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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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br> 廖長星神色陡轉(zhuǎn)嚴厲,肅容注視著他,聞衡不閃不避,坦然回視。二人無聲地對視數(shù)息,如同在半空中對峙交鋒,最終還是廖長星敗下陣來,率先移開視線,低聲道:“我雖長于外務(wù),可這些年在這上頭耽擱的時間太多了,反倒荒廢了武功,恐怕才能不足以服人,等門派內(nèi)諸事落定,我自當(dāng)向師長請命,外出歷練幾年?!?/br> “如今中原武林動蕩不安,時勢非同以往,師兄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正該放手施為,在江湖中大展拳腳?!甭労饴犃怂@話,心便放下了一半:“既然師兄來日肯挑大梁,我這個長老也勉強可以做一做,只求師兄別讓我等得太久,不要耽誤我歸隱山林。” 廖長星本是來關(guān)照他的,反倒被聞衡勸了一回,溫言應(yīng)道:“我省得了,必然不叫你白干一場?!?/br> 從前礙于聞衡沒有內(nèi)功,他們師兄弟不曾深言過未來,只能說一句“全憑造化”,然而如今無論是聞衡還是廖長星,武功才具足以笑傲同儕,豪情野心亦不輸旁人,正當(dāng)一生之中最該進取的年紀,今宵秉燭共坐,談笑間初露崢嶸,方是他們真正的少年本色。 次日掌門韓南甫親率眾人祭奠顧垂芳,將前代掌門遺訓(xùn)與顧垂芳遺命公之于眾,在四位長老見證下,將臨秋峰印信與顧垂芳早年遺留下的一柄鐵劍一并交給聞衡,坐實了他臨秋峰長老的身份。 聞衡推辭了一番,最后頗為解意地提出,他雖身居長老一職,但畢竟不是顧垂芳的正經(jīng)徒弟,因此不會留在臨秋峰,也不插手門派內(nèi)務(wù),只在純鈞派需要時回山援手,來日若找到合適的傳人,愿將此位歸還正統(tǒng),也算完成了顧垂芳的遺愿。 他這樣識趣,韓南甫自然樂見其成。掌門與新任長老和樂融融,純鈞弟子對待玉泉峰諸人的態(tài)度也不敢似以往那么輕慢——秦陵雖然不中用,但廖長星和聞衡兩人合起來,也足以抵得過一個玉泉峰長老了。 七日后,在聞衡一力堅持下,顧垂芳最終與鄭廉衣冠冢合墓而葬,雙碑并立。待處理完喪事,聞衡辭別了廖長星等人,下山回到湛川城,立刻召集人手調(diào)查地宮之事。至于慶王一案,因與宮中關(guān)系密切,他手下可用的人都或多或少牽涉其中,怕打草驚蛇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只能在外圍查一查,不好直接將手伸進京中。 就這樣過了十幾天,某天深夜,湛川城突降大雨。天上電閃雷鳴,地上積水沒過腳踝,鹿鳴鏢局大門緊閉,聞衡獨自一人在書房里看信。燭火躍動,雨聲繁急,房中既不甚明亮,又嘈雜得緊,漫天風(fēng)雨聲攪得聞衡心中隱隱不安,盯著一片紙張,半天也沒看進幾個字。 他總覺得要發(fā)生什么事,但那預(yù)感似乎不是危險,只是一種毫無來由的輕微焦躁。 聞衡把信往桌上一扔,閉目靠上了椅背,強行凝神靜心,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然而視覺閉塞之后,其余四感變得愈加靈敏,一時間鼻腔中充斥著淡淡的水腥氣,耳邊驚雷陣陣,雨珠嘈嘈切切,遮過了其他聲響,他雖深居城中繁華之地,這么閉眼一聽,倒好似身在幕天席地的曠野之中。 