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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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的將軍,在王都里很是被熱議了一陣子。薇拉的生活幾乎重新回到了平靜當(dāng)中,幾乎。 她結(jié)束了課程,走出學(xué)校的時候就看到了王家馬車隱秘且低調(diào)的在路邊停留。身穿黑甲的侍衛(wèi)充當(dāng)馬夫,她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掀開了馬車簾,乖順地坐了上去。 圣女惹惱了那位喜怒無常的王,有流言竊竊私語。神殿也因此低頭蟄伏下來,乖順安靜的仿佛他們從未以神的權(quán)柄跋扈過。 有人信誓旦旦的賭咒,說王失去了耐心和期待。他早些時候邀請過蘿絲德閣下入住王宮,但被她拒絕后這件事便擱下不提了?,F(xiàn)在蘿絲德閣下重新提出了想要住進(jìn)王宮的想法,回應(yīng)她的是庫修斯冷冰冰的訓(xùn)斥,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毫不客氣:“現(xiàn)在隨便誰,都當(dāng)真是覺得這地方來去自由了嗎?” 圣女被嚇了一跳,落了面子也不敢糾纏。她迅速告辭,閉門不出。 薇拉則重新受到了“重視”。她的宅邸被派來的私兵環(huán)繞,他們每個都從頭到尾的被黑甲裹嚴(yán),一句話都不和她多說,他們說是來護(hù)衛(wèi)她的安全的。宅邸中更是有了女仆和管家,每個都教養(yǎng)的極其專業(yè),他們兢兢業(yè)業(yè)地照顧著薇拉。 薇拉再次嘆了一口氣。她想庫修斯到底還是知道了些什么,沒有瞞住。知道這件事后,她反而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慌亂,一種釋然涌在她心頭。 庫修斯還并沒有想要?dú)⑺浪?。他只是將她“看管”起來?/br> “陛下說要來與您共度晚餐?!彼馁N身女仆,她這輩子第一次擁有這個職業(yè)的女仆,走過來恭恭敬敬與她說話,面無表情像個人偶。 “我知道了?!鞭崩f。 女仆卻不走:“請讓我為您更換宴會用的衣服?!?/br> 薇拉沉吟了一下,扯了扯唇角:“不要,今天我累了,我才不要這么麻煩?!?/br> 女仆沒有說話,但她也沒有走開,她依舊像個人偶一樣恭恭敬敬的站著。薇拉感到了惱怒:“既然我是你的女主人!你為什么不聽我的?” 女仆終于出去了。薇拉還沒松一口氣,女管家又走了進(jìn)來:“您還是沐浴更衣比較好?!?/br> “好歹進(jìn)我的屋子前請敲敲門吧!”薇拉更加惱怒,嚴(yán)肅板正的女管家不為之所動。她對薇拉毫不客氣:“這里并不是臥室,還是外屋?!迸芗易藨B(tài)高傲,她教訓(xùn)薇拉規(guī)矩:“我是王派來的女管家,這里我擁有鑰匙的房間都可以隨意出入,這樣我可以確保您的安全和貞潔。” “……”薇拉抬起了手,她手中聚集起了風(fēng)暴一樣的漩渦:“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殺了你??纯赐鯐蓙硪粋€新的女管家還是會教訓(xùn)我?!?/br> 女管家臉色一變,薇拉感受到了她的恐懼。但女管家依然抬起頭,試圖再說些什么挽回聲譽(yù),然而在陰影中的薇拉顯得駭人又美艷,魔法生物的非人感此時讓她瞬間明白自己接了一個怎樣的苦差事。 但女管家依然沒有動,她蒼白著一張臉和薇拉對峙。她來時看不起王的情婦,來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確的感情應(yīng)該是懼怕。但她更怕庫修斯,年輕的國王命令她,他說自己想見到一個恪守規(guī)矩的女人。 “如果我死了,也會有其它人來的。”女管家開口。 薇拉煩死了,她意識到女管家不過是庫修斯意志的傳聲筒,她的意志是王的意志。薇拉能敲碎無數(shù)工具,但這都無法對那個人傷筋動骨。 于是薇拉說:“你出去。我自己沐浴更衣。以后進(jìn)來要敲門?!?/br> 女管家猶豫了一下,然后退讓了一步,她恭敬的點(diǎn)點(diǎn)頭,退了出去。 薇拉梳妝打扮后,坐在餐桌的一頭。王家廚師用精美的食物擺滿桌面,白布上放著銀質(zhì)的餐具,鮮花點(diǎn)綴和燭臺搖曳生輝,但她不能動刀叉,因?yàn)榕c她共度晚餐的男人還沒到。 