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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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女士優(yōu)先好不好,讓女同學先選?!蓖趵蠋熣驹陉犖榈那岸?,揚著聲音和大家商量。 才高一的男同學,只認識紳士兩個字,不懂怎么做,抱怨連連,“那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能不能男士優(yōu)先啊,我們可擠不過她們?!?/br> 女同學七嘴八舌地回,“誰讓你們男同學總在后面擠,打的飯又多,我們不跑快點,好吃的怎么會輪到我們。” “小短腿?!蹦型瑢W發(fā)起人身攻擊。 女同學回擊,“傻大個?!?/br> 王老師看戰(zhàn)火要起,她拍手止住大家的言語攻擊,“這是臨時的排位,一個月后會有考試,到時候我們按成績來選位置,可以嗎?” 身為學生,考驗的標準,只有成績這唯一一個硬指標。 大家立刻沒了多余的話語,乖乖地站好,自覺地往前走,眼巴巴地望著教室里越來越少的座位。 前面的同學進去選座位了,后面的同學往前挪。 “謝半輝?”王老師站在女生隊伍旁邊,質疑地問,“你怎么站在女生隊里?” “……”聽到按男女性別站隊,習慣使然就站在了女生隊里,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是個男的?!安皇腔熘镜膯幔课艺惧e了?!敝x半悔給自己找臺階,她往旁邊的男生隊伍里擠。 男生隊伍本來站得好好的,一個蘿卜一個坑,每根蘿卜都在盤算著教室里剩下的位置有什么可選的空間??芍x半輝這么一往里塞,就打亂了后面蘿卜的計劃,自然有人不滿,不肯讓,往前推,“站后面去吧?!?/br> 開玩笑,站后面,那就是最后一個座位了。 謝半悔快速地瞄了一眼,找了最寬裕的縫隙,往里一塞。腳底板用力站穩(wěn),任別人推,動也不動。 可耐不住人多,謝半悔還是被擠得晃了幾晃,前胸貼著前面同學的后背。還好是春天,這幾天倒春寒厚衣服又臨時穿上了,還好她有對a…… 站在前面的同學,回頭,皺眉,一副被女妖精打擾了誦經(jīng)念佛的唐僧樣子,他往前挪了幾厘米,距離謝半輝更遠些。 是戴瀚漠。 “……”謝半輝覺得男兒命的自己,還沒女兒命時混得好。 女同學挑位置大致在前五排,只有極個別在后面幾排,但也不算過分,倒數(shù)三四排。男生自覺往后座走,理科班本就男生多些,后面幾排占了個滿當當。 烏拉拉坐滿后,像一個涇渭分明的鴛鴦鍋。那極個別坐在后排的女同學,就像是從辣鍋里濺出來的油星子,落在了清湯鍋里,飄在表面上,明顯得很。 謝半悔本來打算坐在倒數(shù)第三排的,可后面同學嫌她高,她又換到了倒數(shù)第二排側面,靠近后門的位置,沒有同桌,她一個人占兩張課桌。 謝半輝這個原身的人緣,不怎么好。 有個聲音在碎碎地念,“這個位置很好,這個位置很好?!?/br> 分了座位,認了每科的老師,新的學習開始進入正軌。 因為不適應新?lián)Q的性別,謝半悔一整天沒有喝一滴水,沒有去過一次廁所,一直忍到晚上下課能回家,打開門第一件事情是直奔廁所,感覺膀胱要炸了。 “媽,我是雙重人格?精神分裂嗎?”謝半悔從早上開始,偶爾會聽到幾道聲音,比如在候車亭,她以為那些話是戴瀚漠說的,可戴瀚漠根本沒有張嘴,白天在學校分座位后,她又聽到了這個聲音,且確定不是周圍的同學的聲音,那么只剩一個可能:這個聲音來自于她自己。 謝半輝在自言自語,他有兩種聲音。 “沒有啊,怎么這么問?是頭疼不舒服嗎?”姚夢蘭緊張地把手放在他額頭上,“溫度是有點高,不會真的是發(fā)燒了吧。” “沒有,就是有點……頭暈?!敝x半悔知道姚夢蘭是個膽子極小的女人,她不想嚇壞mama,強忍下滿腹的疑惑,吃了晚飯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謝半悔把昨天晚上從書里掉出來的紙張攤著放在桌上,她靠著學習椅盯著那兩行字。 “我是個女孩。”有個聲音在重復字條上的字。 謝半悔被嚇了一跳,立刻往兩側看,房間里并沒有其他人,她覺得手臂上要起雞皮疙瘩了,聲音顫抖著對著空氣問,“你是誰?” “我是謝半輝。”這個聲音回答。 