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謝謝夸獎。”舒然勾了勾嘴角,“你敲定了我們來試試樣本?確定一下尺寸?!?/br> “已經(jīng)做好了?”秦念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眼睜睜地看著她起身去隔壁間拿來一件用別針別起來的拖地長裙。 “小意思,這邊請?!笔嫒徽f著,將她請進(jìn)了一旁的更衣室,動作麻利地將衣服開始往她身上套,這個過程花了很長時間,因為害怕將她刺到,所以舒然的動作很是小心。 半個多小時后,秦念看著身上粗略制成的長裙,有些恍惚。 很好看,將她纖細(xì)的身子勾勒地很是完美,本來她身材扁平,愣是給穿出了前凸后翹的味兒。 “脖子這里要修改下?!笔嫒粐D(zhuǎn)來轉(zhuǎn)去,時不時地扯了扯,丈量著尺寸,然后撫著下巴打量著上身效果。 “一字肩如何?你的鎖骨很好看。” 秦念這會兒是徹底服了這個姑娘,自然她說什么是什么了。 舒然手下動作很快,說著直接開始在她身上改造,沒一會兒,修改版的就已經(jīng)制成了。 秦念在鏡子跟前轉(zhuǎn)了一圈,想著自己就不該一個人來,連個能提意見的人都沒有。 “我覺得這是最完美的了。你覺得如何?秦小姐?!笔嫒徽f著,拿著個相機(jī)在她旁邊拍照,“你要是覺得ok,我就拍定型照了?!?/br> 秦念點(diǎn)點(diǎn)頭,“謝謝,我很喜歡?!?/br> 聽著相機(jī)快門聲,她看著鏡子中一襲白裙的自己,嘴角不自覺地漾起了一抹笑意。 穿起夢寐以求的婚紗,果然會讓人的心情變好。 “需要拍照嗎?”舒然說著,沖她伸出了手,她后知后覺地點(diǎn)點(diǎn)頭,將手機(jī)解鎖,遞給了她。 忙活完,舒然在一旁忙著記錄各個尺寸,助手給秦念倒了杯熱茶,示意她先休息會兒。 秦念踱步到窗邊,悠閑地看著窗外。 樓下正是一個停車場,她垂頭看了看,昨天江寧說的那個好像很厲害的車子還停在下面,她蹙了蹙眉,莫不是這個設(shè)計大師舒然的車? 果然,厲害的人層出不窮,大部分人,總是碌碌無為且平庸,比如她。 翻出手機(jī)里的照片看了看,她本想發(fā)給江銘看,想了想又作罷了,給江寧發(fā)了一張。 那邊好久都沒回話,她思忖著她應(yīng)該還在補(bǔ)覺,悻悻地嘆了口氣。 “舒小姐,你忙吧,我就先走了?!币槐瓱岵柘露牵龥_舒然打了個招呼,轉(zhuǎn)身欲走。 “對了秦小姐,你這婚期是什么時候?我要記錄,然后排時間做衣服,畢竟手頭任務(wù)有點(diǎn)重?!笔嫒皇窒旅钪?,頭也沒抬地問道。 婚期......她和江銘這兩天忙的,把這么大的事兒都給忘了! “你給我個聯(lián)系方式吧,我確定了之后,給你發(fā)消息?!彼龑擂蔚?fù)崃藫犷^發(fā),笑道。 “ok,我這邊定制出成品要十天以上?!笔嫒徽f著,示意助手給了秦念一張名片。 秦念這才滿意地出了門,準(zhǔn)備回家。 舒然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慢騰騰地拿起手機(jī),撥通了電話。 “她說她很喜歡,照片晚點(diǎn)發(fā)給你。” …… 下午沒什么事了,秦念就回了家,還美美的睡了個午覺,然后被江銘的電話吵醒。 “怎么?”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看見窗外天色都漸漸暗了,看了一眼時間,都接近晚飯時間了。 “你還在睡覺?”江銘聽出她語氣中的倦意,聲音都抬高了好幾度。 “有什么事兒就說!” “下樓?!苯懻f著,飛快地掛斷了電話。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還去洗了個臉,這才換了身衣服下了樓。 江銘的車子正停在門口,晚風(fēng)很冷,她縮了縮脖子,上了車。 只見江銘陰沉著臉,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干什么?回家受氣了?”秦念眨了眨眼,偏著頭問道。 江銘聞言瞟了她一眼,并沒有答話,只是二話不說地啟動了車子,不知道他發(fā)哪門子脾氣,她咽了咽口水,沒再多問。 車子一路慢騰騰的開著,江銘始終沒有說話,她看著他緊繃的側(cè)臉,心里忍不住琢磨了起來。 看他這樣子,肯定是回家受了什么委屈。 “……你要帶我去哪里?你心情不好就說啊,沖我嚷嚷兩聲我也不介意!”她還是第一次看他這個樣子,一時間心里很是不得勁,哪怕他跟之前一樣,沖她嚷嚷,說一些難聽的話都可以,她最最討厭有話悶著不說的人了。 “星河喊我們吃飯,一會兒你別自作主張,一切行動聽指揮。”江銘終于被她嚷嚷得頭都昏了,開口道。 “我還以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的!”她撇了撇嘴,毫不配合地答道。 江銘載著她來到了一處豪華的酒店,頂樓有一個旋轉(zhuǎn)餐廳,兩人由服務(wù)員帶路,七拐八彎地來到了一個包間外。 打開門,秦念有些愣。 偌大的包間里擺著一張餐桌,而餐桌旁,陸星河和夏雪,正在等候著他們。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夏雪。 