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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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林姝蔓支支吾吾:“湯婆子有點(diǎn)涼?!?/br> 冬日里她小日子難捱,春意閣不僅地龍燒得旺盛,還會多點(diǎn)火爐。 可賀千空并不怕冷,朗月閣中溫度稍低。 賀千空并未多言,抽走她懷中湯婆子,下地喚了人來。 待湯婆子再回來,林姝蔓一碰便覺熱的燙手。不僅如此,賀千空又讓人多用些銀碳,點(diǎn)了火爐放在屋內(nèi)。 一切妥當(dāng),賀千空回到榻上,輕聲道:“這回睡吧?!?/br> 大紅錦被中,女子面頰微紅,有些羞赧又似感動。 四周溫暖,林姝蔓抱著懷中湯婆子終于沉沉睡去。 天大亮她才起身,這晚她睡得格外香甜,賀千空照例去晨練,今日他的婚假結(jié)束,該上朝了。 用過早膳,賀千空出了門。只剩林姝蔓一人,這幾日兩人時刻相伴,冷不丁剩她一人還有些不適應(yīng)。 海棠提議:“夫人不若去庫房瞧瞧,皇后娘娘當(dāng)日賞賜中有很多書畫玩物,不如挑一些出來擺一擺?” 林姝蔓點(diǎn)頭,主仆兩個來了庫房。 皇家賞賜果然與眾不同,其中一個鎏金魚龍紋三足架,林姝蔓瞧了嘖嘖稱奇。 海棠疑惑:“夫人,這是個什么物件,奴婢竟不知道?” 林姝蔓解釋道:“這是用來點(diǎn)茶的,只一般人家都不用鎏金,你才一時認(rèn)不出?!?/br> 正感慨之時,忽聽門外似有重物落地的聲響,林姝蔓側(cè)耳傾聽: “窗外好像有聲音,海棠你聽?” 海棠細(xì)聽了會兒道:“奴婢什么都沒聽到呢。夫人看,這不是那個吳什么的畫作……” 林姝蔓向海棠手指方向望去,果見一幅畫軸,落款處是吳愷之,她驚喜道:“這可是個好東西?!?/br> 說罷打開畫卷,細(xì)細(xì)鉆研起來。 直到快晌午,林姝蔓歪了歪脖子,活動下筋骨才回了朗月閣正屋。 甫入正屋,她便愣在原地,只見屋內(nèi)角落多了四只紫銅蓮瓣雙耳三足爐,其間炭火熊熊燃燒,熱氣撲面。 整個朗月閣溫度比昨夜高了許多,林姝蔓剛進(jìn)屋片刻額間便多了些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 她驚疑不定:“這是怎么回事?” 海棠露齒一笑:“這是世子爺昨夜發(fā)現(xiàn)夫人怕冷,今早特意讓人從外面采買來的,世子爺?shù)澜駛€冬天先這么將就下,等明年他讓人改改地龍,多加幾個管道?!?/br> 林姝蔓恍然:“剛我在庫房聽到的動靜便是搬運(yùn)這些吧?” 海棠嘻嘻笑道:“夫人明察秋毫。世子想給夫人個驚喜,奴婢便幫忙引開夫人?!?/br> 林姝蔓嗔怪:“你是我的丫鬟,才幾天就反水幫了他?!?/br> 海棠笑嘻嘻的根本不怕。 環(huán)顧四周,林姝蔓眼波流轉(zhuǎn),輕嘆口氣:“這得多少銀錢,世子真是的……”臉卻悄悄紅了。 冬日的天說變就變,上午還晴空萬里,晌午過后便陰云密布,飄起了細(xì)細(xì)密密的雪花。 北風(fēng)呼嘯,朗月閣外的枯枝被吹得颯颯作響。 