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童佳紓連連擺手:“寶貝,你千萬別說自己蠢,你可是學(xué)神?!?/br> 夏念一臉嚴(yán)肅的說:“嗯,我不蠢,我就是路癡?!?/br> 童佳紓噗嗤一聲,被夏念逗笑了,她原本還以為夏念是清冷孤傲那一掛的,熟悉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骨子里也挺逗趣的,連吐槽自己都不留情。 “我回家了啊,周一見?!?/br> 夏念擺手說:“周一見,路上小心?!?/br> 童佳紓搖著胳膊給她一個飛吻:“知道了?!?/br> 夏念站在那里,一直到看不見童佳紓的身影才扭頭回去。 她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聽到旁邊傳來熟悉的嬉笑聲,不遠(yuǎn)處籃球場上,時銳邊跑邊運著籃球,黎馨和盛嘉木二夾一攔著他,他帶著球轉(zhuǎn)了個身,然后向上跳躍,投球,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在了球框里,干脆利索的一個三分球。 時銳又開始運球,然后把球傳給黎馨。 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運動服,運球的動作特別穩(wěn),挺拔的身姿,天生帶著睥睨眾生的驕傲。 黎馨把球接到手里,看準(zhǔn)時機往籃筐里投。 然后被盛嘉木當(dāng)頭蓋了下來,她氣的把剛剛擦汗的方巾往盛嘉木身上扔。 “銳哥投籃你怎么不蓋帽,我一投你就來攔我?!彼裉毂皇⒓文緮r的死死的,一球都沒中。 盛嘉木把球扔給她,讓她再來,她佯怒道:“還來什么來啊,你倆讓我我都玩不過你們?!?/br> 盛嘉木把手搭在她頭上,黎馨跳起來要咬他。 平時都是四個人打球,今天紀(jì)子航被他爸留在家寫作業(yè),就只剩三個人了,時銳默默的走到籃球場邊,彎身拿了一瓶礦泉水,剛要擰開瓶蓋,就見站在球場外的夏念。 他擰開瓶蓋,仰頭灌了半瓶水,再看向夏念時,她已經(jīng)避開了目光,一個人默默的往前走。 時銳盯著她的背影,莫名覺得胸口有些發(fā)悶。 黎馨喊他:“銳哥,來呀繼續(xù)?!?/br> 時銳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說:“你們玩吧,我回家了。” 黎馨看他往場外走,揚聲說:“真走了啊?!?/br> 時銳背對著她舉起胳膊,擺了擺手。 夏念快到家的時候,忽然聽到凄慘的求救聲,她不自覺的加快腳步,又覺得這求救聲甚是熟悉。 她捏緊衣角停了下來,她的掌心全是汗,扭頭環(huán)視四周,頭頂突然傳來一道激動的聲音。 “念念meimei,念念meimei是你呀?!?/br> 夏念仰頭,看著紀(jì)子航從他家二樓的防盜窗里使勁的伸出手對她打招呼。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紀(jì)子航,紀(jì)子航說:“念念meimei,我爸媽在你家打麻將呢,他倆從中午吃完飯就過去了,我家保姆阿姨有事請假回老家了,麻煩你去跟我爸說,我作業(yè)寫完了,讓他把鑰匙拿來放我出去?!?/br> 夏念靜靜的看了他幾秒,扭頭就走。 “哎,念念meimei,你別走呀,求求你了,我連下周一要上的課課后習(xí)題都寫了,真的沒什么可寫的了?!?/br> 夏念沒理他,徑自向前走,把紀(jì)子航的哀嚎拋在耳后。 