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味道？我怎么也沒有聞到?！?/br>
    我回頭說道:“沒有人說您，令人作嘔嗎？”

    太宰治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說道:“在最惡毒的部分加敬語，一定不是我教的?！?/br>
    “您的學生能舉一反三，您要與有榮焉，幸甚至哉。”

    “你真當我是你的老師嗎？”太宰治小步快跑又追上我的腳步。

    “我是隨便說說而已。”

    太宰治十分厚臉皮地說道:“我信了?！?/br>
    我覷了他一眼，什么也沒有說。

    “你和森首領做了交易了，對吧？”太宰治腳步輕快地說道，“現(xiàn)在帶上我，你就不怕我中間搞破壞?！?/br>
    “我自然是不會害怕的，因為但凡我發(fā)現(xiàn)，有一件事情超出我的預期，計劃走向崩壞，我就會把責任完全算在你的身上。到時候——”

    我腦袋里面掠過無數(shù)實驗的片段，雙手下意識地握緊。

    這次計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要是失敗的話，我多年的籌劃也會跟著失敗。我將要面臨的絕對比現(xiàn)在還要恐怖實驗和生活。我身為人的尊嚴和權利都會被徹底地剝奪。

    所以，我對著太宰治攤開右手，抬眸對準他的鳶瞳。

    “到時候，無論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并且把你拖下地獄?！?/br>
    “那我其實要告訴你一件事?！碧字尾逯诖?，口氣也開始認真起來，說道，“現(xiàn)在各位克隆人的生命體征已經(jīng)不到一年的壽命了。不管如何努力，你都救不了他們的?！?/br>
    “我從沒有想過救他們?！?/br>
    我回來，只是為了救我自己。

    第80章第五十九章丟失的貓

    一方通行似乎沒有攔截我。

    我出研究所的時候,并沒有遇到他。

    我對他的情緒很莫名，因為我并不是和他真正相處的那個人，但是我卻有與他們共同的記憶。很明顯，一方通行是把我當做移情的對象,才會在我需要離開學園都市的時候幫我忙。而3號回來的時候,也是他幫忙接的人。

    我們幾個雖然長得一樣,但是會下意識地自覺彼此區(qū)別彼此。按照芳川的意思是,這是有獨立思考和自我想法的體現(xiàn)。在實驗室里，其實是不允許有這樣的做法,擁有自己的想法，就意味著反抗，這也是為什么王朝統(tǒng)治下會用愚民政策,有意封閉知識，來鞏固自己的中央集權。

    但是芳川桔梗是個心細的人,她會努力記住我們的區(qū)別,甚至有想過要給我們?nèi)∶?只是鑒于她是取名廢，在太郎二郎三郎等這樣富有人情味的名字下，我們第一次主動提出，直接叫1號、2號即可。

    她是個好人，但也更清楚自己該做什么。

    我其實很感謝她,明明知道這樣的實驗存在著不合理性,也不會自己魯莽沖動進行告發(fā),也不會脆弱敏感到直接放棄,讓實驗體連最后一點溫光都沒有。

    也許有人會說這不過是假慈悲，但哪怕只是假的，也是慈悲，也可以給我們喘一口氣。

    ……

    我走出研究所的時候，太宰現(xiàn)在還在思索我說的話，見自然光落在我們臉上，他問道：“你剛才那話就不怕被他們知道嗎？”他的表情也不像是擔心，也不像是很驚訝，但是還是覺得我在研究所說那句話不恰當。

    但我覺得，他會認為我回學園都市是為了救他們，這才更不恰當。

    是因為我在Mimic里面救了坂口安吾，救了織田作之助等人，在最后還給他體貼地備上了織田作之助的遺言，才會產(chǎn)生這樣的錯覺嗎？

    還是他認為，我不親手殺人，所以我本身也和織田有著同樣的本質(zhì)嗎？

    這里插一句，我是從江戶川那里知道，原來織田以前是殺手，曾經(jīng)被福澤社長和他抓進監(jiān)獄里面。當時，我感慨道，這個世界真的是小。

    又或者，如果他進這個實驗室已經(jīng)足夠久的話，我一定會有非回到這里的理由才對。

    于是我問道：“太宰先生，你來這里多久了？”

    “不到三天吧……”太宰治露出思考的表情。

    我以為至少已經(jīng)到了一個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