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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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怕留她一個在世上,她會學懿貴太妃給他蒙羞。想睜開眼睛,讓他別多想,但她之前裝暈……算了,還是繼續(xù)睡吧。 看著她眼皮下眼珠子滾動,皇帝在等著皇后醒來,結果等了好一會,她竟又睡著了,莞爾笑之。 翌日晨起,李安好原都想不起夜半那茬事了,但慈安宮來人說懿貴太妃病了,夜里皇帝套在她耳上說的那話立時沖出記憶。端著的鴿子湯不香了,細細品起那話。 生同衾死同槨,皇上的意思是他活她生,他……她陪葬? 算計著年紀,李安好不禁苦笑,結合前因并不覺這話僅是說說而已,扭頭向寶鵲:“以后燉湯,別只顧著本宮?;噬锨谡瑸閲鵀槊裣念H多,本宮也幫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好湯好水照顧好龍體?!?/br> “奴婢曉得了,”寶鵲兩眼一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支持?。。。?/br> 第55章 懿貴太妃犯“yin”之罪, 因關乎到皇帝的臉面,處置得很隱秘。她病得也不突兀,畢竟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申飭恪王奢華無度, 外頭已都知曉。再加內務府變天,所以也無人去猜測其他。 不過宮里連番動作,倒是叫外界看出來了。坤寧宮那位主是既攏得住皇帝的心, 手段也厲害, 否則她才嫁進宮也不敢有如此作為。短短一個月余,連內務府都動了。 豐和里弄寧誠伯府寧余堂, 老夫人一一翻看幾家遞進門房的拜帖。 坐在下手的錢氏近日心情美得很,以前叫她動過心思的紫煙海東珠,宏哥兒得了兩顆回伯府就拿到籽春院。雖然宏哥兒只舍得勻她一顆,但有了摸夠了,過去的那點子事也就翻篇了。 “母親,您瞧這幾家是什么意思?” “外頭的風聲你又不是沒聽說, ”老夫人將手里的拜帖扔到榻幾上, 拿了碧璽珠串捻著:“這幾家多多少少都跟后宮有點牽扯,不是有拐著彎的親戚在后宮,就是有女要參加明年的大選?!?/br> 錢氏捏帕子摁了摁鼻翼兩邊,撇了撇嘴:“這是指望著皇后娘娘能出手拉拔一下?!?/br> 想得挺美,可就目前的形勢,估計不到年根李安好就能把住后宮, 她傻了才會去養(yǎng)頭會吃.人的老虎。有那閑工夫,還不如緊著時間給皇上生個兒子。 跟那位主嘔了這么多年的氣,大小虧錢氏吃得夠夠的。她太清楚李安好的本事了,只要能生下兒子,就誰也別想去撼動她的中宮之位。 “這一個月里, 前朝、后宮大戲是一出一出地上演,”老夫人嘆氣:“各家心不寧,可不就到處瞎忙活嗎?”現(xiàn)再回頭看,皇帝娶她家安好是用了心思的。 想到這便坐不住了,起身下榻,她得去念會經(jīng):“這些帖子,你估量著辦吧,不想見的就推了。伯爺去了平中省未歸,你心里頭擔憂,現(xiàn)成的借口擺著?!?/br> 錢氏忙起身去攙扶:“母親,您還只拜佛主嗎?” “有什么問題嗎?”老夫人沒聽出錢氏的話里音:“那佛像是我老胳膊老腿爬上東太山,從護國寺請回府的?!?/br> “沒問題,”錢氏決定回去籽春院也騰出間房做供奉,她拜送子娘娘。 