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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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澄拼著受傷直接在齊盛身上狠狠一抓,她的指甲并不算長,卻硬生生抓掉了齊盛的一塊rou,她也被黑霧攻擊,吐出一口血,夏澄把rou扔到地上叫道:“晨晨。” 白晨不再留手,長嘯一聲,在半空化成一把染血的古琴,琴弦齊齊飛出襲上苗師,苗師周圍的厲鬼在嘯聲中動作忽然停止,苗師咬牙直接用手去擋琴弦,那琴弦纏住了他的胳膊,猛地收回,直接扯斷了他的一條胳膊扔在地上。 苗師忽然臉色大變:“不好?!?/br> 一直埋在地下的那枚碎片爆出耀眼的光華,古琴飛到了夏澄的身邊,清雅的琴音在這樣的時刻格外詭異。 苗師和齊盛兩個人這才察覺到隱藏著的陣法,雖然還不確定是什么,卻已經(jīng)想要退開,可是已經(jīng)晚了,天空的月亮染上了血色,金色的鏈子從地下冒出,卻漫無頭緒一般。 夏澄雙手猛地抓破自己的手腕,血流了出來化成了兩條鏈子,那兩條鏈子像是有生命一樣,直接刺破了苗師和齊盛的心口處,只是這兩個人卻沒有死:“我和你們不一樣。” 地下的那枚碎片飛到半空,直接貼在夏澄的眉心處融合了進去。 夏澄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她還真要感謝徐家老祖,她從碎片中誕生,相當于新生,自她生出神智,就已經(jīng)不是再是五分之一了,苗師他們一直想要融合碎片卻不能行,只能邪術(shù)控制,如今她要收回這些碎片,就好像房東要找租客收回房子一樣。 白晨和夏澄是有契約在,白晨體內(nèi)的碎片也相當于夏澄的,自然不受影響。 苗師和齊盛一個為了永生一個為了力量,也相當于把自己獻祭給了碎片,真正活過來的夏澄想要回收,他們是沒有拒絕的能力的。 臨時基地內(nèi),安辰灝也看不懂了,問道:“這是……” 吳師終是開口道:“徐家以獻祭,來求的‘神’的降臨和榮耀,再加上她的出生就和徐家有因果,在沒有收下祭品的時候,夏澄還是夏澄,不過多了記憶,而‘吃掉’徐家祭品,等于同意降臨,她……才有辦法收回力量,也就是那些碎片,但是天道不會允許有‘神’存在的?!?/br> 夏澄收回碎片,自然不容于世,她要是滯留,帶來的不會是榮耀,只會是災(zāi)難。 馮道長真正明白了,為什么是鎖神符。 吳師接著說道:“她也不知道收回了所有力量后,還有沒有人性和記憶,甚至不知道‘吃掉’祭品后,會不會變成只追求力量的瘋子,沒有神智和理性?!?/br> 安辰灝喃喃道:“可是祭品是徐景言,這樣會不會不成功?我不是說想要徐景言死……” 吳師并不介意安辰灝的話,她也想讓所有人知道孫女做出的犧牲:“澄澄手上沒有沾過任何無辜人的命,徐老爺子是徐景言的親祖父,又是當年徐師最近的血脈,在一定程度上是能代替的,只是不完全的覺醒,所以在收回力量的時候,難免有些困難?!?/br> 馮道長長嘆了一口氣:“所以先以他們?nèi)齻€人的血rou激活了鎖神符,然后夏澄以血為媒介,還有白晨的輔助,把所有的碎片集中在她的身上,保證萬無一失,他們?nèi)齻€其實都不算人,苗師和齊盛又一直吞噬所謂祭祀出的妖物……” 吳師握緊了手:“做好準備,如果、如果澄澄沒有被帶走,就用你們最后的計劃?!?/br> 章組長聲音沙啞:“是。” 苗師和齊盛兩個人根本躲閃不能,只能感受著體內(nèi)的力量的消失,齊盛不甘心的抓著那血鏈:“你……” 夏澄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兩條血鏈上,血鏈頓時更加鮮艷,而鎖神符的金鏈子像是找到目標一樣,開始纏繞在夏澄的身上。 古琴重新化為人形,只是安靜地站在夏澄的身邊。 兩枚黑紅色的碎片終于從苗師和齊盛的身上剝離,直接飛進了夏澄的體內(nèi),血鏈也消失了,苗師瞬間變成頭發(fā)花白牙齒掉光倒在地上身體開始潰爛,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齊盛也變成了皮包骨頭,從腳開始被黑霧包裹著,齊盛慘叫著哀嚎著。 與此同時,天空的紅月變成了虛影同樣進入了夏澄的體內(nèi)。 夏澄卻沒有心思注意,一道黑色的門出現(xiàn)在她身后,金色的鎖鏈拽著她往門的方向移動。 