咚、咚、咚咚…… 聞衡陡然睜眼,懷疑自己是聽岔了,又再度側(cè)耳細辯,恰好一陣驚雷方歇,“篤篤”的敲門聲就在這短短間隙清晰地傳入房中。 誰會在這種雨夜里來找他? 他將桌上一把短匕抄在袖中,走過去拉開門閂,只聽“呼”地一聲,狂風(fēng)卷著雨珠迎面砸來,險些給聞衡掀個跟頭。書房內(nèi)火燭霎時全熄,紙張紗??裎?,窗欞亂響,唯有桌上一盞罩燈還亮著,向四方投下黯淡的光芒。 門前站著個頭戴斗笠,腰懸長刀,渾身濕透的黑衣人。 他揚起頭,唇色與臉色幾乎白成了一個顏色,卻彎著眼睛,透過串珠似的水幕朝聞衡笑了一笑,在雷電狂風(fēng)中對他說:“衡哥,我回來了?!?/br> 第81章 懷抱 “青瀾?” 那些隱約的預(yù)兆瞬間落到了實處。聞衡這么穩(wěn)重的人,乍一見他,竟顧不得歡喜,先讓他的臉色嚇了一跳。 “下這么大的雨,你就不知道先躲一躲嗎!” 聞衡又驚又氣,胸膛里像燒了一鍋沸水,連推帶搡地把薛青瀾扒拉進屋里,什么禮數(shù)尊重全都拋在腦后,親自動手掀了他的斗笠解了他的刀,三下五除二剝?nèi)裢竿馀?,要不是他面色冷峻,神態(tài)幾可稱得上嚴厲,這動作簡直就是登徒浪子。薛青瀾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扒得只剩一件貼身單衣,用棉被厚厚地裹了一圈,丟進了松軟的枕頭堆里。 “衡哥……” 聞衡沒給他說話的機會,風(fēng)一般地出去叫人備水沐浴,薛青瀾望著他的背影,眼底笑意慢慢散去,從他這一系列過度緊張的反應(yīng)里,品到了一點異樣的感覺—— 少頃熱水備齊,聞衡也不用他動腿,親自連人帶被抱到浴桶旁邊,下餃子一樣把薛青瀾泡進熱水里。少頃見他臉上被白霧熏出了一點血色,不再慘白得不像活人,聞衡心中高漲的怒意才如潮水般慢慢退去,勉強找回了一點修養(yǎng)和克制。 “你泡一會兒,我出去……” “嘩”地一聲水響,薛青瀾撲到桶沿上,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衣袖,成功定住了聞衡欲走的腳步,也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干什么?”他皺起眉,握著薛青瀾的手臂按回?zé)崴?,“老實一點?!?/br> 薛青瀾認起錯來倒是很老實:“我不該淋雨,你不要生氣了?!?/br> 他不提還好,一提聞衡更來氣了,劈頭蓋臉地數(shù)落道:“你也知道淋雨不好?我還當(dāng)你是個傻的!有什么天大的事比自己的身體還重要,值得你這么不管不顧,連命都不要了?!” 薛青瀾被他訓(xùn)得往熱水里縮了縮,小聲爭辯道:“我想見你。” 聞衡被他氣得耳鳴,一時沒聽清:“什么?” 薛青瀾更加低聲道:“回程半路趕上下雨,若要避雨,就得明天才能進城,但我一刻也不想等了?!?/br> 聞衡一個月沒見他,何嘗不想他,只是先被他落湯雞似的慘樣氣著了,怒火壓倒了一腔柔情,還沒回過神來。薛青瀾這樣簡單直白,反而令聞衡噎了一下,怒意漸消,心疼望風(fēng)而長,兩相角力,如烈火與堅冰同時充塞胸臆,竟叫他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薛青瀾見他不答話,心中一分異樣變成了五分,相見的歡欣喜悅陡然冷卻下去,變成一捧松散的灰燼,只是面上強忍著沒露出異樣,微轉(zhuǎn)過臉去避開與他對視,干巴巴地道:“衡哥,我畢竟是習(xí)武之人,淋點雨不會出什么事,你不要太擔(dān)心了?!?