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番外庫修斯:幻夢(四)后來的無聊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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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嘉得的寶石要比西斯談的透亮?!痹谔幚硪粏紊鈺r,女孩子罕見的發(fā)表了意見。庫修斯猛的抬起頭,猶豫著說:“你居然對寶石有研究?” 他不懷疑薇拉的審美,但驚訝于那么久以前的“她”會有這般見解。 “賺了錢之后當然要買好多漂亮衣服和珠寶?!鄙倥谒媲疤嶂棺淤嵙艘蝗Α?/br> “……” …… 庫修斯奢侈起來了,全城的商人和投機者都歡呼雀躍起來。他們匆匆忙忙的進購各種皇家貨,用最先進的運輸魔導花費大代價,就為了把保質(zhì)期極短的花心寶石送到皇宮。 “按照這個尺碼做。”裁縫們連夜趕工,流云般的長裙和禮服被制作出來。寶貴的布料太多了,只能隨意堆疊在地上。 他們謠傳庫修斯即將迎接一名新皇后,才會制作皇后款式的衣物。這謠言越傳越真,有人說親眼看到皇家的馬車長隊正在從邊陲奔往帝都。 皇帝的近臣則一臉茫然,被追問煩了之后脾氣爆裂的破口大罵:“你他媽問我,我她媽問誰?” 塔阿修家的血統(tǒng)和精靈與龍都親密,也許是突然想要囤積財寶。庫修斯開了一間臥室,用最奢侈的地毯鋪在地上,他想那個女人總是赤腳在地上踩。 光是價值連城的珠寶盒就鑲了八個,更遑論里面的稀世珍寶。那些珠寶晃的庫修斯自己都眼花繚亂,他有時會屈尊降貴的親自看工匠們打理這間屋子。 他倒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人。不敢踩他選的那潔白到極致的絨毛地毯,就站在門口倚著門框。 她戴著紅色很美,綠色的裙子也很漂亮,帶著金色的王冠也一定會很動人。庫修斯為了不讓自己的臣子們覺得自己確實瘋了,謹慎的不在眾人面前和幻象搭話,卻目光始終打量著她。 藍白色的長襖也給她做了一件。 皇都對于皇室愛情的熱切討論在馬車到達帝都時達到最熱,卻又戛然而止。因為他們看到馬車上走下一個年幼的男孩。 頭發(fā)是金棕色,小小的臉上是局促緊張的故作嚴肅。他同手同腳的走到庫修斯面前,面對這個冷峻的舅父,小心翼翼的行禮:“參見您,陛下。” 這就是他的繼承人了…… 披著長襖,身著帝裝的高大男人嗯了一聲。他打量這個圓臉頰的小伙子,侄子會和舅舅略有相似。庫修斯再次不受控的想,如果他有孩子,會和這個男孩有什么異同嗎?他的眼睛會像薇拉一樣媚長,還是像塔阿修家一樣銳利。 薇拉薇拉薇拉,別他媽的再想死人了。庫修斯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面前的小男孩被嚇得一抖,以為是自己的過錯。 庫修斯待不下去,他說:“照顧好他?!比缓笈ゎ^就走。他在自己的臥室里待不下去,少女再次被他喚了出來,圍著他打轉(zhuǎn)。 他把她帶到那間華美的屋子前,指著屋子深處對她說:“這屋子,這所有的衣服珠寶,你見都見過,碰都沒碰過?!?/br> 庫修斯從嗓子里吐出壓抑的咆哮:“你應該已經(jīng)和我一樣老了啊,你應該恨我??!你罵我?。∵M去砸東西??!”他拔出劍要遞給她,“你去把那些布料都劃爛??!你去??!” 但面前的少女當然接不住他的劍,劍柄透過她的身軀。她看起來越來越薄弱透明了。 “別哭啊,庫修斯?!彼迷缇捅幌ネ甑模豢赡艽嬖诘臏厝衢_口,庫修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淚流滿面,跟隨多年的仆從把所有人都驅(qū)趕走。站在角落處耳不聞眼不見。 他半跪在地上流淚,換來的是她一句一句的安慰:“對不起,我走得太早了。留你一個人?!?/br> “不是的?!睅煨匏箵u頭,“不是的……是我對不起……我后悔了薇拉。我真的后悔了?!彼怀陕?,脆弱無比。 “你別離開我?!彼f,“陪著我,求你了?!?/br> 年前的少女只是搖頭:“親愛的,眾生終有一死。我只是來和你告?zhèn)€別。” 庫修斯遏制不住自己的淚,他不想再聽,只能伸手關(guān)掉了八音盒。他知道這東西會有使用限制,就匆匆請人掘地三尺去找阿若。 阿若這一會兒是被拿馬車強行請來的,她破口大罵了一路庫修斯。用最臟的字眼侮辱他,讓侍衛(wèi)聽的恨不得割掉耳朵,當場自裁。 她在王座之間看見庫修斯還敢繼續(xù),罵完了還要冷哼:“有種你就繼續(xù)卸磨殺驢,我警告你,我要是死了。剩下的女巫們翻著翻咒你這破地,那蠢貨留下的情誼也不好使。” 庫修斯卻并不惱,他以一種駭人的平靜注視著暴跳如雷的女人。等著她一點點罵累了,然后恢復冷靜,最后走到她面前,低下頭請求:“您有辦法讓那個魔導器維持更長時間嗎?” 