賀千空在鎮(zhèn)國公府前下了馬車,冷冽寒風(fēng)卷起他暗紫色朝服的一角,他沿著小路行至朗月閣,一抬頭便呆在原地。 朗月閣間的正屋燈火通明,在灰暗的天地間,似一盞明燈。 再不似從前那般,無人等待他。 常四跟在身后道:“主子?” 賀千空深吸口氣,理了理衣角淡淡道:“走吧?!?/br> 推門而入,一室溫暖,林姝蔓正坐在案幾邊的躺椅上,聽丫鬟們閑聊解悶。 盈盈燭火中,她福下身,露出細(xì)膩白皙的脖頸,賀千空喉結(jié)滑動,艱難移開視線。 林姝蔓道:“世子回來了,快傳膳吧。” ! 賀千空脫下大氅,坐到林姝蔓附近,打量她一番才問:“今日怎么樣?” 林姝蔓微笑道:“托世子福,已經(jīng)不難受了呢。世子略坐一坐,今日我親手做了碗面,想感謝世子一番,等會你嘗嘗味道?” 如何感謝賀千空,她真是想了一下午。 賀千空有些意外,瞥了眼她嫩白細(xì)長,涂著蔻丹的玉手,不由納罕,這雙手能搟面? 待下人端了上來,居然是碗魚rou酸筍面,湯汁清澈,面條勁道,魚rou細(xì)滑,酸筍微辣更是爽口。 只是……賀千空瞟了眼面條,有些疑惑:“這面……是你自己做的?” 面條的口感他熟悉,明明是廚娘的手藝。 林姝蔓目光澄澈:“對,世子覺得味道如何?” 賀千空面無表情:“……很好,可這明明是廚娘搟的面?!?/br> 他本以為林姝蔓會慌張、會狡辯,沒想到林姝蔓微微一笑:“正是,她搟面手藝真是一絕?!?/br> 賀千空蹙眉,“那你說親手……” 林姝蔓一怔,瞇了瞇眼,“世子該不會以為親手是我親自搟面?” 難道不是么?賀千空眼帶疑惑。 林姝蔓扶額,這怎么可能,世家貴女怎么能像廚娘般親自做菜,油煙可不得沾染全身。說的親手,不過是親自看著小廚房忙活,指導(dǎo)一下。 她解釋了一番,賀千空眼帶迷茫,望了眼碗中湯面,女人這彎彎道道真是又多又麻煩,可瞥了眼嬌妻滿含期待的神色,他咽了咽喉結(jié),道:“你親手做的,自然好吃。” 燭燈下,林姝蔓俏生生的小臉綻出一抹笑。 賀千空深深低下頭。面子是什么,哪里有夫人重要。 看了這幕的常四轉(zhuǎn)頭嘆息,這還是自己那個剛正不阿,直言不諱的主子么? 第78章 嫉妒 朗月閣這邊晴空萬里,孫氏與賀馳宇住的萬風(fēng)閣卻陰云密布。 賀千空布置火爐的動靜大,闔府皆知。 孫氏聽了心里真是又酸又澀,她小日子素來也多有不便,每次賀馳宇都厭惡走開,找姨娘或通房丫鬟。 她心里難受,晚間與賀馳宇歇息閑談時便帶出了兩句,本意是讓夫君也多疼疼自己。 不想賀馳宇一聽這話,翻身坐直身子:“你說這些什么意思,是在說我不如賀千空?” 賀馳宇私下根本不叫賀千空大哥,都是直呼其名。 孫氏也坐了起來,“爺快小點(diǎn)聲?!遍T外當(dāng)值丫鬟還在,現(xiàn)在府上又不是從前只有衛(wèi)氏一口子在,萬一被有心之人聽到傳了出去,可不太平。 哪知賀馳宇更是生氣,不顧赤腳下了床,趿上鞋,“白天嘮嘮叨叨不算,晚上還要嘟囔。賀千空為了個女人整那么大陣仗居然也有人覺得他好!” 不待孫氏挽留,他批了件大氅推門而入,孫氏追到門口,屋外北風(fēng)冷冽,只見賀馳宇進(jìn)了萬風(fēng)閣西側(cè)一排屋舍處,那里正是齊姨娘的住所。 有婢女取了披風(fēng)給她披上:“夫人快進(jìn)屋吧,這天寒地凍的可別冷著。” 