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父白切黑[快穿]_分節(jié)閱讀_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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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飛白看了石桌上的東西一眼,又看了看眼前的石凳,再四周了望了一番:“我本以為,城主府至少應(yīng)該掛上紅綢。” “呵……”湛兮被逗笑了,“注定不會有婚禮,又何須準備?” “我想見她一面?!弊詈笠幻?。 梅飛白已經(jīng)有些撐不住了,他一手扶住亭臺的柱子,這才緩緩坐在了面前的石凳上。 湛兮垂眸,看到了他腳下漫開血跡,再看他蒼白如鬼的臉色,比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還不如。 然而他沒有絲毫心軟,只是笑了笑:“桐桐聽聞木迎風(fēng)身體抱恙,前去探望了,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回不來了?!?/br> 縱然知道這不過是謊言,梅飛白依然心如刀割,他猛地閉上了眼,青紫的嘴唇嚅囁許久,才啞著嗓子道:“就如同,她前世等我,我卻去營救綠腰了?” 湛兮臉色轉(zhuǎn)冷:“權(quán)勢迷人,你若放手一搏,妖族如何尚不可知,又何必這般自殘?這般不管不如,為了什么?難不成是為了證明你是真的愛她?” 梅飛白慘然一笑,滄桑地搖了搖頭:“你什么都不知道……” 湛兮皺眉,什么都沒說,起身,頷首道:“那閣下自便吧!” 他最厭惡的就是這般的人,什么都不說,自以為自己所做之事會被理解,動輒一句“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有苦衷”,就似乎能將一切傷害掩蓋過去。 梅飛白還不如為了妖皇之位,與梅緋色殊死相爭呢,如今這般為了見闞青桐一面,而不管不顧放棄一切,無腦前行,仿佛是為了證明他們那虛無縹緲的愛意一般,著實令人發(fā)笑。 他走了,而梅飛白依然就在原地,坐得腰桿筆直,風(fēng)雪落到他身上,他一動不動,宛如雕像。 ※※※ 日落,月升,月落,日出…… 在晨曦的微光之中,面頰已然冒出狐貍毛的梅飛白,終于等來了他要等的人。 他就這般看著那人,踏光而來。 “你終究還是來見我了,咳咳?!闭f不欣喜,是騙人的,然而梅飛白的眼眸盈滿了滄桑和悲涼。 闞青桐在他對面坐下,神色平靜:“兄長想要讓你也嘗嘗,我曾經(jīng)所嘗受的?!?/br> 一身嫁衣,徹夜枯等,夜色涼如水,心結(jié)成冰。 “我只是覺得這一切都索然無味,因此,我來了?!?/br> “小師妹……”梅飛白只覺滿心苦澀,他有好多話好多話想說,有好多事好多事想向她解釋,然而此般場景,竟然感覺啞口無言,心如一片毫無聲息的荒漠,寸草不生。 闞青桐看著他已經(jīng)露出了狐貍尾巴,知道他快死了,淡淡道:“不論你們之間究竟有何糾葛,綠腰又究竟是何等角色,我只需知道,自你利用我那一日起,我便已經(jīng)一腳踏入地獄了?!?/br> 梅飛白沉痛地閉上了眼,滿口苦澀,許久之后,他才悲涼又眷戀地望著眼前之人,問:“二師弟,可曾說過什么?” “二師兄死了,”闞青桐神色寡淡地拿起酒壺,和著冰雪,往酒樽里斟酒,“在我面前,自刎,什么也不曾說起?!?/br> 梅飛白悵然:“是么?是么……如此,也好?!?/br> 闞青桐將酒杯推了過去,石桌上的雪痕被劃開一道,露出了石桌原本的質(zhì)地,冷道:“毒酒?!?/br> 梅飛白定定地望著她,忽地失笑:“呵……好,我喝。你斟的酒,我怎會不喝?!?/br> 他接過酒樽,一飲而盡,再放下酒樽,眼前已經(jīng)模糊不堪了,他運功,逼出內(nèi)丹,捧著那顆圓潤發(fā)亮,宛如稀世罕見的珍珠一般的妖丹,笑道:“欠你的合巹酒,來世再還,可好?” 闞青桐本望著這曾經(jīng)潔白無瑕的手,如今卻染滿血污傷痕累累,被捧著的妖丹靈氣四泄而怔然,聞言倏地驚醒,冷笑不已。 梅飛白卻像是失了神志一般,趴在桌上喃喃自語:“小師妹、小師妹……小師妹……”是我不好,都怪我,我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卻不知這世間終究是世事難料,怪我……小師妹,我只是來遲了,我怎會逃婚而去,不過中計! 那顆碩大的妖丹從桌上滾落,沾了一地皚皚白雪。 “小師妹……”他嘴角源源不斷地溢出獻血,他狐耳冒出,他漸漸失去了人的臉,白色的毛發(fā)緩緩蔓延,他忽然又抬起頭來,眼中仿佛又有了光亮,倏地抓住了闞青桐的手,認真道:“小心木迎風(fēng)?!?/br> 他死了。 “叮!梅飛白已死,懺悔值定格——23.目前任務(wù)完成進度為:68.” 438猛然歡呼:“及格了!可喜可賀!” ※※※ “一只曾咬下我一塊rou的狼,在提醒我要小心另一只虎視眈眈的老虎,實在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