白晨嘖了聲,忽然抱住了夏澄:“你那么嬌氣怕黑,沒有我照顧可怎么辦?!?/br> 夏澄的眼睛是血紅的,頭發(fā)不知何時已經(jīng)拖地,露出的皮膚滿是詭異的紋路,她看著白晨,忽然伸手照著白晨的心口處一抓,一枚碎片被她掏出,一團純碎的陰氣進入了白晨的體內(nèi),不僅補全了碎片被拿走的傷害增加了白晨的實力,還控制住白晨使得他動彈不得。夏澄笑了起來,兩個小酒窩讓人熟悉又陌生,抬腳金色的鏈子發(fā)出丁零當啷的聲音,白晨被她一腳踹飛出去:“現(xiàn)在的我,你高攀不上了,契約斷了?!?/br> 白晨第一次真正失態(tài):“夏澄!” 夏澄順從的被拉進黑色的門,天上的月亮皎潔而漂亮:“好可惜,我還沒吃到月餅和螃蟹呢?!?/br> 白晨掙扎著想要過去,卻根本動不了:“夏澄你這個騙子?!?/br> 當夏澄的身影消失,黑色的門像是猶豫了下,收回了金色的鎖鏈,就在門將要消失的時候,就見突然出現(xiàn)了五個光點,在黑色的門消失的瞬間鉆進其中。 白晨看見光點,才停止了掙扎,直接躺在地上看著恢復如常的夜空,不想說話也不再說話。 臨時基地的眾人看著這一切,馮道長問道:“最后的光點是什么?” 回答的是章組長:“五處和夏澄有關(guān)系的地方,夏澄在其中布置了后手?!?/br> 從吳師的神色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她顫抖的手和滿是痛苦的眼神能看出她的不平靜:“五處地方的坐標,她給自己留了后路,這五處地方本就和她有比較深的聯(lián)系,她……如果有機會,她說不定能以另一種形式回來?!?/br> 章組長補充道:“夏沐的學校、我們部門的小樓、夏澄的家、吳師的家,還有一處我就不知道了?!?/br> 吳師知道卻不會說的,畢竟她不知道章組長他們會不會改變主意,覺得讓夏澄有機會回來太危險,從而破壞了那四處,最后一處是秘密更是夏澄的底牌。 章組長沒有問,安辰灝忍不住問道:“機會是什么?” 吳師緩緩站起身,竟然沒站穩(wěn),安辰灝和季深趕緊去扶,卻被吳師推開了:“不知道,我只知道澄澄要回來,按照天道的規(guī)矩,是不會超過規(guī)則內(nèi)的力量?!?/br> 說完吳師就往外走去:“如果沒有澄澄的離開,第三次紅月,那些祭壇供奉的東西都會恢復八成的實力出現(xiàn),苗師他們也會成為沒有神智卻有力量的魔物,那個時候,華國會變成什么樣子?吃人的蠱雕已經(jīng)是影響最小的了,肥遺出,見則天下大旱;朱獳出,見則其國有恐;合窳出,見則天下大水……你們要不要賭一賭,已經(jīng)魔怔了的苗師他們到底祭祀了哪些東西?這些又會不會出來?會不會對華國有影響?” 天災(zāi)人禍。 誰也不敢去賭。 吳師走到門口轉(zhuǎn)身看向他們:“你們不敢賭,澄澄也不敢賭,更不敢賭,變成魔物的苗師他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她不敢賭是因為我們還要活在華國,可不管什么原因,她都救了你們,甚至……愿意相信你們,把一處生門留在你們那里?!?/br> 章組長明白了吳師的意思,當即說道:“吳師,我們知道夏師的犧牲,絕對會維護好那些陣法,不管十年、二十年還是五十年、一百年,哪怕我們這一代都死了,也會保留著那些。” 吳師長長嘆了口氣:“希望吧,希望你們沒有辜負她的信任和犧牲?!?/br> 說完吳師就推門出去了。 季深趕緊追上去低聲說道:“我去送吳師?!?/br> 此時b市夏澄的家中,徐景言已經(jīng)破開了陣法沖出門去,只是在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天上的紅月消失,變成了皎潔的月亮,只覺得心中絞痛,就好像有人要捏碎他的心臟一樣,他雙腿一軟倒在地上捂著心口蜷縮著。 物業(yè)通過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了不對,趕緊跑過來:“這位業(yè)主,叫救護車!” 徐景言不知不覺已經(jīng)淚流滿面:“騙子……你這個騙子……” 七年后,徐景言解決了求助人的案子,回到家中,這個家正是當初夏澄的家,這些年過去了,他一直住在這里,里面的擺設(shè)都沒有任何的變化,推門進來后,就看見白晨坐在沙發(fā)上,正在翻看時尚雜志,見到徐景言略微抬了抬眼:“回來了?!?