何等可悲的要求,皇帝開口吐出的話讓阿若都不可思議。 “……”阿若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發(fā)現(xiàn)他的狀態(tài)不好,他在衰敗。由內(nèi)而外,速度快的讓她驚訝,她更訝異的發(fā)現(xiàn)他沒有病癥,也沒有致命傷。阿若顫了顫唇:“除非你把她的墳刨了,把她挖出來給你增加使用年限?!?/br> 阿若夠克制了,才沒說出來更惡毒的話。她想說你對這個假象能自慰一輩子嗎? 最后還是沒開口:“唉,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您還是再負點責,不要倒的太快。” 庫修斯緊緊地抿唇,輕輕嗯了一聲。 “薇拉的女巫之心……你……”能還給我嗎?阿若叫那個名字一聲,心頭也會微微一抽疼。就像是針尖觸碰皮膚,一下既離。 阿若話音未落,這個克制的男人突然展現(xiàn)了猙獰的一面:“不可能,那是我的?!彼念^發(fā)都要炸起來一般朝女巫示威。阿若那個瞬間第一次感覺到這個男人說不定想要殺死自己,在她辱罵他時他都氣息和緩。 “……”阿若帶了很多禮物和華麗馬車回去。庫修斯向眾神起誓,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起誓,再也不會打攪女巫們的安寧。 于是這就是他們最后一次相見了。 庫修斯的那場瘋狂采購就像是心血來潮,并沒有一個美麗的皇后等著常年穿金戴銀。商人們扼腕嘆息,而皇室工匠們卻依然低調(diào)的輸送珠寶進皇宮。 庫修斯把精力投放在了培養(yǎng)繼承人上,他像一個嚴苛的老師,也像一個容不得沙子的教官。他不懂怎么養(yǎng)大一個孩子,但他身邊很多人懂,他只需要讓他學會怎么管理國家,怎么玩弄人心。 繼承人很聰明,他成長的很快,小男孩變成了少年。青出于藍,那個在社交場上游走的繼承人被人交口贊頌,他幾乎像是另一個庫修斯。 庫修斯注視著男孩在庭院里揮劍劈砍,不……他比自己更加幸運。他有著更優(yōu)越的少年時光,他的內(nèi)心更加陽光。 “你的母親怎么說?!睅煨匏箍此靡皇趾米?,走于巷間收集的情報。 繼承人搖了搖頭:“她不想來,說待在那兒比較自在?!?/br> “這樣啊……”庫修斯罕見的覺得有點遺憾。 他回去又打開了那個八音盒,女孩子更透明呆板了。他和她說了很多話,少女的回應大多是:“再見,親愛的?!?/br> 他中途態(tài)度軟化過,透露出想娶妻的意愿。大家推選了一名少女,讓她來參加他的舞會。 他和那個女孩在舞池內(nèi)旋轉(zhuǎn),貴族少女姿態(tài)進退都優(yōu)雅萬千,沒有一絲一毫的失禮之處。她也很美,美得不染塵埃。 可那個女孩抬起頭看他,他就立刻發(fā)現(xiàn)了她面頰中的復雜情緒,夾帶著對他這種地位男人的憧憬期盼,又有一絲不情不愿與傷心。 庫修斯如果愿意,是能得到這樣的一個女孩的心的,全然的。他只能做得更好,他還是壯年,無比英俊。比小伙子們更成熟體貼,有權(quán)有勢,這個國家也不能有人比他更加有權(quán)勢了。 但他不想這么做:“您有喜歡的人嗎?”他這么問。 貴族少女本想否認,可四支舞的功夫就全跟著庫修斯透了底。庫修斯聽了一段青澀到好笑的少年戀曲,還做了一回人生導師:“您應該和您的父親談一談,以您家族的影響力,倒也不一定非要犧牲您的愛情?!?/br> “不。”女孩子搖頭,眼睛里的哀傷幾乎藏不住,“我得負擔起責任來?!?/br> “……責任心很好,可您還很年輕。和您父親談一談吧。”皇帝帶著女孩做完最后一個動作,風度翩翩的退了場。 這次議親就不了了之,女孩好像帶著父親的祝福嫁給了新晉的騎士。皇帝為他們送去了新婚禮物。 但庫修斯的脾氣不會像這樣一直是晴天,一個私底下傷害女巫的子爵鄰中,他把不少人吊死了。繼承人求過情:“陛下,有些人是無辜的?!?/br> “如果他們真的是的話?!睅煨匏拐f,“身為有能力的騎士與法師,又在領(lǐng)地內(nèi)任職,替我監(jiān)督貴族整理工作。他們竟敢,竟敢罔顧我的律法,對求助者視而不見?!?/br> 他的這幾句話雖然聲音不高,卻足夠憤怒。讓繼承人幾乎打著寒顫要后悔自己出這個頭,他顯然從嚴處罰了,他在遷怒…… 庫修斯開始怒意上面,他打翻了宮廷糕點師送來的點心,他說:“我告訴過你要怎么做!你還是做得這么難吃,你是故意的嗎?” 他拔了劍。繼承人沖上去按住了他,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對舅侄對峙著,只留下仆人們瑟瑟發(fā)抖,不敢動彈。 后來庫修斯先卸了力,他拍了拍繼承人的肩膀夸他:“好孩子。” 然后這匹獅子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