寧誠伯府積了八輩子福才一朝登上升云梯,進宮做主子娘娘的還是幾代里心思最深沉的那個,她們都得好好供著。 糙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雖然難聽,但很有理。 “對了,四丫頭和五丫頭婚事都有影了,現(xiàn)只剩六姑娘了,母親可問過弟妹是何打算?” 提到六丫頭,老夫人面上就沒了慈和:“那娘倆心有迷障,還在惦記著明年的大選?!?/br> 因著安好,府里的幾個姑娘也水漲船高了。四丫頭、五丫頭雖是庶出,但家里也不求門第,只望后生出色,做個正房娘子。她相中兩個,兩丫頭也滿意,如今就待合了八字換庚書了。 只是這六丫頭,原她是令周氏在年前給六丫頭尋摸好人家,后因帝后大婚就先擱著了。她不提周氏就裝糊涂。錢氏提了,周氏沒得搪塞,也相看了幾家后生。 那是雞蛋里都能挑出一堆骨頭,不是嫌棄出身,就是看不上長相,只差沒說天底下僅皇上配得六丫頭。 “一個府里住著,她們怎么就看不清?”都說周氏精明,錢氏是沒瞅出來。 就李安好那氣性是絕不會容許自家里姐妹進宮與她共侍一夫。況且李安馨母女還做下過那么些事,母親和夫君是癡了,才會送她進宮去害李安好。 皇宮里,李安好著手重設了賬本,未到午時新上任的內務府總管梁得田來拜見,奉上皇莊里新貢的石榴,后受了訓示帶走了賬本。 午膳前,馮大海捧著冊子也從慈安宮回來了:“該換的宮人都換了。” 在宮里當差這么多年,他早摸準了什么能打聽什么不能沾邊。這回慈安宮換宮人,似極了八年前乾正殿那回。師父連三叮囑他,把兩耳關上,管住嘴里的這根舌頭。他辦起差來,都小心又小心。 “辛苦你了,”李安好拿了托盤上的那本冊子打開,冊子上記錄的人又有了新的變更,“懿貴太妃怎么樣了,太醫(yī)如何說?” “回娘娘的話,太妃燒熱已退,只人還焉焉的。姜院判說太妃心有郁積,要放寬心?!?/br> 李安好點首表示知道了:“有昭修容在那陪著,想來太妃應該很快就能好?!被实壑焓吓ゴ劝矊m陪侍,倒是便宜了她,抬眼看向還跪著的馮大海,“你也下去歇息會?!?/br> “謝娘娘?!?/br> 在慎戒司耗了一夜的天庚,整合了得到手的供詞便立馬回乾正殿:“主上,內務府有個叫小果子的太監(jiān)耳朵極靈,說嚴滸不是遂寧人。雖然其一嘴的京腔,但并不能完全掩去口音,嚴滸應是出自北地胡明山一帶?!?/br> “那小果子就是從胡明山走出來的?”皇帝看著折子沒抬頭。 “是,有一次小果子說話時帶了兩句家鄉(xiāng)話,嚴滸還問了一嘴?!?/br> 皇帝手下一頓:“派人帶著幾張人.臉畫像去胡明山打聽,就說有兵丁戰(zhàn)死,兵部發(fā)放喪葬銀。” “是” 批完手里的折子,皇帝擱下朱筆起身離了龍座,走下大殿至殿門處駐足,望著那青天白日,也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自天丁說嚴滸應是行軍出身,他就懷疑嚴滸是從西北軍出來的。 凈身入宮,進內務府行走于宮廷,憑著俊朗的長相勾搭后宮寂寞空虛的女人,然后攛掇她們?yōu)樗谩?/br> 皇帝抬手豎三根指:“讓天字三號去把毓秀宮和延禧宮再仔細搜一遍?!彼恢篮髮m里,除了皇后,還有幾人是干凈的。 “是” 已有先帝的例子在前,再生慈安宮這一出,皇帝現(xiàn)對后宮是提不起一點興……也不對,皇后除外。她是他的妻子,到目前為止他們一切都很契合,這確實令他欣喜不已。 