孫氏回屋見床榻上空蕩蕩,袖中長長的指甲嵌進(jìn)了rou里。 翌日,用過膳后,朗月閣迎來了客人,正是孫氏。 因衛(wèi)氏貫做好人,讓林姝蔓不用每日都去請安,林姝蔓樂得清靜。每日賀千空早起上朝,她與賀千空用完早膳,伺候賀千空離開,再睡個回籠覺。 這日她剛送走賀千空,忽聽海棠通報孫氏來了,她瞟了眼天色喃喃:“這么早?” 好幾日她未和孫氏有過接觸,今日這么早來所為何事? 林姝蔓整理下衣裾揚(yáng)了揚(yáng)下頜,便有婢女將孫氏迎了進(jìn)來。 孫氏進(jìn)了屋,坐在案幾邊的方凳上,四下打量。她心里不是滋味,這屋舍中的布置處處雅致、奢侈,鏤空檀木柜上擺放著各色金銀器玩,黃銅蓮瓣浮雕香爐中噴出裊裊煙塵,便連林姝蔓本人,一身大紅蓮花紋撒金夾襖,亦是價值不菲。 這屋中裝飾處處壓了孫氏的萬風(fēng)閣一頭。 孫氏落了座,婢女奉了茶,她呷了一口,笑道:“嫂子這幾日可住的慣?” 林姝蔓點(diǎn)頭:“多謝弟妹關(guān)心,我住的很舒坦?!?/br> 她不知孫氏來所為何事,便耐著性子與她周旋。 閑談些家常,孫氏撂下茶碗,“嫂子,你這幾日沒去娘那里請安,娘特意讓我來知會你一聲,她打算讓你管家,想讓你過些時日跟著她觀摩一番?!?/br> 孫氏不同林姝蔓,她是衛(wèi)氏正經(jīng)的兒媳婦,每日晨起便要早早去請安,衛(wèi)氏是個面善心寒的,對外看似疼愛兒媳,實(shí)則日日給孫氏立規(guī)矩。 每天孫氏都要去正屋先伺候衛(wèi)氏用早膳,只要在衛(wèi)氏屋里,她便一刻也不停歇,不是端茶便是倒水。 以往只她一人,孫氏也就忍了,現(xiàn)下林姝蔓來了,卻不用去衛(wèi)氏跟前伺候,孫氏心底這火氣便蹭蹭直冒。 這世上的事怕的就是人比人。 她每日累死累活,林姝蔓卻舒舒服服,孫氏心里那叫一個恨啊。 她思前想后,想出個主意,讓林姝蔓來管家。 當(dāng)然不可能真的管家,衛(wèi)氏怎么能放權(quán),不過是哄騙林姝蔓過來,為了管家權(quán),林姝蔓不得好好伺候衛(wèi)氏,到時候既有人幫她分擔(dān),她又能作壁上觀看笑話,豈不一舉兩得。 孫氏將這點(diǎn)子跟衛(wèi)氏一說,不過隱去她的小盤算,衛(wèi)氏也贊好。 室內(nèi)香爐青煙裊裊,林姝蔓聽了這話挑了挑眉,端起案幾上的紅斗海龍紋茶杯,呷了一口,淡淡道:“多謝弟妹,可我新嫁,對家中事務(wù)了解不多,去了怕也是添亂。娘管家多年,能力有目共睹,我便不去插一腳了。” 她居然拒絕了!孫氏大吃一驚,手心不由自主攥了起來。 “誰都是從不會到會,嫂子不必這般自謙。” 林姝蔓只笑了笑,身后海棠給她續(xù)了茶,她飲了一口,“弟妹是聰慧之人,有弟妹在旁輔助,何必需要我。” 孫氏咬了咬下唇,衛(wèi)氏把權(quán)把的厲害,她伺候衛(wèi)氏這么多年,一點(diǎn)管家權(quán)都沒摸到。 孫氏還想再勸,林姝蔓笑笑卻道:“況且,世子剛將朗月閣的賬冊交由我,我還需整理研究一陣,也沒那個時間?!?/br> 話音剛落,孫氏手指顫抖,新婚五天,賀千空居然就將賬冊交了出來?!要知道,說的是朗月閣賬冊,可其中定包括賀千空的私庫,林姝蔓這等于管著賀千空的錢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