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春風(fēng)度劍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鹿鳴鏢局忽然收到了匿名傳書,揚言三日之內(nèi)要上門拜領(lǐng)《北斗浣骨神功》,范揚心里覺得蹊蹺,這才來找聞衡商量對策。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封信只是風(fēng)暴開始之前的一片雪花,接下來的幾天里,各種來路不明的江湖人士各顯神通,輪番sao擾,要么專挑大家吃飯的時候往屋里射飛鏢,要么趁半夜往鏢局大門上掛血衣……反正是怎么離譜怎么來,五花八門,千奇百怪,但目的全都只有一個:要鹿鳴鏢局交出聞衡,以及他手中的《北斗浣骨神功》。

    范揚逼不得已,只得關(guān)門謝客,暫停了鹿鳴鏢局的一切生意。

    可最讓他擔心的并不是層出不窮的sao擾,而是鹿鳴鏢局的幕后東家、他的主心骨聞衡,自那天清晨起,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薛青瀾。

    范揚每天都處于失心瘋發(fā)作的邊緣,撒開人手四處尋找,甚至還親自跑了一趟越影山,但都是無功而返。他意識到事情不對時已經(jīng)太晚了,在他猶疑不定、以為聞衡只是短暫地出了一趟門的那兩天里,薛青瀾早已帶著被迷暈的聞衡離開湛川城,動身北上往穆州行去。

    數(shù)日后,巖州城外。

    巖州是九曲、穆州、拓州三地交界之處,雖是關(guān)口要道,但由于夾在三大勢力中間,并沒有什么成氣候的武林門派,往來的盡是些江湖游俠,什么人都有,不過倒也方便了那些不愿暴露身份的武林人士,只要換上尋常衣衫,不與人動手,就能悄無聲息地融入巖州城,誰也不會發(fā)覺。

    一行人從樹林中打馬穿行,奔向郊野,疾馳了差不多一頓飯的工夫,便見前方綠蔭之中掩映著一座莊院,門前設(shè)著溝渠吊橋,兩名灰衣男子在盡頭守衛(wèi),門匾上題了四個大字,書的是“風(fēng)蘋山莊”。

    眾人在吊橋前勒馬駐足,其中一名灰衣人走上前去,隔岸詢問來者何人,兩方雖相去甚遠,可聲音清清楚楚地傳來,如在耳邊說話,顯然內(nèi)功極是不凡。端坐在馬背上的領(lǐng)頭人便朗聲回道:“我等自司幽山來此,奉家主之命,特來拜會護法。”

    那兩名守衛(wèi)交頭私語了幾句,遠遠地打了個手勢,便有人從山莊內(nèi)撥動機關(guān),放下吊橋,容他們縱馬通過。

    馬隊當中有人小聲嘀咕道:“好大的陣仗,又不是垂星宗自家地界,犯得著這么興師動眾么?”

    紛雜的馬蹄聲中,身旁同伴小聲答道:“雖不是門派重地,可也是個極為要緊的聯(lián)絡(luò)之地——你沒見方才他一招手,林子里下去多少埋伏的弓箭手?”

    那人還真沒留心,聽他如此說,忙趁過橋時回頭看了一眼,這回才注意到周遭濃密枝葉間星星點點,如河面泛起粼粼碎光,正是日光照在箭頭上,折射出刺眼鋒芒。

    過了吊橋,眾人皆下馬步行入內(nèi)。走過花木葳蕤,清溪環(huán)繞的庭院,來到正堂,那灰衣侍從做了個“請”的手勢,語氣平平地道:“貴客稍候,我家主人即刻便至?!?/br>
    為首者向他拱了拱手,客氣地道聲“有勞”,帶著手下分頭落座。不一會兒有仆人端茶上來,那人卻只是端端正正地坐著,并不伸手去碰茶碗。

    又過片刻,一道淡青身影自后堂轉(zhuǎn)出,腳步聲輕得幾近于無,是個散著長發(fā)、蒼白俊秀的年輕男人,面上還帶著些許倦容。他看起來比在場所有人都年輕,分明是個一摧即折、弱不禁風(fēng)的小白臉,那領(lǐng)頭人態(tài)度卻異常謹慎,甚至隱隱有些畏懼,見他到來,忙起身見禮道:“見過薛護法?!?/br>
    薛青瀾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自己走到主位前落座,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是?”

    “在下李直,”那人恭謹答道,“是褚家劍派弟子。”

    “哦,”薛青瀾道,“為什么不姓褚?”

