯接手。 輪番下來幾個想賄賂小侯爺?shù)娜耍仓粐Z叨了一個徒有虛名的笑面虎侯爺?shù)囊粋€名聲,到底是什么都沒能做到。 如今父親日日夜夜擔(dān)憂,便是這小猴爺日后若真的上了職,那么父親這職位還能不能保得住,這件事還是很重要的,如今若是這小猴也先行到了父親跟前,怕是父親要鞠躬盡瘁,只一個勁的奉承著了。 那朝堂事情雎安平不懂,自然而然也不放在心上,只想著若是能在父親面前有個面子,有人給自己撐腰即可。 總歸是去了朝堂,在家中也不該是日日夜夜被欺負(fù)著的吧,家里頭如今有姨母和這個所謂的表妹,兩個人簡直是要把蘭翠鶯和母親欺負(fù)死了,自然還是得有人去說道說道,讓父親明白明白誰到底是和他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誰的背后才是真真正正有靠山的。 所以說平日里他們母女兩個倒并非是光明正大的欺負(fù)人,而是用一些手段,但父親的眼睛簡直就如同是個瞎子,一般從來都什么都看不到,又或者說其實父親早就看到了,只是當(dāng)做沒看到一樣罷了,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功夫,父親不知是跟誰學(xué)的,簡直是練就的如火純青似的。 就這樣,說風(fēng)就是雨,三人就偷偷的回了雎家,為何是偷偷的?這本不是什么體面事兒,若是被那說了算的知曉,總歸是要說蘭駿景不要臉面,先考慮到做此事的不對。 再去說道理的。 蘭駿景自然是怕說的,所以說他們兄妹二人此時倒是有小侯爺給撐腰,可是大統(tǒng)領(lǐng)府和他們雎家可是不同,大統(tǒng)領(lǐng)府的老夫人可絕不是那么輕易能糊弄得了的,再說小侯爺如今年紀(jì)輕輕才剛就是活躍的位置沒有多久,如今就算是在大統(tǒng)領(lǐng)府的老夫人面前,也該是應(yīng)見禮的,你怎么能把這腰撐得起來呢? 三人出了大統(tǒng)領(lǐng)府,怕是就連門口的侍衛(wèi)都不知他們仨出去了的事兒。 到時候就算有人問起來,只說他們?nèi)嗽诖蠼y(tǒng)領(lǐng)府內(nèi)正游著園,若說去了,哪里無人知曉,就叫他們找去吧。 這大統(tǒng)領(lǐng)府有個后門兒,是他們兒時,經(jīng)常出入的地方。 蘭駿景今日也算是考慮周全,所以三人便是從這里出來的。 雎安平出來以后便叫了輛馬車,夜承赫打掃著,渾身和頭發(fā)上的灰塵,無奈的說著。 “今日若非是拜你們兄妹二人所賜,怕是我這輩子都裝不得這樣的門了!” 是了,說是后門其實根本算不得,若是后門怕也是該能夠讓人直立行走的,可這是當(dāng)年他們兒時為了能夠方便跑出去玩兒,所以自己鑿出來的一個門,如今早就塵封許久,而這門的長度和寬度還是當(dāng)年他們做小朋友時的長度和寬度,如今他們都已經(jīng)長大,再走這扇門怕是早就已經(jīng)不再像當(dāng)年那般輕易和容易了。 若不彎腰,怕是出不來的。 夜承赫身高九尺有余,在男人里面也算是強壯高大的,蘭駿景都還得將身子彎到極致,就別提夜承赫了。 不知在這里面蹭了多少灰,頭上磕了幾個包,險些就直接跪著過來的。 作為堂堂侯爺,怎么心里能過意得去呢? “哎呀,小侯爺你我二人稱兄道弟這么些年了,如今你好不容易回了這京中,咱們也算是見面可以攜手做事,這么點點委屈,你就別放在心上,別放在口中了!” 蘭駿景嘴上雖這么說著,但其實心里倒是還蠻不好意思的。 畢竟這事兒仔細(xì)想來,倒也總歸是蘭駿景的錯。 為了可以躲過責(zé)罵,竟然選了這般出路,夜承赫本來今日來大統(tǒng)領(lǐng)府,怎么該說也是客人,卻如今跟著他們兄妹兩個人做這樣的事情。 到底不是待客之道,實屬不是應(yīng)該的。 可蘭駿景嘴上都這么說著,就算夜承赫心里不快,卻也不能再說什么。 “往日的兄弟就是這般對待的?你呀你呀,也就是我吧,真若換做是旁人怕心里早就記下你的過錯,日后定然不會與你像往日那般好了!” 夜承赫若真是記在了心上,并且當(dāng)做一份過錯,那自然是不會說出口的。 當(dāng)然也是不會留存于心才會說出來的。 蘭駿景也明白夜承赫是怎樣的人。 “小侯爺和旁人不同,既然小侯爺如今都說了,那我便知曉,小侯爺此番是不會把此事放在心上的,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小侯爺不必置氣,畢竟咱們?nèi)缃窨墒且粭l船上的螞蚱!” 這話說的沒錯,當(dāng)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