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你真是腦子不正常了?你把人小侯給打了?” “他該打?!鼻啬罾渎暤馈?/br> “人家到處跟鄰居說秦念變成了個瘋子,有精神病,這會還找我們賠償醫(yī)藥費呢!我看你當(dāng)真是瘋了,神經(jīng)了吧?!一天到晚除了添亂,還會干啥?!老臉都被你丟盡了!真是想死了算了?。 绷_娟麗罵罵咧咧地說個不停,秦念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喝了,才覺得胃中舒服許多。 “說的是我有病,您激動什么?”她淡淡地答著,全然不管羅娟麗會不會生氣。 “得了,你這樣的女兒,我受不起,趕緊回來收拾你東西,愛去哪去哪,是死是活我也不管了,我就當(dāng)沒生過你這個沒良心的!” 語畢,羅娟麗氣沖沖地掛了電話。 秦念默不吭聲地收起手機,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愣了好一會兒,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大不了就是一死嘛,還有什么比活不下去了還慘的?咬咬牙,就過去了?!彼匝宰哉Z地說著,當(dāng)真出了門,直奔家里而去。 …… 江銘回辦公室的時候,蘇城正在他門口晃悠。 “江主任,你可回來了,剛那個胃癌病人,把病歷給忘了,我就把這任務(wù)交給你了?!?/br> 蘇城說著,指了指他的辦公桌,隨即揮了揮手,轉(zhuǎn)身欲走。 “對了,蘇城?!苯懗雎?,叫住了他。 “嗯?” “胃癌這個病我沒了解過,當(dāng)真治不好了?聽說切除病變的胃就可以……”他遲疑地問道。 “治是能治,但你這個認識的人,是當(dāng)真不行了,我知道你可能心里不舒服,但沒辦法,這就是殘酷的現(xiàn)實?!碧K城說著,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什么,我只是看她還挺能吃。”他勾了勾嘴角,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 “吃也可以吃啊,只不過胃機能下降,一般又會吐出來的。唉,反正,是個折騰人的病。” 蘇城嘆著氣,然后搖著頭離開了。 江銘回到辦公桌前,看著桌上靜靜躺著的病歷,眸光沉了沉,抬手翻開。 扉頁是她的個人信息。 一頁一頁地翻過去,看了她的胃鏡診斷血液診斷,他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直到助手敲響了他的門,他才收起心神,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下午安排了一個會診,兩個多小時就結(jié)束了,江寧忙著給自己選住處,根本沒時間搭理他。 臨近下班,他的電話響起,是林清婉打來的。 “兒子,聽說你回來了,晚上回來吃飯吧?!?/br> “我不是說,約在外面的么?” 他飛快地翻閱著各個病人的病歷,冷淡地說道。 “別鬧性子,先回來?!绷智逋癫淮鹪?,只是不容置疑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想了一會兒,他給江寧發(fā)了個消息,問她回不回去。 果不其然,江寧回了寥寥幾字:不回,保密。 他揉了揉眉心,便驅(qū)車自己回了別墅。 家里一如既往的冷清,林清婉見了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沒有招呼他去餐桌邊,而是讓他去沙發(fā)上坐著,看樣子似是在等人。 “上次你回來沒有好好吃飯,星河心中不快,說想跟你一起吃頓飯,我才叫你回來的?!?/br> 江銘聞言眸光暗了暗,嘴角揚起一抹淡笑。 “因為是他開口,所以您也顧不上這突如其來的邀約是否讓我感到不便,對嗎?” “銘兒,我也是想你們能和諧相處,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是一家人!”林清婉看了一眼周圍傭人的臉色,沉聲道。 “他姓陸我姓江,像一家人嗎?” 林清婉臉色有些許難看。 “要不是這姓陸的,我?guī)е銈冃置枚€,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江銘聞言不再答話,薄唇緊抿,旋即眉頭輕挑,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是嗎?那我可得感謝他們的大恩大德呢!”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了引擎聲,不一會兒,一道熟悉的身影進了門,黑眸分明的盯著他,隨即,嘴角漾起了一抹微笑。 “大哥,來了?” 江銘眸光微閃,點點頭,“星河,多有打擾?!?/br> “哪里的話?我今天特地讓廚子做了些淡雅小菜,應(yīng)該會合你的胃口?!标懶呛記_他挑了挑眉,招呼他去餐桌旁坐。 