她的臉色蒼白,化了淡妝,整個人似是更消瘦了些,見了他們,連頭都沒抬,像一個沒有生氣的破敗娃娃,動也不動。 “你們來了?快坐?!标懶呛淤瓢恋芈N著二郎腿,長胳膊搭在夏雪身后的椅背上,臉上掛著讓人讀不懂的表情。 秦念愣了愣,總算知道江銘一路上心情都不好的原因了。 氣氛很是尷尬和陰沉,她一聲不吭地落座,眸光小心翼翼的在對面的人身上打量著,心亂如麻。 “嫂子,今天我?guī)难﹣砟?,是想把之前的事說開,免得你心中不安?!标懶呛诱f著,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隨即垂手拍了拍夏雪的肩膀。 夏雪擰著眉,一言不發(fā)。 “小叔子,這事兒本來就是我不對,你這樣說,我還是親自跟夏雪賠罪吧。” 秦念腦袋瓜飛快地思考著,這氛圍很是詭異,讓人捉摸不透。 雖然夏雪的事兒不是她所為,但她流產(chǎn)也跟自己脫不了干系。 “對不起,夏雪,我那天不該動手,我也不知道你有了身孕,真的對不起?!?/br> 想著,她站起身,垂首道著歉。 江銘很是不悅地在她身后拉了她一把,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夏雪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眸光陰冷,駭人,還帶著些許嘲諷的味道。 被她盯得頭皮發(fā)麻,秦念不知道她接下來會做什么說什么,心里如同貓抓一般,躁動難安。 “嫂子,夏雪來之前就說了不會怪你,別這樣,快坐吧?!标懶呛佑朴频亻_口,語氣里帶著些強(qiáng)迫和命令,讓夏雪的眸光暗了暗,嘴角漾起一抹冷笑。 “星河說的對,道歉的不該是你?!?/br> 她冷然開口,聲音喑啞又陰冷。 秦念聞言表情一滯,下意識地抬眸看了夏雪一眼。 也不知道江寧昨天都跟陸星河說了些什么,有沒有說出事情的真實情況,一時間沒了主意,便慢騰騰地坐了下來,沒了話。 “好了,今天來,就是把話說清楚,免得以后一家人心中有隔閡。” 陸星河正說著,點(diǎn)的菜陸陸續(xù)續(xù)上來了,秦念看了一眼,很是豐盛,可惜她沒什么胃口。 “對了,大哥。我爸已經(jīng)聽說寧兒回來的事兒了,覺得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獨(dú)立在外不安全,要她回老宅住?!?/br> 江銘聞言蹙眉,“寧兒懶散慣了,回老宅凈添麻煩,我看還是算了?!?/br> “那我問問她本人意見,如何?”陸星河慢悠悠的說著,臉上帶著篤定的笑容,秦念想到早上江寧的狼狽樣子,心里隱隱地升起一股子擔(dān)憂來。 “她自己要是愿意,那當(dāng)然最好了,不然只能惹得長輩們不悅?!?/br> 夏雪聞言眸光閃了閃,臉色很是難看。 “要是讓長輩們知道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害死了親孫子,當(dāng)然會不高興。我也覺得阿銘說得對,還是算了?!?/br> 她冷不丁地說著,其他三人均是面色一變。 特別是陸星河。 只見他星眸危險地瞇起,輕飄飄地掃了正垂眸吃東西的夏雪一眼。 “不是說好了,不提了?嗯?” 他尾音微揚(yáng),語氣里都是威脅和不悅。 “我只是擔(dān)心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毕难╊^也沒抬地答著,看樣子也不虛他。 江銘眉頭緊蹙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話已至此,幾人都沒了話,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席間陸星河將話題轉(zhuǎn)到了秦念身上,大概就是問一些什么時候辦婚禮,婚紗照去哪里拍之類的問題。 不知是緊張的還是擔(dān)心的,秦念吃得很是不安心,沒一會兒,胃就開始翻江倒海地疼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她捂著肚子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江銘有些不放心她,正要起身追出去,被夏雪冷冷地叫住。 “阿銘,我有個朋友是婚慶公司的,需要我?guī)湍銈兟?lián)系嗎?” 江銘蹙眉,冷然拒絕,“到時候以念念的喜好為準(zhǔn),這些事情交給她定奪?!?/br> “你們聊著,我出去抽根煙。”陸星河從一旁的煙盒里掏出一支煙來,慢悠悠地站起身,出了門。 秦念把吃得rou都吐了,胃里舒服了許多,出洗手間的時候,陸星河正斜倚在外面的走廊上吞云吐霧。 她的心沒來由地猛跳,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扯出一個笑,“小叔子?!?/br> 陸星河挑了挑眉,掐滅了煙,站直身子,沖她勾了勾嘴角。 “嫂子,我看你好像不舒服。莫不是,有了?” 秦念聞言呼吸一滯,尷尬地笑。 “謝謝小叔子關(guān)心,我只是腸胃不好?!?/br> 語畢,她硬著頭皮越過他,準(zhǔn)備回包間。 “大哥和夏雪在說話?!标懶呛釉谒砗罄洳欢〉卣f道。 她愣了一秒,“那好吧,我等會兒再進(jìn)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