謝半悔搖頭,“我才是謝半悔。” “你是謝半悔,后悔的悔,我是謝半輝,輝煌的輝?!边@個聲音雖然輕飄飄的沒什么重量,但渾厚發(fā)音清晰,“我也在這個身體里面,可是我被關起來了。” “你被誰關起來了?”謝半悔問他。 這個聲音說,“我不知道,我出不去,你聽到我的聲音,我只能聽從你的話,除非得到你的授權,否則我是無法支配行為的?!?/br> “你的意思是,有兩個靈魂在這具身體里?”謝半悔吃驚地問。 這個聲音比謝半輝身體發(fā)出的聲音要輕一些,是十四五歲的男孩子該有的聲音,“我遇到了車禍,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沒想到我還活著,只是被關起來了,在你到來之前,我動彈不得,只有你到了,我才能睜開眼睛,能用身體發(fā)出聲音,能行動起來。你是誰?” 謝半悔鎮(zhèn)定了幾次,才說,“其實我是疲勞過度猝死的,不知道為什么會活過來,更不知道為什么會重生為你?!?/br> “我們兩個重生了?!边@個聲音說,“我們兩個都重生為謝半輝了,不對,我原來就是謝半輝。” 謝半悔捂住自己的腦袋,她哀嚎,“這是怎么回事兒,你把我說糊涂了?!?/br> “太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現(xiàn)在我知道的就是,你是謝半悔,我是謝半輝,現(xiàn)在我們共同生存在謝半輝的身體里,就是我的原身里?!边@個聲音說,“你別想把我排擠出去,這是我的身體,我不會走的,現(xiàn)在我們只能共存?!?/br> “說得好像誰稀罕一樣?!敝x半悔問他,“明明是女孩,為什么對外卻說是男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從有記憶力開始,媽就告訴我,我是個男孩,我和你有一樣的困惑,明明自己是女孩,為什么要偽裝成男孩。”這個聲音態(tài)度還算好,耐心回答了問題。 謝半悔清秀的臉上愁云密布,信息量過多,她一下子未能完全消化,“你是怎么騙過所有人的眼睛的?同學們就真的不知道嗎?”今天一天,謝半悔和人打交道,沒幾個認識她的,更沒幾個關注她的,謝半輝這個原身,就像是個透明人一樣。 “我在學校存在感不高,每次座位在角落里,在班級和學校里幾乎是透明人,沒有人會關注我,我沒有朋友。今天你已經(jīng)感受到了,很多人并不認識我不在乎我,如果想要瞞過他們,并沒有那么困難?!?/br> “你怎么上廁所的?”才一天,謝半悔已經(jīng)覺得自己快要憋炸了。 “忍著,或者去男廁所,或者穿尿不濕,或者戴尿袋?!边@個聲音詳盡地回答。 “戴尿袋?就沒有人懷疑嗎?”謝半悔是想象不到的。 這個聲音說,“我說了我在班里的存在感并不強烈,如果我對別人說我患有疾病,別人不會追究的?!?/br> “你是真的有毛病啊?!敝x半悔在心里默默地念。 “不要嘗試著罵我,不然就是在咒罵你自己?!边@個聲音說,“今天我試了一天,我走不出去,但你是可以自由的。既然我們已經(jīng)共存,那么我們該制定守約,你要為我授權一半的自由。” 第4章 “怎么個守約法?”如果聲音說的是事實的話,那么謝半悔只能接受,并沒有其他選擇的辦法。 “你擅長什么?”這個聲音問。 謝半悔認真地想想了想,“學習吧?!彪m然這件事情她做得并不好,可在所有事情中,還算是擅長的吧。 “只有這個?”這個聲音不確定地問。 重生前的謝半悔把時間和精力幾乎完全放在了學習上,班級里的同學她只是認識并不熟悉,連家里的添了新家電她都是幾個月后才發(fā)現(xiàn)的。這樣一心沉浸在學習中無法自拔的謝半悔,你指望她能擅長什么,謝半悔不服氣地問,“你擅長什么?” “玩游戲、運動,籃球和羽毛球都不錯,長跑三千米和一萬米,書呆子,看到這些勛章了嗎?”這個聲音興奮不已地宣告。 “你有朋友嗎?我有。”謝半悔負氣地嗆聲。 這個聲音輕蔑地笑,“我不需要朋友。” “那我不需要合作伙伴?!敝x半悔說,“我不會給你任何授權,你只能發(fā)出聲音,什么都做不到,只要我不說,就沒人知道你的存在?!?/br> 這個聲音哀嚎,“不要啊,求求你了?!?/br> “絕對的公平是無法做到的,規(guī)則我來制定,你聽從就可以。”