    李直:“……”

    這是他生平最恨的問題,但薛青瀾的面子不能不給。正當李直在腹內(nèi)搜刮詞句,思考該如何委婉而不失體面地解釋此事時,薛青瀾卻仿佛是略過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繼續(xù)問道:“你來做什么?”

    李直微微哽了一下,這才道:“敝派家主與貴宗宗主曾有過約定,日前聽說護法一舉功成,故冒昧來見,還待與護法共商大計?!?/br>
    薛青瀾嗤地冷笑出聲,端著茶杯道:“虧心事都已經(jīng)做下了,怎么還遮遮掩掩地不敢明說?聞衡已被我捉來了,眼下正關(guān)在山莊地牢里——你想聽的不就是這個么?”

    李直訕訕賠笑道:“護法慧眼如炬,正是如此。既然聞衡已束手就擒,還請護法將此人交給在下,在下這就回去向家主復(fù)命?!?/br>
    薛青瀾支著頭,似乎是倦意未消,懶洋洋地道:“褚家劍派好大的架子,手都伸到我面前來了?!?/br>
    明明是閑聊一般的語氣,李直心中卻“咯噔”一下,背后汗毛乍起,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惹著這位祖宗了。

    “褚松正要是真的老糊涂了,就趁早回去養(yǎng)老,少在這攪弄風(fēng)雨,也不怕浪大顛壞了骨頭?!毖η酁懖粺o刻薄地譏嘲道,“聞衡如今是什么身份,多少人想要他的項上人頭?你上下嘴唇一碰就想把人從我這帶走,是覺得我特別好騙,還是貴派根本就不把垂星宗放在眼里?”

    李直遍身冷汗,忙起身請罪道:“護法息怒,是在下失言,本派對垂星宗一向敬重,絕無欺瞞之意!”

    薛青瀾也不說話,只高高地坐在主座上,漠然地垂眼注視著他。

    李直弓著背,只覺得他的視線如有千鈞之重,要將自己整個壓進塵土中去。大堂空曠,其他人都坐著,唯有他像個丑角一般站在正中,唯唯諾諾地做著卑下之狀,這場面帶給他的屈辱,幾乎快要趕上當年在越影山時,他三番兩次地敗于聞衡手下、最后被純鈞派掃地出門之恥。

    可那又怎么樣?時過境遷,他如今憑著自己的本事成了褚松正的心腹,而聞衡卻淪為階下囚,哪怕被薛青瀾攥在手里,最終不還是要任憑垂星宗和褚家劍派擺布,死在他的精心籌謀下?

    李直眼里閃過刻毒的恨意,連在薛青瀾面前低頭的恥辱都被沖淡了些許。說起來薛青瀾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對著他時無論神態(tài)語氣還是舉手投足,無不透出一股孤冷傲慢——但薛青瀾總歸有傲慢的底氣,聞衡那一窮二白還故作孤高的樣子卻實在令人厭惡。

    “護法想必也知道,《北斗浣骨神功》早已失傳,并不在聞衡手中,我們不過想借刀殺人,才故意在外面散布些謠言傳聞?!崩钪倍硕ㄉ瘢卣季w,對薛青瀾道:“在下明白護法的顧慮,敝派也信得過護法為人,既然護法執(zhí)意不肯交人,聞衡就暫且留在貴莊,本月十五,敝派將在蘅蕪山召開試刀大會,屆時請護法帶著聞衡親往赴會,事成之后,本派自會向垂星宗兌現(xiàn)承諾?!?/br>
    薛青瀾這回像是勉強滿意了,涼涼地道:“好。好一個‘試刀大會’,褚家要唱一臺大戲,我自當過去捧場。”

    李直這才小幅度地挺直了腰,想了想又道:“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br>
    薛青瀾不耐煩道:“講?!?/br>
    “這……”他期期艾艾地道,“在下與聞衡曾有過一面之緣,想進地牢看他一眼,還望護法允準。”

    “你認得他?”薛青瀾喜怒難辨地睨了他一眼,譏誚道:“還是怕我誆你,想親眼到地牢確認聞衡是不是真的被我抓來了?”

    李直忙道“不敢”,但沒有進一步解釋,顯然是默認了薛青瀾的說法。

    薛青瀾雖然對李直頗不客氣,但這畢竟是垂星宗和褚家劍派兩家聯(lián)手,他不可能完全不給褚家面子,因此見李直堅持,他便輕輕頷首,道:“可以?!?/br>
    “不過只有你一個人能進去,”薛青瀾點了點他身后的人,“這些人里應(yīng)該沒有同聞衡有舊交的人了吧?”

