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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母一下子明白過來自己裝病的事暴露了,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現(xiàn)在還想要裝瘋肯定是晚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偏頭看向席真珩。 “我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你的。” 在場其實除了童父之外,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童母病已經(jīng)好了的事情,包括默默吃飯的童梓岳。有一次他出去玩回來不小心看到奶奶正在嗑瓜子。這就知道了。 席真珩沒有聽從童母的話,只是將視線挪到了童彩花的身上。 童彩花站起身來,繞過席真珩來到童母身邊。 “娘......這件事待會兒再說,你這是真好了嗎?什么時候好的?!?/br> 席真珩功成身退,默默閉嘴不說話了。 童母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童彩花,童彩花當(dāng)初正常了以后,她卻是瘋了。面對這個女兒,她到底是虧欠的。 一頓飯就這么在混亂當(dāng)中吃完了,席真珩畢竟是外人,童家人說話的功夫,他就在院子里坐著和童梓岳一起玩。 童彩花童父童母三人圍坐在飯桌前,誰都沒有先說話,氣氛有些詭異。 童母頭發(fā)梳的板板整整的,這兩年她身上以往那股銳利消失不見,換上了平和。 “彩花......娘......” 童彩花猜到童母接下來想要和她道歉,她伸手制止住。 “娘,你是什么時候好的?!?/br> 童母想了一下,不確定道:“大概是去年。” 童父有些不敢置信,他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過童母的異常,不過現(xiàn)在想想,去年開始童母發(fā)瘋的次數(shù)是少了,大部分的時間里都是一個人靜靜的待著。 “好,好?!蓖溉滩蛔〉母吲d,心中悸動上前一把抱住了童母。 童母摸了摸童父的背,眼淚流了下來,哪怕她隱瞞了這么久的病情,家人都沒有責(zé)怪過她。 童彩花面上帶笑,“這個好消息,我去和嫂子說一聲?!?/br> 她正好去葉紅裳屋子里收碗筷,一推開門,就看本來應(yīng)該躺在床上的葉紅裳已經(jīng)坐了起來,手上還捧著絲線。 “嫂子,都讓你好好休息了?!?/br> 葉紅裳抬頭朝童彩花微笑,放下了手頭的東西,“我閑不住?!?/br> 童彩花嘆了口氣,坐到她的床邊上,說明了童母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的事情,葉紅裳激動之下,臉憋的通紅??人圆恢埂?/br> “我......我趕緊去看看娘?!?/br> 童彩花按住她的背,忙道:“嫂子你還病著,著什么急啊。” 好說歹說勸住了葉紅裳,童彩花這才算是松了口氣,剛從門外邁出去,迎面就撞上了一個胸膛。 席真珩將她一摟,嘴上道:“怎么這幅表情?!?/br> “愁啊?!?/br> “愁什么?” 童彩花充滿怨氣的看了眼席真珩,“你說呢。都是你亂說話?!?/br> 席真珩笑著的時候,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來。 “怎么能是亂說話,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鑒。” 兩人打鬧的功夫,童母已經(jīng)和童父出了屋子,差點兒沒看到兩人摟摟抱抱的場面,幸好童彩花眼疾手快,胳膊肘往席真珩胸膛上一懟,疼的他立刻撒了手。 也不知道席真珩是哪來的臉,來了童彩花家以后居然就這么借住上了,時間一晃過去了五天。無論是童父還是童母,都有一肚子的話憋著想說。 葉紅裳的病也好了,開始能夠下床做飯了。不知道是不是還記得那天的事,她一直沒有單獨和童母相處過。 朱大夫已經(jīng)給童父施過針了,接下來只要按時服藥就好,因為還有事情再身,所以兩日前已經(jīng)離開。 一早吃過了飯,童彩花和席真珩領(lǐng)著童梓岳去書塾,都快到了半路,童梓岳突然停下腳步。小聲的開口。 “姑姑......” 今天天氣大好,童彩花心情也不錯,見到童梓岳奇怪的舉動也沒當(dāng)一回事。 “怎么了?” 童梓岳猶豫了片刻,不好意思的開口:“我忘了,今天書塾關(guān)門......” 童彩花身子一愣,猛然想到今天是科舉考試下榜的日子,先生哪還有心情上課。 席真珩笑的幸災(zāi)樂禍:“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時候能想起來。” 童彩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踩了他的腳,“反正出來了,小岳有沒有什么想去逛的地方。姑姑帶你去。” 席真珩在一旁插嘴:“還有姑父?!?/br> 童梓岳見童彩花非但沒有苛責(zé)他,反倒還要帶他去玩,更是樂的合不攏嘴。 “我想去爬山!” 童彩花沉默了片刻,臉上扯出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來:“小岳你的興趣還真是與眾不同?!?/br> 倒不是她怕累,實在是今天穿的衣裳不太適合爬山。但看著童梓岳如此興奮的模樣,她又不忍心拒絕。正想著怎么開口才合適的時候,席真珩替她開了口。 “小岳,姑父帶你去鎮(zhèn)上最好的酒樓吃好吃的怎么樣?” 小孩子哪有不喜歡吃的,尤其是童家這種經(jīng)常粗茶淡飯很少下館子的人家。 “好!” 童彩花松了口氣,感激的看向席真珩。趁著童梓岳蹦蹦跳跳往前走,席真珩嘴角帶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臉頰。 童彩花哭笑不得,合著她今天是領(lǐng)了兩個孩子出來吧。見四下無人,她往前湊了兩步,墊腳輕輕吻在了席真珩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