娃娃臉地辛拎著食盒出現(xiàn)在后殿殿門口,方臉天乙聽著聲靠近主子,小聲稟報:“皇上,皇后娘娘著人給您送湯來了?!?/br> “嗯,”皇帝收回目光,轉身去往后殿,潔面凈手后坐下:“皇后用了嗎?” 地辛看著天乙查檢:“午休后醒來用了一盅鴿子湯?!?/br> 鴿子湯?皇帝垂目望向盅里,聞著味好像不是鴿子湯。 “這八寶湯是皇后娘娘晨起時吩咐寶鵲,特地為您準備的,熬制了兩個時辰?!?/br> 想到午后,寶鵲列出來的那張單子,地辛皺著眉壓抑著興奮又補充道:“明天、后天應該都會有湯送來?!比蘸笏彩悄艹Lぷ闱畹陌敌l(wèi)了。 聞言,正準備喝湯的皇帝不禁彎唇,低語抱怨:“不撥不動,”說的就是他家皇后。原還有些后悔,不該嚇她,現(xiàn)鮮美的湯入口,突然覺得昨夜那著對極。 因著懿貴太妃的不貞,昨天他心緒動蕩得厲害,有些不愿意面對知內情的皇后,但……但又怕錯過她兒子。咽下嘴里的湯,皇帝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情緒,他也需要慰藉。而這滿宮里,唯皇后最懂他,最靠近他的心。 湯喝了一半,天甲落到皇帝身后,“韓逾有信了?!?/br> 皇帝抬手打住天甲的話:“等朕把湯喝完?!?/br> “是” 待皇帝喝完湯,地辛慢慢地收拾著碗盅,明顯是還不太想走。對此,天乙只當沒看見。 天甲將密信奉上:“韓逾說事情有眉目了。今年開春時牡江延河一帶少雨水,當?shù)氐膬尚沾蟠逡蛑乐缕鹆藸巿?zhí),后王姓一方想鑿堤壩做報復,行事時發(fā)現(xiàn)的水下堤壩上盡是一個個曲蟮粗細的洞眼,那時堤壩就已經(jīng)有了裂痕?!?/br> 皇帝仔細閱覽著密信,神色有些凝重。 “韓逾下水查過,牡江延河一帶堤壩上多多少少都有小洞遍布,雖然混亂像是被蟲拱的,但他發(fā)現(xiàn)有一截段的洞很是不一樣。那截段的洞齊齊整整,明顯是人為,”說到此天甲就想到一個人:“皇上,您知道天丑有一毛病嗎?” “知道,”皇帝抬眼:“天丑殺人要么一著斃命,要么十招、二十招,沒有二三四等等?!?/br> 天甲立馬附和:“對,他說過不這樣就難受。在那截段戳洞的人應與天丑是一個病,洞不戳得齊齊整整他就不舒坦?!?/br> 皇帝將密信遞給天乙:“陳一耀幫著寧誠伯三人也查到了這一點,如此燕茂霖是擺脫了嫌疑,這兩天寧誠伯上書的折子就會抵達京城。另外韓逾發(fā)現(xiàn)除了他們還有旁人在暗中調查這事。陳一耀與人打過照面,說前年陳家九娘在賢親王府溺水,他誤闖過王府后院,見過那人。” “不是賢親王動的手?”聽了半天的地辛有些不太信:“除了他,還能有誰?” 天甲轉眼瞪去,幽幽問道:“你是沒事做了嗎?” 這透著危險的調調令地辛不禁打了個冷顫,端了湯盅立馬抬腿:“有,我這就回坤寧宮守著皇后娘娘?!彼慌绿煲遥珔s怕寡言的天甲。 皇帝斂目,此次皇后清理內務府,他發(fā)現(xiàn)內務府和戶部的賬有通聯(lián)時,就在猜測燕茂霖在戶部之所以查不出什么,是不是因為賬早已被以各種有據(jù)的方式填平了。 若真是這般,多的是頂罪的人。賢親王根本就不用急著動燕茂霖,而有江陽嚴氏一族的死在前,他也該知道什么是龍之逆鱗,動不得。 “皇上,”天乙出聲了:“若不是賢親王府動的堤壩,那就是有人想您動賢親王府。” 他也想到這了,皇帝嗤笑,眼底寒冽勝冰霜。這些年六王勢力被不斷削弱,暗里那人著急了,怕再這樣下去京中亂不了。 “北邊?!?