    李直心領(lǐng)神會,笑道:“沒有。那就有勞護法了?!?/br>
    薛青瀾這個主人家引著李直向后院走去,待二人身影完全消失在屏風(fēng)后頭,余下的人才悄悄松了口氣,心道這位薛護法年紀輕輕,可也太陰陽怪氣、喜怒不定了一點……怪道好好的一株玉樹竟投了垂星宗,他這種性情不論放在哪個門派,最后都是殊途同歸,朝著魔頭的方向一路狂奔。

    風(fēng)蘋山莊占地廣闊,機關(guān)重重,這一去便去了半個時辰。待兩人回到正堂,李直朝薛青瀾微微躬身,道:“今日多有叨擾,在下這便告辭了,本月十五,敝派在蘅蕪山恭候薛護法大駕?!?/br>
    薛青瀾抬了抬手,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徑自冷漠地道:“來人,送客?!?/br>
    第92章 月圓

    再說范揚,自打聞衡失蹤后就一直派人四處追查尋找,卻一無所獲。江湖上傳聞甚囂塵上,但沒一個靠譜的。范揚深知內(nèi)情,暗自疑心聞衡已被馮抱一設(shè)法暗算,薛青瀾要么是和他一起中招了,要么是獨自一個追過去伺機救援。

    范揚在鹿鳴鏢局坐鎮(zhèn)了幾天,心中煎熬難抑,最后終于坐不住了,準備自己動身往京城走一趟,探探到底是什么情況。就在他臨行前一晚,忽有一封急信從越影山送來,是廖長星手筆,上面寫到褚家劍派廣發(fā)英雄帖,邀各大門派于八月十五共聚蘅蕪山,舉辦“試刀大會”,屆時將有一位關(guān)鍵人物出來說明論劍大會后八派弟子遇襲的真相,并將失傳多年的秘笈重新歸還中原武林。

    信中雖未指名道姓,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個“關(guān)鍵人物”是誰。昔日在京中時聞衡曾說過褚家劍派有鬼,現(xiàn)在看來,他們果然與朝廷是一伙的。馮抱一沒有自己出面,卻是借了褚家的手來謀害聞衡。

    純鈞派上下得了這帖子,自是大為震動,廖長星記得鹿鳴鏢局是聞衡的親信嫡系,故此匆匆寫了一封信傳給范揚,具告詳情,請他速往蘅蕪山周旋。范揚得了消息,當下便收拾行裝,帶著幾名好手星夜兼程趕往拓州。

    到八月十五正日,蘅蕪山杜若峰上陸續(xù)來了約有百人,峰上早有人搭起一座圓臺,八大門派各據(jù)一方,涇渭分明地站在最內(nèi)側(cè),外側(cè)則是其他來湊熱鬧撿漏的江湖豪客、游俠散人。眾人烏壓壓地聚在一起,議論聲此起彼伏,不外都是猜測“真相”,討論秘笈,拿著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謠言編排聞衡。范揚在各處聽了一會兒,竟沒有幾個是念聞衡好的,氣得血直往腦門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提著把刀殺上去,把這些人嚇得哭爹喊娘磕頭求饒,才能一舒他胸中惡氣。

    他環(huán)顧四周,除了純鈞派以外,別處也有幾個眼熟面孔,應(yīng)當是在刑城被聞衡救過的人,想是礙于門派規(guī)矩,并沒有跟著造謠嬉笑,但也沒人肯站出來為聞衡辯解。

    請?zhí)蠈懥嗽嚨洞髸⒃谛鐣r開始。今日正是中秋月圓之夜,眼看戌時將至,天色昏暝,一輪明月懸在半山腰,玉盤清輝皎潔,照得杜若峰上如薄雪初降,玉屑鋪地,一派清涼。此等景致一年也只得這一回,眾人無不贊嘆,一時連說話也忘了,都側(cè)身朝外,玩賞山景月色,心想要是有幾壺酒來配它就更好了。

    月亮越爬越高,天色由昏黃轉(zhuǎn)為深藍,只聽“呼”地一聲,熱浪鋪開,圓臺四角火盆同時燃起,火光大盛,一時蓋過了月色,將臺上照的明亮如白晝。

    臺下霎時寂然,只見四名黑衣人抬著一個半人高、用黑布蒙住的巨大箱子飛身上臺,將那黑箱放在圓臺中央,緊接著一名身著褚家劍派服飾,腰懸長劍的中年人走上前來,朝四方抱拳為禮,朗聲道:“在下褚松正,忝為褚家劍派第五代家主,多謝諸位朋友大駕光臨。”