紀(jì)子航已經(jīng)被他爸鎖在家里寫作業(yè)寫一天了,書房里除了書,沒有任何的電子產(chǎn)品,他不寫作業(yè)就只能干坐著,連張床都沒有,他整個人急的想抓墻,尤其是透過他書房的防盜窗,隱約看到球場上幾個朋友打球的身影,他更按捺不住了,別墅區(qū)地廣人稀,白天沒什么人經(jīng)過這里,就算有,也是行色匆匆,對于他被鎖在家里寫作業(yè),周圍的人早已司空見慣,沒人搭理他,好容易遇到夏念,結(jié)果夏念也沒理他。 他歪靠在墻上,心想,現(xiàn)在的姑娘怎么這樣呢,一點都不可愛。 隔了十分鐘后,他耳邊突然傳來天籟般的聲音。 “紀(jì)子航?!?/br> “在?!?/br> 紀(jì)子航趕緊爬起來,透過窗戶,看見夏念的食指勾了一串鑰匙。 現(xiàn)在的姑娘,也太可愛了吧。 他雙手合十:“念念meimei,真是太感謝你了,你快點來開門放我出去。” 夏念晃了晃手里的鑰匙:“紀(jì)子航,你不是不和我說話嗎?” 紀(jì)子航:“......”他這才意識到,他故意不搭理人,人家姑娘都給他記在心里呢。 他撓了撓頭,滿心愧疚,本來他一個大小伙子刻意不和人小姑娘說話就夠?qū)擂蔚牧耍F(xiàn)在還被人直接指出來了。 他干咳一聲說:“那什么,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br> 他還在措詞怎么道歉。 “要是你今天不需要我?guī)湍悖氵€會向我道歉嗎?” 夏念表情淡淡的,也不等紀(jì)子航回話,就說:“把作業(yè)丟下來吧,紀(jì)叔叔說讓我檢查你作業(yè)有沒有做完,做完了才能放你出來?!?/br> 紀(jì)子航轉(zhuǎn)身去書桌上把自己的一堆作業(yè)拿出來,對著夏念說:“念念meimei,你站遠(yuǎn)些,別碰到你了?!?/br> 少女膚色白皙,仿佛一碰就能碎了。 夏念站著沒動。 紀(jì)子航又撓頭,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作業(yè)本丟了下去。 夏念把他的作業(yè)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一本本翻開檢查。 紀(jì)子航靠在防盜窗上,仿佛一個等待法官宣判的罪犯,然后聽到一串鑰匙稀里嘩啦的聲音,夏念給他開門了。 他沖著底下喊:“念念meimei,二樓,你上二樓來,我書房的門是鎖著的。 夏念沿著樓梯爬到了二樓,樓梯拐彎處的第一個房間就是紀(jì)子航的書房,書房的門很大,不是正常家庭里的單開門,是雙開的門,外面的門把手上鎖著一般超市用的u型的大鎖,難怪紀(jì)子航從里面出不來,紀(jì)叔叔可真是個天才。 門一打開,紀(jì)子航就像猴子一樣從里面跳了出來,沖著夏念說:“謝謝念念meimei,夏念meimei真是天使?!?/br> 夏念把鑰匙遞給他,說:“黎叔叔讓你晚上去那邊吃飯?!?/br> 這幾家長輩閑下來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麻將,打麻將上癮,連兒子都不管了。 周一上課的時候,紀(jì)子航一直鬼鬼祟祟的,終于找了個下課黎馨不在教室的時間,伸出手,拍了拍夏念的后背。 夏念轉(zhuǎn)身,用眼神示意他說,紀(jì)子航問:“夏念,你這周末有空嗎?” 時銳眉頭微皺,紀(jì)子航在搞什么鬼? 夏念問:“怎么了?” 紀(jì)子航小聲說:“這周六《特工4》首映,我買了兩張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電影?”周六他被夏念從書房里解救出來后,想到自己先前故意不和夏念說話,越想越愧疚,剛好晚上在舅舅家吃飯,他就托舅舅打聽了夏念的喜好,準(zhǔn)備正式向夏念道歉。 