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后我成了暴虐世子的掌心寵、神醫(yī)祖宗回來了、[綜漫]橫濱第一重建師、淪陷調教會所(高H)(簡)、音竹、無限沉淪(高H雙C)、造物主穿成渣攻次人格、穿成修真界最大紈绔、飛升前師尊他懷了龍種、工具人被男主盯上了[快穿]
傅勇下半身是完全不能動,哪怕身體大半重量倚在傅時羿身上,仍是累得出了一頭汗,才坐上車后座。 傅時羿看到傅勇擦汗,眼簾垂下去,周靜折好輪椅放后備箱,一邊絮絮叨叨:“剛給你打完電話我其實攔到一輛車,結果那司機一看你爸就不樂意接,說慢吞吞耽誤他掙錢,直接開走了,氣得我……” 傅時羿站在車門邊,心口像是哽了一團氣,上不去下不來,就連呼吸都窒悶。 “媽,”他叫了周靜一聲,“以后像這種情況,你提前說一聲,我讓周文安排好接送?!?/br> 周靜扭頭看他一眼,“你用車的地方多,我和你爸就想著少給你添麻煩?!?/br> 傅時羿心里不是味兒,“你別管我,有事要說?!?/br> 周靜笑了下,問他:“璐璐在家等你呢?” 傅時羿這才想起他下班走得急,又忘了給簡璐打電話。 周靜接著問他:“你們最近在備孕嗎?” 為避免周靜接下來的長篇大論思想教育,傅時羿索性點頭,“不都說了順其自然?媽,你就別cao心了,孩子會有的?!?/br> 周靜心情大好,從裝著中藥的袋子里往出掏東西,“我剛在這邊中醫(yī)館遇到老同學,人家給了我一些好東西,你給璐璐拿去?!?/br> 傅時羿接過來個小塑料袋,里面裝著一個盒子,還有一罐子黑乎乎的東西。 “阿膠糕和阿膠漿,這是他們醫(yī)院中醫(yī)館自己做的,外面買不到,就醫(yī)院里還是限量呢,”周靜說:“都是補氣血的好東西,璐璐吃著肯定好?!?/br> 有車子打喇叭聲傳來,傅時羿皺眉,“這里車子不能停太久,我讓周文先送你們回去吧。” 周靜問:“你不一起走?” 傅時羿視線往傅勇那兒去了一下,傅勇好像很累,靠著椅背一直沒說話。 他讓周靜上車,然后說:“這邊住院部有個熟人,我順便去看看。” “那你可得快點,”周靜坐進車后座,“今天預報晚上有暴雨,不知道具體幾點,你看這天……” 天空烏云密布,還很給面子地來了一道閃電。 跟著雷聲也轟隆一下。 “你看,”周靜擰眉,“你要是沒什么重要的事還是快點回家陪璐璐去?!?/br> “知道了?!?/br> 周靜和傅勇離開以后,傅時羿在住院部樓下超市買了個果籃。 付款時,他發(fā)現手機忘在車上了。 好在他隨身帶錢夾,里面還有一點現金,付了錢之后他上樓去了于思曼病房。 路上回想了一下顧誠這個名字,他總覺得在哪里聽過,但又不太確定,他是容不得一點疑慮的人,心里有個問號就想搞明白。 直接問簡璐不實際,她說話溫溫吞吞的,問她他怕自己急死,再說簡璐要真和那男人有點什么,她自然也不會告訴他,他考慮過問葉長安,不過很快否了。 葉長安和他氣場不和,一直看彼此不太順眼,更何況問了葉長安很快就會傳到簡璐耳中。 他還真想不出,要是他們沒結婚,簡璐會選擇什么樣的人。 內疚能捆住她這個人,但能困住她的心嗎?他一點把握也沒有,和賀詔說的那句無所謂完全是撐面子,他當時就在想,簡璐特意打扮,改變衣著風格和妝容,會不會是為了這個叫顧誠的男人。 在他面前,簡璐被內疚壓到低眉順眼斂了性情,是不是在其他男人面前,她會放松自己,會展現出她真正的模樣? 