    臺下眾人紛紛還禮,聽他繼續(xù)道:“今日邀請諸位來此,是為澄清論劍大會各派弟子不幸遇襲一事。敝派失于防范,致使jian人趁虛而入,擄走各派百余名弟子,實在難辭其咎,因此數(shù)月以來,本派上下一力追查,試圖查清真相,給大伙一個交代?!?/br>
    此言一出,臺下有人立時有人喊道:“褚掌門,此事難道不是朝廷在背后搗鬼,故意抓走人質(zhì),引誘我們派人相救,他們好調(diào)虎離山,一舉攻下各派嗎?還有什么可澄清的?”

    褚松正頷首道:“不錯,但諸位想必也懷疑過,為什么這些弟子不是在返程之際被抓,而是在司幽山上就被下藥擄走,更有甚者,還妄稱褚家劍派與朝廷暗中勾結(jié),意圖顛覆中原武林。”

    他說的是事實,各派在事發(fā)之后多少都有這樣的懷疑,但一來據(jù)幸存的弟子說褚家子弟也有被一道擄去的,二來沒有實打?qū)嵉淖C據(jù),不好妄下論斷,因此都只是私下里說說,并不曾當面與褚家劍派對峙。此刻見褚松正光明正大,毫不避諱,各派均覺得他既然如此坦蕩,敢開誠布公地當著天下英雄的面說出這話,想必其中的確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情。

    博山派掌門朗聲問道:“那敢問褚掌門,真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褚松正往純鈞派站的地方瞥了一眼,淡淡道:“這件事同純鈞派新任的一位長老大有干系,褚某接下來所說的話,單指那狼子野心之徒,并無牽連純鈞派的意思,還請純鈞派的朋友不要見怪?!?/br>
    韓南甫冷冷道:“褚掌門說的是誰?”

    褚松正道:“正是貴派新任臨秋峰長老,化名岳持、真名聞衡的那位。”

    他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聞衡,眾人心里有數(shù),可真當這個名字從褚松正口中說出來時,臺下仍如冷水潑進熱油鍋,炸開了一片嘩然。

    廖長星道:“褚掌門,在座的許多人都曾親眼見證,當日正是本門聞長老將他們從刑城大牢中解救出來,那里面還有不少褚家劍派的弟子,你卻空口污蔑他是狼子野心之徒,恐怕有些恩將仇報罷?”

    褚松正卻道:“廖少俠,聽說聞衡曾是你同門師弟,上次在刑城也是借了你的力,你們師兄弟關(guān)系一向不錯,所以才不等我說出真相,就亟不可待地替他出頭,此等行徑,未免也有失偏頗?!?/br>
    “將各派弟子擄至刑城,調(diào)虎離山,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朝廷的計策,并沒有什么可爭議的,但憑借著救人而立功揚名的聞衡,卻不是全然清白。”褚松正道,“他早就知道朝廷的計策,甚至在論劍大會當晚下藥迷昏了赴宴的百名弟子,方便朝廷內(nèi)衛(wèi)下手;等人都落到內(nèi)衛(wèi)手中,他再挺身而出,以一人之力解救百人,施恩于八大門派,為自己博得一個俠義名聲。此人并非什么正直良善之輩,實乃欺世盜名的心機小人!”

    這瞎話乍一聽編得還挺有道理,不少人都被他糊弄住了。廖長星匪夷所思地問:“敢問褚掌門,司幽山是什么地界,論劍大會當日有多少高手在山上,聞長老又有多大的能耐,能在您眼皮子底下給幾百人下藥,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

    “他甘冒奇險到刑城救人,甚至身負重傷,這可是實打?qū)嵉嘏c朝廷作對——假若聞長老是您說的沽名釣譽之徒,揚名立萬的辦法多得是,他何必鋌而走險,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虧本買賣?”

    褚松正道:“廖少俠不必急著替他開脫,我敢這么說,自然有證據(jù)。聞衡的身世可不是一般人家,他雙親死于謀逆大罪,唯獨他托庇于純鈞派門下,一直隱姓埋名,韜光養(yǎng)晦。有這等經(jīng)歷,他對朝廷自然厭憎極深,常存報仇之志,所以才利用各派弟子被困刑城的機會,既能收買人心,又挑動中原武林與朝廷對立,以便來日向朝廷復(fù)仇。諸位試想,到時候他譽滿江湖,挾恩自重,若要揭竿而起,焉能不一呼百應(yīng)?”