/br> 聞衡掙開被他牽住的袖子,伸手貼著他冰涼的側(cè)臉,像是終于認輸投降,輕輕嘆了口氣,:“我不過說了你一句,這就委屈上了?” “不是……” “別跟我說什么習(xí)武之人,你只要沒成仙,還是rou體凡胎,淋雨就容易著涼受寒,萬一病倒了,你難受我心疼,咱們兩人誰也落不著好,這又是何苦呢?” 他的掌心很暖,貼在凍僵的肌膚上甚至有點發(fā)燙,可也比不過他無意之中流露出的溫柔,這一瞬間薛青瀾甚至理解了撲火而死的飛蛾,一旦體會過那種暖意,連一點偶然無心的冷淡都能令他如墜冰窟。 他無言以對,在聞衡掌中別過臉去,低著頭像是打算在桶里找個地方藏起來,蒼白地辯解道:“我沒委屈。” 略帶薄繭指腹拭過他泛青的眼底,在臉頰流連,最終落在腮邊,變成不輕不重的一擰:“沒委屈你躲什么?一月不見,越發(fā)會氣我了?!?/br> 他自己體會不到,聞衡卻看得很清楚。一句重話下去,眼角瞬間就紅了,襯著他臉上的雨水痕跡,宛然如同哭過一場,不能說是楚楚可憐,但看了讓人心頭發(fā)酸,忍不住想親手擦去那道淚痕,做點什么哄一哄他。 “用過飯了不曾?”聞衡刮去他鼻尖一滴水珠,將他推向木桶另一側(cè),直起身叮囑道,“回去坐著,多泡一會兒驅(qū)驅(qū)寒,我叫廚下準備晚飯,待會兒給你拿干凈衣服過來?!?/br> 薛青瀾順著他的力道后仰,全身浸在熱水中,只露出個腦袋,倦懶地“唔”了一聲。 聞衡見他半闔著眼,有點昏昏欲睡的意思,又道:“養(yǎng)神可以,別睡著了,小心一頭栽進水里。” 薛青瀾拖著長音應(yīng)道:“知道了,我又不傻?!?/br> 聞衡道:“這可難說?!泵艚莸亻W過幾粒被當(dāng)做暗器彈過來的水珠,笑著繞過屏風(fēng),出門去了。 小半個時辰之后,簾外雨聲轉(zhuǎn)弱,變成了淅淅瀝瀝打窗欞的小雨。滿室暖黃燭光里,薛青瀾換上聞衡的家常衣裳,挽著袖子坐在桌前喝湯。聞衡雖然已經(jīng)吃過了晚飯,這會兒卻也在對面陪坐喝茶。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著別后諸事,薛青瀾在明州無甚要事,聞衡在越影山的見聞卻值得大書特書。他刻意略過了秦陵那一段,只提了顧垂芳與鄭廉的往事,許是聽多了故事,連講故事的功力也見長,連一向?qū)ε匀怂阑钅魂P(guān)心的薛青瀾,都聽得幾度忘了動筷子。 “鄭廉到底是恨他還是不恨他?”薛青瀾聽聞衡講完,十分不能理解,納悶道,“既然都肯把墳建在地宮上面,當(dāng)年為什么不與他見面?他們是有多大的仇,活著不能原諒,非得死了才能釋懷?” 聞衡隨口答道:“三十年的恩怨糾葛,不是一個恨或者不恨就能囊括的,大約是愛恨交織,還有許多不能說的話,所以才一輩子噤口不言?!?/br> 薛青瀾懵懂地問:“什么是‘不能說的話’?” 聞衡天性敏銳,又與顧垂芳接觸得最多,所以比旁人看得更清楚,猜到的也更多,只是這猜測說出來怕嚇著薛青瀾,只得一笑掩過,岔開話題:“吃你的飯,打聽得這么細做什么?!?/br> 薛青瀾這頓飯吃得心不在焉,好像總惦記著什么事,聞言當(dāng)場撂了筷子,較真道:“哪有你這樣的,講故事講一半藏一半,外頭說書的也沒有你這么jian猾?!?/br> 聞衡無奈道:“飽了?把湯喝完?!?