進陸家這么多年了,江銘對這個貴公子的脾性再清楚不過了。 沒事的時候,他絕不會跟自己打照面。 所以今天叫他來,應(yīng)該沒什么好事情。 反正,偶爾來這么一兩次,他也習(xí)慣了。 “大哥,過兩天就是我生日了?!?/br> 席間,陸星河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我沒忘。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禮物呢?”他抿了一口果汁,應(yīng)和著問。 “是不是我想要的,都會送我?”陸星河說著,臉上帶著悠閑的笑意,輕巧的瞥了他一眼。 “你也知道我只是個窮醫(yī)生?!?/br> “你也知道,我想要的,都會自己爭取?!标懶呛又惫垂吹囟⒅?,毫不在意一旁林清婉有些掛不住的臉色。 江銘眸光暗了暗,不再答話。 “啊,對了?!标懶呛铀剖窍肫鹗裁磥?,突然開口,江銘的筷子頓了頓,還是好脾氣地放下,等他開口。 “聽說你時隔四年,又找了女朋友?!?/br> 此言一出,江銘和林清婉均是一愣。 “那不是很正常么?”對上了他好整以暇的眸子,江銘面上一派云淡風(fēng)輕,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 “我就是好奇,你這么優(yōu)秀的人,什么樣的女人能入得了你的眼。什么時候,帶來大家見見?” “我這種一無所有的普通人,自是找再也平凡不過的女人,有機會的話,我會讓你們見見的?!?/br> 陸星河聞言,只是了然地點了點頭,嘴角始終掛著愉悅的笑容,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吃完飯,江銘幾乎是不作停留地就想走。 卻被林清婉叫到了一邊。 不用她開口,他也知道她要說什么。 “銘兒,你真有女人了?”林清婉板著臉,很是嚴肅。 “這好像不在您的管轄范疇?!彼鹬?,語氣冷漠。 “你……我正在給你物色富家千金,你爸也說了,只要人家愿意,他愿意出面給你辦盛大婚禮……” 江銘咧嘴笑,“那樣我就成上流社會的人了?可以給您帶來多少便利呢?” “你怎么說話的?媽這還不是為了你們?除了攥在手中的實實在在的財產(chǎn),沒有什么是靠得住的!以后你爸要是變了心,我們一家子什么都沒有,該怎么辦?”林清婉秀眉緊蹙,表情中帶著些焦慮和不安。 “到時候再考慮,把我的女朋友,送給星河哄他開心不就行了?這不是您最拿手的么?”江銘表情冷了下來,一字一句難聽至極,讓林清婉的臉色更是難看。 “我說了,這件事跟我沒關(guān)系,我是你媽!不會做這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行了,我女朋友的事兒,您就別cao心了。” 他截斷話茬,不再跟她多說,便快速上了車離開了。 在樓下買了瓶酒回了家,他給自己斟了一杯,只開著一盞昏黃的臺燈,窩在沙發(fā)里喝酒發(fā)呆。 不一會兒,手機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哥,這是我號碼,存下來哦!對了,晚上回去吃飯,怎么樣了?” 電話剛一接通,江寧在那頭急吼吼的問道。 “就那樣吧?!彼畔戮票?,淡淡地答道。 “姓陸的是不是又給你難堪呢?”江寧的語氣冷了好幾分。 江銘輕笑一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一小孩子家家的,cao心的事還挺多?!?/br> “哥,不是我說你,你當(dāng)初放棄了經(jīng)管學(xué)位去學(xué)醫(yī)就算了,他把你從那個家里逼出去,到后面,連你女朋友都不放過,你到底要忍讓到什么時候?!”江寧有些氣惱,咄咄逼人地質(zhì)問道。 “好了,早些睡吧!”江銘被她嚷嚷得頭痛,作勢就要掛掉電話。 “我要是你,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我心頭之恨,因為,他不是會因為你的忍讓就知足的人?!?/br> “不知足的人,就該一無所有?!?/br> 江寧憤懣地說完,啪嗒一聲掛斷了電話,留下江銘瞇著眼沉思。 腦子里一瞬間涌出許多想法,他挑了挑眉,給自己點了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才平靜了下來。 他搖了搖頭,掐滅了煙,嘴角勾起一抹暗淡的笑意。 本想上床睡覺的他,沉吟了好一會兒,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江醫(yī)生?” 秦念那邊很是吵鬧,隱隱約約能聽到刺耳的罵聲。 “嗯?!彼麛Q眉,淡然答道。 “不好意思我這會兒……媽,讓我接完電話行不行?”盡管后半句聲音小了很多,他依舊能聽清,諸如“滾出去”、“賠錢貨”、“沒你這個女兒”之類的咒罵。 “忙完了給我回個電話?!彼谅曊f著,沒等她回答,便掛斷了。 秦念這邊是真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