    “諸位請再想想,我聽本派弟子說,當日在刑城大牢中,所有人都服食了有化功散的粥水,聞衡亦在其中,怎么后來只有他恢復(fù)了武功,旁人卻直到被救出都無力反抗?自然是他早早就備好了解藥,卻佯裝失手被擒,等援兵到來之際,再出來逞雄攬功。”

    他字字誅心,娓娓道來,說得臺下人心動搖,不由得順著他的話思索起來。正當此時,忽然有人溫聲道:“褚掌門說得不錯,只有一點不對——化功散的解藥的確是有,但由于藥材難得,短短半天內(nèi)無論如何也配不夠上百人的解藥,聞公子行事雖有不周,卻也不必太過苛責?!?/br>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東南角人群略略散開,露出繡衣玉冠,長身肅立的翩翩公子,正是招搖山莊的大師兄龍境。

    褚松正眉心一跳,面上仍保持著嚴肅神色,篤定道:“數(shù)月以來,本派雖蒙冤受屈,但到底不敢冤枉好人。聞衡在論劍大會第一日代純鈞派出戰(zhàn),第二日卻沒有露面,但那日當晚,本派弟子曾親眼看見他出現(xiàn)在司幽山。龍少俠既然質(zhì)疑,那今日便請在場各位英雄做個見證,讓這名弟子與聞衡當面對質(zhì),看看真相究竟如何!”

    此言一出,臺下大嘩,有人奇道:“聞衡竟然敢來?不是說他被各路殺手追殺,早已失蹤,到處都找不到人影了嗎?”

    褚松正面上不禁露出一點得色,應(yīng)答道:“托賴垂星宗薛護法幫忙,敝派已將聞衡‘請’到了蘅蕪山。”

    臺下響起一片竊竊私語:“垂星宗?這又關(guān)垂星宗什么事?”

    一個高挑瘦削的身影自火光陰影下緩步踱出,無聲地走到高臺中心,待看清楚他的臉,范揚忍不住在心中爆出了一句怒罵。

    還真是薛青瀾!

    薛青瀾站在蒙著黑布的箱子旁邊,月光照得他臉色如霜雪一樣蒼白。他低垂著眉眼,神色漫不經(jīng)心得仿佛帶著點厭倦,若不知內(nèi)情,誰也想不到被他親手抓住送到褚松正手里的,竟是這世上與他最為親密無間之人。

    褚松正朝身后打了個手勢,示意帶人證上來,可等了一會兒,臺下卻始終沒有動靜,他不由得疑惑地扭頭向后望去,壓低聲音問道:“李直呢?”

    “你在找李直?”

    薛青瀾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懶洋洋地挑起長眉,露出了看戲似的神情,忽然抬手“唰”地一下扯掉箱子上的黑布,輕輕地笑了一聲——

    “他在這呢?!?/br>
    第93章 青瀾

    杜若峰上,眾人無不愕然失語,滿山寂靜之中,唯余火油燃燒的噼啪聲,躍動的火光投射在精鋼制成巨大鐵籠上,將其中披頭散發(fā)的男人照得如地獄爬出的修羅惡鬼。他面上、身上、手足上全是斑斑血跡,雙頰消瘦深陷,容色蒼白慘淡,只有一對眼睛亮得瘆人,好似餓極了的野獸。

    薛青瀾吹了聲口哨,問道:“方才褚松正的話你都聽清了?”

    李直僵硬地點了點頭。

    “好。”薛青瀾道,“那便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將個中詳情一一說來罷?!?/br>
    褚松正的如意算盤打得十拿九穩(wěn),萬萬沒想到竟被薛青瀾擺了一道,一邊叫人快去找方才還在他左右的“李直”,一邊壓低了聲音質(zhì)問道:“薛護法,你這是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薛青瀾靠在籠子上,不慌不忙地說,“我只是按照您的意思,叫李直來對質(zhì)而已。”

    褚松正咬牙切齒地問:“聞衡呢?!”

    薛青瀾笑道:“褚掌門,你把大伙召集到蘅蕪山來,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篇話,將所有罪過都推到聞衡身上,怎么戲唱到了最要緊的一折,現(xiàn)在反倒朝我要起人來了——這荒郊野嶺的,我上哪給你找人去?”

    “你!”

    褚松正被他一頓譏刺,再遲鈍也看出不對了,惱怒地低聲道,“薛青瀾,別忘了褚家與垂星宗早有約定,你現(xiàn)在臨陣倒戈,不怕來日被方無欽追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