她忍饑挨餓又飽受束胸之苦的等待后,與她許久未見的男人才姍姍來遲。因?yàn)樗考八娝械钠腿硕脊е?jǐn)行禮,外面的侍衛(wèi)也三鳴魔法炮。這氣派做得十足,但薇拉卻在心中腹誹,我難道不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到我這里還講究起來了? 庫修斯今天帶了王冠,還穿了金線白披風(fēng)。他三兩步踏入了餐桌的另一頭,在男仆的侍奉下做好了用餐的準(zhǔn)備,眼見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姿態(tài)自如又優(yōu)雅,簡直像個從小接受教育的貴族少爺一樣。 裝什么大尾巴狼?薇拉郁悶地拿刀叉打架。 王一入座,就開始上菜。兩個人都沒說話。 薇拉心中還是有些緊張,所以她并沒有抬頭看他。 其實(shí)庫修斯說要來與她共進(jìn)晚餐,卻一言不發(fā),這樣已經(jīng)好幾天了。他端足了氣派和架勢走進(jìn)來,然后什么也不說,吃完就走。 薇拉心里滿是想法,庫修斯也差不遠(yuǎn)。他內(nèi)心也復(fù)雜的很,猶如一團(tuán)亂麻,他注視著薇拉,看她高盤起的精致發(fā)鬢,潔白的皮膚和托胸的華服,美輪美奐。 “這就是你希望的?一個香氣撲鼻,盛裝打扮,乖巧無言的情人?” 這句話近日在他心中頻繁出現(xiàn),一會是他恩師的聲音,一會兒又是他 叁Щ點(diǎn)n屁哦壹八點(diǎn)C噢м母親的聲音,最后成了他自己的聲音。 他盯著她,想自己連日來給了她夠多的機(jī)會給自己解釋,或者給了她足夠的時間來反思懺悔。但她一無所動,像個精致的美人娃娃。她是因?yàn)槲忠蛳5碾x開變成這副樣子?還是因?yàn)樗牢抑懒耸裁床抛兂蛇@副樣子? 庫修斯的思緒也如亂麻,本來理清的理智到了薇拉眼皮子底下就成了燈下黑。 兩個人都知道什么,但他們都什么也不說,心照不宣的扯著細(xì)繩對峙,維持某種岌岌可危的平衡。 庫修斯的目光落到她纖細(xì)的脖頸上,他眼中漸漸染上了血般的紅,他的刀尖劃破番茄的表皮,鮮紅的汁水迸裂出來,在瓷盤中顯得格外美麗。 “薇拉?!睅煨匏沟降紫乳_了口,他看見她僵了一僵。然后抬起頭嗯了一聲,庫修斯看著她的面龐,在內(nèi)心驚嘆了一聲,然后可惜她的脖子間空空蕩蕩。 “我?guī)砹隧?xiàng)鏈送給你?!睅煨匏古牧伺氖郑腥司脱杆俪噬狭酥閷?。庫修斯親自用手拿起它走向薇拉,他在用餐中途離席極其不禮貌,但并沒有一個女管家跳出來指責(zé)他。 有人頗有眼色的拿來了鏡子放在薇拉面前,她還沒有吃飽,餐盤就被推開。 庫修斯站在薇拉背后,與她一起望向鏡子。庫修斯將艷紅寶石掛在她前胸,紅寶石被銀色骨架包裹著:“它叫耀陽?!睅煨匏箵荛_她的發(fā)梢,目光落在鏡子中,仿佛生平第一次見她一樣的端詳,認(rèn)真的讓薇拉毛骨悚然,這是他第一次送珠寶做禮物給她。 “它真配你?!睅煨匏沟拖骂^,從背后輕輕啜吻了薇拉的脖頸,溫?zé)岬臍庀姙⒃谒鳖i上。 庫修斯鼻尖縈繞著熟悉又讓他揪心的甜香味,鏡中無可挑剔的美人躲開了他的目光。庫修斯的手指向前,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庫修斯連日來的憤怒和殺意此時歸化為了一種沉郁,他輕輕喊了一聲:“我的薇拉啊……” 我的薇拉,從十六歲起,那個圓臉的溫柔少女終于一點(diǎn)點(diǎn)褪去稚嫩,成為了神秘動人顧盼生姿的成熟女人,這朵花在他手上從花苞到結(jié)果開透。他用手壓著女人的肩,心想她身上的每一處都是自己摸索過的,這朵花是他澆灌的,如今正是盛放時節(jié),難道還要掐斷,或者便宜別人嗎 她長歪了些,剪過枝椏就還是他的她。 “你喜歡嗎?”庫修斯問。 薇拉猶豫了很久,然后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庫修斯扯出一抹笑:“你喜歡玫瑰,喜歡華服,喜歡宮殿和花園。我都會為你建起來。你喜歡上課,喜歡看書,我也都順著你。唯獨(dú)你不喜歡被人管著……”他扯了扯唇角,笑意變冷,語氣卻幾近溺愛:“你做事不顧后果,感情上頭,不管著你怎么辦?總是闖禍?!?/br> “你如果寂寞,我就常常來看你。”庫修斯在她耳邊,情話一字一頓,卻像是個隱秘的威脅。薇拉打了個寒顫,她到底是被嚇到了。 作者的話:不管是恨自己的父母還是尊崇自己的父母,許多孩子內(nèi)心中卻有某種隱秘的忠誠和模仿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