他推開了于思曼病房的門,他要在這里找一個否定的答案。 第27章 單人病房里, 于思曼正一個人做復健,骨裂沒有完全恢復,走幾步就大汗淋漓, 有人推門進來時她一驚,欲轉身, 而腳下不穩(wěn), 下一瞬就失衡地重重摔倒在地上。 傅時羿沒料到進來面對的是這么個局面——于思曼躺在地上,面色煞白, 呼吸急促。 他愣了下, 于思曼以求助眼神望著他,“學長……” 她可憐巴巴叫了一聲, 眼底迅速蓄起水汽。 傅時羿皺眉, “我?guī)湍憬凶o士?!?/br> “等等!”于思曼又喊, “你能不能……先扶我起來?” 傅時羿倒是往房間里走了幾步, 他將手里東西一股腦地先放柜子上, 然后去病床邊按了呼叫鈴。 于思曼眼淚流下來,自己擦了一把,手撐著地面試圖起身。 小腿到腳腕都痛得鉆心, 她力不從心, 喘著氣再次望向傅時羿。 他站在病床邊, 倒是看著她, 但沒往過來走,也沒伸出援手的意思, “你是骨裂, 我建議不要動,等護士來,再動很有可能造成二次傷害?!?/br> 于思曼咸魚一樣趴在地上, 很狼狽,“學長你不能扶我一下嗎?” 傅時羿頓了幾秒,“還是等護士吧?!?/br> 傅時羿不是個有紳士風度的男人,這一點于思曼早就有所耳聞,什么憐香惜玉之類的,在他這里根本不存在,大學時他們不認識,但是她認識一個喜歡傅時羿的學姐,聽過一些他的事。 學姐暗戀傅時羿一年多,帶著姑娘的扭捏花盡心思表白,在微信里給傅時羿發(fā)過類似于“今晚月色真美”以及“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和你一起躲雨的屋檐”之類的話,基本都能收獲傅時羿幾個困惑的問號作答。 學姐終于意識到對著這么個木頭繞彎是不行的,打直球說“我喜歡你”,傅時羿的回復是:那以后別喜歡了,別白費力氣。 ——這個男人拒絕別人的時候就連北北一句“對不起”都不屑于說。 學姐當時哭完,消沉幾天,最后背地里跟別人都罵傅時羿是沒情趣沒風度的死直男。 于思曼當時只是耳聞,今天才切身體會了一把什么叫沒風度的死直男。 護士來扶于思曼,見病床邊還站著個男人,不由得多問傅時羿一句:“你是病人的朋友嗎,怎么也不扶一把啊。” 傅時羿往后退,讓開病床邊的空間,只說了一句:“不方便扶?!?/br> 他態(tài)度倨傲,護士轉頭就翻個白眼。 于思曼心情復雜地任護士在她腿上捏捏,檢查完畢,護士叮囑她一些事項才離開。 病房里恢復安靜,傅時羿問了句:“沒有陪護?” 于思曼有些累,閉上眼擦額頭汗水,“陪護這會兒休息,回家了?!?/br> 她側過臉對傅時羿微微笑了一下,“學長怎么今天突然來?” 傅時羿想起此行目的,但沒直接說,先委婉扯了一句:“我聽賀詔說你們那邊專訪的問題都確定了,來看看情況?!?/br> “是的,但其實我可以通過郵箱發(fā)給你,”于思曼面色依舊蒼白,緩緩撐起身子,手去夠床頭柜子上的東西,“這里有一份打印出來的,你和賀詔先看一下,如果里面問題有你們覺得需要調整的,再……” 她話沒說完,手碰到傅時羿剛放柜子上面的果籃,果籃一晃,后面的一個袋子就從柜子上掉了下去,摔在地上。 她聽見重重的“砰”一聲,袋子里不知道放了什么,好像摔碎了。 傅時羿站在旁邊,面無表情地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塑料袋。 