/br> 薛青瀾道:“你不說清楚就不喝?!?/br> “多大人了,還拿這一招威脅我?”聞衡不為所動,“喝湯還要人催的小傻子不適合聽這種故事。” 薛青瀾氣得含恨飲盡半碗姜湯,悻悻地睨了他一眼,不依不饒道:“這下總可以說了吧?” 聞衡拿他這突如其來的好奇沒辦法,又好笑又為難,只得盡量簡潔委婉地解釋道:“顧垂芳和鄭廉心中只怕都是一樣的綺思,但大錯已經(jīng)鑄成,誰也不敢露出形跡,所以只能選擇避而不見,明白了?” 薛青瀾沒聽明白,張嘴就問:“什么綺思?”話一出口,他突然醒過味來,愕然地瞪圓了眼睛:“你說他們是……是那種……” 聞衡沒料到他在這種事上居然一點即透,自己反倒一怔,旋即順著他的話問道:“哪種?” 薛青瀾尷尬地干咳兩聲,縱然屋中只有他們兩人,他仍像是怕被人聽到一般,用蚊子哼哼的音量道:“斷袖?!闭f完又好奇地看著聞衡,支支吾吾地問道:“衡哥,你怎么知道他們是……斷袖?” 他眼里有種不同尋常的光亮,很難想象一個魔宗護法竟然會露出這種堪稱天真的表情。聞衡噙著一點笑意,溫和地注視著他,直把薛青瀾看得毛了,隨時準備往桌子底下鉆,才朝他攤開一只手,道:“手給我?!?/br> 薛青瀾?yīng)q猶豫豫地伸出右手,聞衡伸出尾指與他相勾,明顯感覺他手腕極輕微地顫了一下,含笑問:“什么感覺?” 薛青瀾跟聞衡摟摟抱抱得多了,但很少一本正經(jīng)地做這種小動作,后背汗毛霎時炸開一大片,嘴上卻道:“沒什么感覺?!?/br> 聞衡諄諄善誘:“不覺得兩個男人這樣很奇怪嗎?” 薛青瀾心中一哽,忽然想起京城外分別的那一夜,他也在黑暗里抓著聞衡的手翻來覆去地玩了半天,再遠一點,兩人同床共枕那么多次,這種勾指牽手更不知凡幾,聞衡此前從未說過什么,唯獨今天格外疏冷,難道是被顧垂芳和鄭廉的事啟發(fā),終于意識到他們之間關(guān)系不對,所以故意說這種話來試探? 不見天日的綺思,只要稍微露出形跡……就必然要招來狂風(fēng)暴雨么? 他搖了搖頭,強作鎮(zhèn)定地道:“我只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不曾聽說男男也要授受不親?!?/br> 聞衡的確抱著一點試探的心思,但剛才薛青瀾那一瞬間的黯然遲疑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一看他的模樣,頓時什么心思都消了。他舍不得逼迫薛青瀾,干脆連這一整頁都掀了篇,翻掌將他泛著涼意的五指攏在手中,道:“逝者已矣,不合在背后議論他們的事,不大尊重,不說這個了。你多久沒睡覺了?早點休息才是正事。” 薛青瀾順著他的力道起身,雖然嘴上答應(yīng),腳下卻一步未挪,視線還黏在聞衡身上,跟著他轉(zhuǎn),把聞衡看得莫名其妙,疑惑道:“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東西,你從坐下開始就一直盯著我?” 窗外雨夜潮濕漆黑,庭院空無一人,屋內(nèi)燭光如豆,而最令他信賴的人就站在他面前,耐心地等著他的回答,兩種最安全的環(huán)境重疊在一間小小書房中,而方才試探帶來的震動余韻未消,久別重逢的思念亦沖蕩著心緒,令他忽然生出無限沖動。 薛青瀾忍耐了一整晚,此刻終于頭腦一熱,一步撲上前去抱住了聞衡。 