/br> 徐景言嗯了聲,他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如今又沒有了那個讓他想哄想說話的人,說話自然更少了一些,進廚房倒了杯冰水,喝了幾口后,有些猶豫:“她真的能回來嗎?” 白晨心里明白徐景言說的是誰:“這要問你了?!?/br> 徐景言微微垂眸,看著杯中的冰塊:“我最近一直做夢。” 白晨看向徐景言。 徐景言抿了抿唇:“她消失后,我就沒有再做過夢,可是我這段時間老做夢,夢見她?!?/br> 白晨手中的雜質(zhì)忽然變成了碎片,可是他們兩個誰都沒在意。 徐景言看著白晨:“她在問我,為什么還不召喚她?!?/br> 白晨動了動唇,捂著臉笑出聲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她早就告訴了我,她回來的途徑……說到時間了我就知道,原來是這樣?!?/br> 徐景言握緊杯子,像是絲毫感覺不到其中的涼意:“白師,我今天在收拾厲鬼的時候,感覺到體內(nèi)血液在跳動,厲鬼……是直接魂飛魄散了,這不是我能做到的?!?/br> 白晨深吸了口氣說道:“順從你的心,她把最后一道門,或者說唯一一道真正的門留在你身上,那些地方都是假的,他們那些蠢貨都以為所謂的坐標是地點,你懂嗎?對于她的種族來說,信任一個人,和要了她命一樣,可是她信任你,她是想要回來的,把所有回來的路都寄托在你的身上?!?/br> 徐景言問道:“我要怎么做?” 白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要知道,早就逼著你做了,我只知道你能召喚她,因為你身體里有她的血,能借助她的力量,更是她的祭品,你需要打開那道門,而我體內(nèi)來源于她的力量,就是她的信號燈,也能輔助你。” 徐景言深吸了口氣,說道:“那就試試吧?!?/br> 他放下了杯子,想了下回到夏澄的臥室,這里是整個房子夏澄的氣息最濃的地方,他直接劃破了手,在地板上用血開始畫起了召喚符陣。 白晨就站在徐景言的身邊,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徐景言畫完最后一筆后,孤注一擲的逼出了夏澄最早給他的那一滴心頭血在召喚符陣的最中間。 徐景言臉色蒼白,幾乎跪在地上:“夏澄……你該回來了?!?/br> 白晨看著徐景言雙手按在陣法上,體內(nèi)的力量源源不斷被陣法吸走,他神色一變,雙手按在徐景言的肩膀上,陰氣源源不斷的通過徐景言的身體進入陣法,他只覺得眼前發(fā)黑,第一次感受到近乎脫力的感覺。 與此同時,夏澄的那滴心頭血飛到半空中,隨著徐景言和白晨力量的消失,陰氣包裹著那滴血,就見那滴血消失漸漸變成了幻影,然后猛地爆炸消失,地板像是承受不住力量直接碎開。 “不……” 徐景言的聲音凄厲,白晨也承受不住直接跪在地上,看著消失的召喚陣。 一個有些軟甜的聲音忽然從床的位置傳來:“哎呀,我知道你們想我了,可是你們也不用行此大禮啊?!?/br> 徐景言和白晨猛地轉(zhuǎn)頭,當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坐在床上,一臉得意的模樣時,都愣住了。 大悲大喜后,反而是面無表情。 夏澄坐在床邊,晃動著雙腳,裝可愛的雙手托著臉:“徐景言你實力增長的太慢了,我也等不及了,你勉強到及格線就趕緊給你托夢了,晨晨啊,我有給你帶禮物回來哦。” 徐景言伸手小心觸碰了下夏澄光著的腳,有些涼卻是能觸碰到身體的感覺:“騙子。” 夏澄裝作沒聽清徐景言的話,問道:“你說什么?叫我寶貝嗎?” 白晨索性坐在地上,想要罵兩句,卻反而笑出來:“不,他說你騙子?!?/br> 徐景言抬頭看著夏澄的眼睛,淚已經(jīng)從眼角落下:“騙子,要去游樂場嗎?” 夏澄眉眼一彎,湊過去穩(wěn)去徐景言的淚:“騙子不去,你的小寶貝要去,你答應(yīng)過我,要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的?!?/br> 徐景言緊緊抱住夏澄,聲音沙啞:“好?!?/br>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一路陪伴~愛你們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