/br> 聞這二字,天甲、天乙神情肅穆,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嚴滸死在冷宮,”兩人余光掃過彼此,天乙閉嘴,“也許他的主子也是那家?!?/br> 昨兒才來過,今兒又來。鳳輦停在慈安宮外,李安好就怕懿貴太妃見著她,病情加重??僧吘故腔实凵福瑢m里宮外都知道她病了,身為皇后不來瞧瞧,怎么都說不過去。 寢殿里,朱薇嵐端著藥碗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小心地喂著倚靠軟枕坐著的懿貴太妃,笑著搭話:“姑母的氣色比今晨要好很多。” “咳咳,”大概是經(jīng)受了大打擊和大驚嚇,一夜之間懿貴太妃老態(tài)盡顯。媚眼失了水靈多了渾濁,面上的皮rou也松了,細紋條條清晰,現(xiàn)看起來才像了年臨五旬的婦人。 趕忙放下藥碗,傾身過去幫忙順氣。朱薇嵐也不知姑母到底做錯了,但估計是跟內務府脫不了干系,說白了就是錢的問題。 皇后也是的,皇帝富擁天下,她用得著這么斤斤計較嗎?姑母生下皇帝,雖未盡過教養(yǎng)之責,但生恩是賴不掉的?;实垡彩枪砻粤诵母[,由著皇后作踐生母。 歇了咳嗽,緩過起來。懿貴太妃一把抓住朱薇嵐給她順氣的右手,默默地流著眼淚。 昨晚上,她是做了一夜的噩夢。夢見了先帝、康嬪、龔紅還有很多很多人,有要向她索命的,也有來質問她的,他們緊緊纏著她,使得她沉重異常,動彈不得。 “哀家說慈安宮有鬼,你信嗎?” 聽到這話,朱薇嵐后背忽生涼,牽強地扯起嘴角笑著安撫道:“這大白天的哪有什么臟東西,您就是病好了身子還虛,需要多休息。” 前生她不信神鬼之說,但經(jīng)了魂穿一事,她信了。 “不,”懿貴太妃搖首,放開朱薇嵐,目視前方空洞的眼神竟透著悠遠:“哀家能感覺到……” “皇后娘娘駕到!” 唱報聲闖入,朱薇嵐松了一口氣,起身理衣飾。 原還平靜的懿貴太妃雙目不再空洞,眼中盡是怨毒,都是她,都是這個賤人害她至此。臉上的rou不受控的抽搐,五官漸漸地扭曲,一滴口水自歪了的嘴角溢出,拉成了銀絲。 “呃……” 她的舌頭怎么不能動了?兩眼上翻去看一心在整理衣飾的侄女,想叫,舌頭卻僵得越發(fā)厲害,提胳膊欲要去抓,竟眼睜睜地看著根根指頭彎起,纖纖玉手成了鬼爪。 鬼來了……鬼來了,她她她被臟東西上身了,眼睛珠子暴凸,其中盡是恐懼。 李安好進內,就見懿貴太妃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勢靠在軟枕上,雙臂僵直斜向前,十指彎曲成極其詭異的形狀緊繃著,心大驚立時喊道:“快傳太醫(yī)?!?/br> 正行禮的朱薇嵐被嚇了一跳,瞥見皇后神色不禁轉身向右,頓時瞠目結舌:“姑……姑母,”這這是中風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李安好令馮大海去御前請皇上,馮大海是連禮都來不及行,急急退出寢殿撒腿就跑。 太醫(yī)來得很快,姜蓯靈進了寢殿見著懿貴太妃的樣子,心一涼顧不得規(guī)矩趕緊上前診脈。 朱薇嵐抽抽搭搭地訴到:“之前姑母還好好……嗝,”手指放在柜上的藥碗,“才吃了藥,臣妾正準備服侍她躺下再睡會。不想皇后娘娘一來,臣妾就錯個眼……咝她就成這樣。這要臣妾如何向皇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