周靜給的阿膠漿罐子碎了,黑乎乎的粘稠漿液從袋子里往出流。 他半蹲下身,手去撈袋子,耳邊是于思曼的聲音。 “那是什么?對不起學長,我沒注意……” 他沒說話,本來心情就不好,這下更糟糕。 一扯袋子,里面的碎玻璃和阿膠糕盒子都露出來,阿膠糕的盒子也沾了阿膠漿,看著怪惡心的。 他將袋子一攏,打算提著一起扔掉。 于思曼一直看著,忽然出聲阻止,“那個阿膠糕還是好的吧?!?/br> 傅時羿沒抬頭,他手指上沾著黏膩的阿膠漿,想盡快洗手,只說:“盒子臟了?!?/br> 說完他將東西提起,扔到旁邊垃圾桶里。 傅時羿去洗手間洗手,指縫里都是黏糊糊的,他摘掉戒指打了三遍洗手液,才感覺手上舒服了。 這個手洗的時間有點長,再折回病房里,于思曼坐在病床邊,手里拿著阿膠糕盒子,正用濕巾擦。 他愣了下。 于思曼抬頭看他,晃晃手里盒子,“擦干凈了,學長,這是你買給我的嗎?” 不是。他心里這么想,但看到那個依然有些臟的盒子,很嫌棄,不打算帶回去給簡璐,他隨意地嗯了一聲,“你要是不嫌棄就留著吧?!?/br> 于思曼笑得很燦爛,“謝謝?!?/br> 而窗外這時候又是電閃雷鳴,風呼呼地刮起來,在高層聽外面的聲音,嗚嗚的像是在哭。 傅時羿忽然有點后悔這會兒來于思曼這里。 其實方才看到傅勇,聽到周靜說的那些話,腦子也是有些亂,他不太想跟父母一起坐車。 在傅勇身邊,看到傅勇那雙腿,他心里始終是憋屈的,這導致和簡璐結婚之后他甚至不太愿意回家。 所以他要找個由頭讓他們先走,自然而然想到于思曼這里,可以順便問問于思曼有關于顧誠的事,畢竟就連簡璐之前想做新聞工作的事也是于思曼告訴他的。 可現在他來了,才意識到這事兒不同于別的,還真不好問,他和于思曼也沒熟到什么都可以說。 洗手的時候他想了半天怎么問,沒想好措辭,但不想白來一趟,最后還是委婉提起:“你和簡璐大學時熟嗎?” 于思曼怔了下,“還好吧。” 傅時羿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來了,“我記得你們人文學院好像男生很少?!?/br> “是啊,陰盛陽衰,文科專業(yè)大多都這樣,不過我們系真的就比較極端,”于思曼回憶著,“我們這一屆,兩個班加起來男生只有六個。” “你們同學會好像有男生來?” “哦,你說顧誠,”于思曼抿唇,垂著眼若有所思,“他是c大校長的兒子,我也沒想到他會來,他挺優(yōu)秀的,現在在國外讀研,專業(yè)方向換了?!?/br> 傅時羿思緒有點卡殼,問不到重點。 于思曼卻繼續(xù)開口:“顧誠和簡璐一樣,以前都不參加同學會,這次都來了,我還挺意外的?!?/br> 傅時羿手輕攥了下,他都沒明白簡璐為什么突然參加同學會,明明以前她對這種活動并不熱衷。 他也不知道是在替誰找借口,看一眼于思曼的腿,“可能是因為你受傷?!?/br> 于思曼笑起來,“也許吧,不過……” 她頓了頓,“他們以前關系似乎還不錯,我以前在顧誠手機里見過簡璐的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拍的,里面簡璐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br> “怎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