聞衡被撲得一頭霧水,下盤卻穩(wěn)如泰山,行云流水地伸手將他接進懷里,雙手自然地繞到后面摟住薛青瀾的肩背,動作十分嫻熟:“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薛青瀾埋在他懷里,聲音本來就輕,又被衣料悶住,幾乎成了一團含糊的囈語,誰知聞衡耳朵那么好使,竟然一字不漏地聽清楚了。 “回來之后……還沒抱過?!?/br> “我的天,”聞衡環(huán)著腰將他抱離了地面,語聲里滿是難以自抑的笑意,“你也太會撒嬌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聞?wù)Z嫣是唯一一個靠rou眼辨認出本文副cp的人……這就是他有對象而二師兄打光棍的原因。 第82章 夜談 薛青瀾這么一個頂著風(fēng)雨雷電連夜沖進湛川城的狠人,卻因為聞衡一句話窘迫得從脖子紅到耳朵根,他大概也覺得無顏見人,自欺欺人地把臉藏進了他的頸窩里。 若不是薛青瀾點出,聞衡平時不會留意這些小動作。這本來不算件大事,可薛青瀾這樣鄭重其事,反倒令聞衡心中莫名泛起一股酸澀之意——就像坐擁千城的巨富不會因為丟失一枚銅板而念念不忘,被仔細愛護的人也不會把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憐惜當(dāng)做救命稻草。 為什么在他身邊,還要這么患得患失呢? 聞衡托抱著薛青瀾到內(nèi)間榻上坐下,卻不肯放他下地,薛青瀾被迫跨坐在他腿上,與聞衡正面相對,抬頭就能看見他陡直挺秀的鼻梁和蝶翅般的睫羽,離得越近,眸光里的溫柔就越發(fā)真切。 薛青瀾不敢與他對視,別過臉小聲道:“已經(jīng)抱過了,可以放下了……叫別人看見了不像話?!?/br> “我這書房旁人等閑進不得,別說抱一會兒,你就是在地上打兩個滾也沒人能看到。”聞衡非但不放開,反將他向懷內(nèi)一摟,防止他坐不穩(wěn)掉下去,“而且這話說的,怎么好像見面就抱著不撒手的人是我一樣?” 他雖攬著薛青瀾,神態(tài)卻親近溫柔而不顯狎昵,薛青瀾輕輕推了他一把,沒推動,忍不住笑著告饒道:“快別鬧了,當(dāng)心一會兒壓壞了你?!?/br> 聞衡習(xí)慣成自然,隨手給他把垂在額前鬢邊的碎發(fā)撥到耳后,露出一張干干凈凈的面龐,點著他鼻尖不緊不慢地念叨:“等你重二十斤再來說這話……最近是不是又瘦了,我怎么感覺比走之前輕了好些?” 薛青瀾脫身不得,索性也就不躲了。他十分寬心地放松了肩背,把全身重量交在聞衡手上,扶著他的肩頭懶懶道:“不打緊,過幾天就養(yǎng)回來了?!庇趾鋈幌肫鹗裁?,抿嘴看向聞衡,問道:“衡哥,你做了純鈞派長老,該不會又要住回越影山上去吧?” 聞衡不置可否,笑著反問道:“怎么,擔(dān)心我趕你走?” 薛青瀾一聽他的這語氣就知道自己多余擔(dān)心,心滿意足地道:“我知道以你的為人,斷然做不出那種事?!?/br> 聞衡睨了他一眼,涼涼地道:“小沒良心,甜言蜜語的哄誰呢?” 薛青瀾便笑著伸手環(huán)住他脖頸,腰背塌下去,舒舒服服地趴進聞衡懷里,試圖用這種方法來蒙混過關(guān):“一月未見,真不愧是做了長老的人,越發(fā)有威儀了。” 他這么生捧,聞衡自然要真威嚴一次給他看看,肅容道:“青瀾,我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回答,不要瞞著我?!?/br> 薛青瀾不疑有他,“嗯”了一聲,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