謝半悔短暫地思考之后,她找了張干凈的紙張,用筆在上面寫著,“周一到周五是上課時間,這段時間由我來支配,周六和周日,可以由你來支配,但是你必須要做到以下幾點:第一,不能讓身體受傷;第二,不能做違法違紀的事情;第三,重大事情必須聽我的。” “好吧?!边@個聲音懶洋洋地回答。 謝半悔想著是否有其他的漏洞,“你說你被關起來了,我怎么才能把你放出來?” “你把找到那兩張紙上的字,用紅色的筆抄一遍就可以?!边@個聲音小心翼翼地蠱惑著,“這個是放我出來的鑰匙?!?/br> “那怎么把你關起來呢?”謝半悔又問,既然是規(guī)則,就要講清楚秩序。 “你用黑色的筆,在第一行字上,畫上一個叉子,就可以。”這個聲音說,“就算我被放出來,你仍舊是占主導地位,可以強行把我驅逐出去的,我只能聽從。對謝半輝這個身體來說,你擁有最高的權限和能力?!?/br> “這么麻煩?!敝x半悔嘴上抱怨著,還是找了根紅色的水筆,把兩行字抄了一遍。突然她感到頭疼欲裂,身體猶如觸電一樣,抖了幾抖。 另外一個聲音越發(fā)的清晰,他在舒展著身體,他聲音不再溫和好商量,伸過懶腰之后,痞痞地靠著鐵籠子,“終于從那個旮旯里出來了,我終于是自由的了?!?/br> “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敝x半悔提醒他。 聲音說,“既然是重生,自然是要做從未做到的事情。你對學習有遺憾,可以憑著好記憶力,成為學霸一鳴驚人,我的上一世只是在拼命的躲在角落里壓抑、陰郁讓自己透明化,既然我們重生了,不如就讓自己燦爛一些?!?/br> 這是個十分誘人的提議。 無論是謝半悔還是謝半輝,都不夠光鮮亮麗,他們需要光彩,點亮灰暗的人生。 謝半悔想了半分鐘,說,“可以,但周一到周五是我的時間,你不準隨便出現(xiàn),不準打擾,更不能讓我自言自語?!?/br> 聲音爽快地答應了,不過他提出了附加條件,“不過你不能喜歡戴瀚漠,更不能對著他的臉犯花癡。” “……”謝半悔啊了一聲,“你和他有過節(jié)?” 這個聲音說,“戴瀚漠這樣的人太招人討厭了,什么都能做到,什么都是信手拈來,我不喜歡他,你不準用我的身體去討好他,更不準喜歡他?!?/br> “好吧?!狈凑麇膊幌矚g她,她沒理由繼續(xù)堅持的。 “你是謝半悔,我是謝半輝,你是女,我已經(jīng)習慣了女扮男,你在前,我在后。往后,我叫你jiejie,你可以稱呼我弟弟。”這個聲音說,“晚安,jiejie,明天是周二?!?/br> “晚安?!敝x半悔自言自語。 jiejie是謝半悔,擅長記憶力學習法,功能是喪又積極向上,缺點是喜歡戴瀚漠和運動廢。 弟弟是謝半輝,擅長是除學習以外的任何事情,功能是持續(xù)性頹廢和社交能力為零,缺點是事事比不過戴瀚漠。 他們同樣是重生,現(xiàn)在在共享謝半輝這一個身體。 謝半悔是獨生女,她并沒有過其他的兄弟姐們,不知道有兄弟姐們會是什么樣的感受,可現(xiàn)在,她有個弟弟或者是meimei,他們是共同存在的。 可為什么會這樣呢?謝半悔死而復生,最初以為重生是上天憐憫她小小年齡就猝死,重新給她一次機會,可謝半輝呢,他車禍去世同樣重生,重生到原身身上。他們像是被一個看不到口的袋子,給裝在了同一個麻袋里,非要讓他們學會生存、共贏和呼救。 謝半輝說,他知道自己是女孩,但是并不知道為什么姚夢蘭要讓他女扮男裝,他用紅色水筆寫下這兩行字,是準備制造成意外車禍死亡,來解脫這扭曲壓抑的一切的,可他沒死,他重生了。 謝半悔這邊的版本是,她在挑燈夜讀后透支身體,體力不支后猝死的,重生后叫謝半輝。 謝半悔在本子上,梳理著關系:不管是謝半悔還是謝半輝,姚夢蘭和謝光榮是他們的父母,這點是沒有變化的;他們一直是在高一到高三這個階段;而對于高一之前的事情,大多是記憶不清的。 姚夢蘭為什么要讓女兒女扮男裝呢?謝半悔為什么會和謝半輝共存呢?是誰召喚了他們呢。 謝半悔和謝半輝,其實是一個人,對嗎? 還是說,她其實重生了兩次?或者是重生了一次,魂穿了一次呢? 書本是新發(fā)到手里的,謝半悔把課本翻了幾翻,有幾道題,看眼選項便能知道答案,用鉛筆勾選答案,翻到最后面幾頁對答案,果然是正確的。 在重生三天之后,謝半悔發(fā)現(xiàn)了自己真正擅長的事情,她記憶力很好,能記得曾經(jīng)做過題的所有答案。這無疑是帶著小抄本的重生啊,是作弊的呀。 謝半悔真實有個小抄本,不過是叫摘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