從舅舅口中得知,夏念喜歡看特工系列電影,聽說以前每一部放的時候她都會去看。 果然夏念聽到《特工4》首映眼睛一亮,點頭說:“有空。” 紀(jì)子航笑瞇瞇的說:“那咱們就這么約好了啊,周六下午,別墅大門口匯合,不要和別人說。” 他這個別人,主要指的是黎馨。 夏念嗯了一聲,她喜歡看特工系列里那種激烈打斗的場景,特效與高科技的碰撞,人就像是無所不能一樣。 她沒什么朋友,以前都是一個人去看的,看到血腥的場面還有點怕,有個人陪著剛好。 紀(jì)子航約好夏念去看電影,壓在心上的一塊大石仿佛解脫了,這就是夏念接受他的道歉了。 時銳突然站起身,走到了教室外面,趴在走廊前面的陽臺上。 紀(jì)子航跟著他出去,見他一臉憂郁的趴在那里,問:“阿銳,你怎么了?” “這周六,我們不是約好了去爬山的嗎?” 紀(jì)子航愣了一下:“什么時候?” “上個月馨馨說的,這周六去爬山,她已經(jīng)在做攻略,看看去爬哪里的山了。” 紀(jì)子航有點懵,馨馨說過嗎?他怎么想不起來。 “那你和馨馨說,這周六我有事,你們?nèi)齻€去,我就不去了?!?/br> 時銳冷嗤:“你自己跟馨馨說去。” 紀(jì)子航嘖了一聲,摟著時銳的肩膀說:“哥們,我不能和馨馨說啊,你懂的?!?/br> 時銳把他的胳膊扒拉下去說:“我懂什么?你和夏念去看電影,讓我去和馨馨嘉木一起爬山,做電燈泡,見色忘友?!?/br> 時銳一本正經(jīng)的控訴紀(jì)子航。 做電燈泡發(fā)光發(fā)熱的感覺,確實挺讓人不舒服的。 這就有點難辦了啊。 他這幾天光想著怎么向夏念道歉,和馨馨約好一起去爬山的事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凈了,這回頭要是不去爬山,馨馨肯定要問,那小祖宗知道他單獨約夏念出去,發(fā)起火來可不是好惹的。 還有一臉憂郁的哥們。 他嘆了口氣,對時銳說:“那什么,我去和夏念說,改天再約?!?/br> 雖然對夏念的愧疚感壓的他透不過氣,但他不能在和馨馨有約的時候還和夏念約,他不能冒這個險。 他跑到教室里,又拍了拍夏念的肩膀。 夏念沒煩,坐在旁邊的童佳紓都有點煩了。 “紀(jì)子航,你干嘛呢,一會拍一會拍?!睆脑缱x課開始就坐在后面不安生,不就約人去看個電影嗎? 紀(jì)子航尷尬的扯了扯唇角,對夏念說:“那什么......我忽然想起我這周六之前有計劃了,不能陪你去看電影了,不然咱們下下周去吧?!?/br> 看著夏念純澈的眼神,他哎了一聲:“對不起啊?!?/br> 童佳紓聽他幾分鐘才約人,轉(zhuǎn)臉就變卦了,皺著眉說:“你這人怎么這樣啊,說變卦就變卦。” 紀(jì)子航更內(nèi)疚了,他也不想變卦,實在是之前真沒想起來先和馨馨約了。 夏念拉著童佳紓的衣袖說:“沒事?!?/br> 反正也就聽兩句話的事,她又沒什么損失。 紀(jì)子航唉聲嘆氣的去了走廊,和一臉憂郁的時銳趴在一起,自責(zé)的說:“阿銳,我去夏念那里跟她說周六不能陪她了,哎,我從小到大,從來沒像今天一樣,說出的話,像狗屎一樣,連十分鐘都沒有就變卦了?!?/br> 時銳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往教室里走去。 夏念在解物理的一道大題,他坐在位子上,等她那一題寫完了,才用食指輕戳了下夏念的后背。 “干嘛呀?” 夏念再次轉(zhuǎn)臉的時候,表情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她本來以為又是紀(jì)子航,沒想到是時銳,時銳今天是第一次拍她,她神色微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