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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貓聊到了愛好,又從愛好聊到了專業(yè)。周舟一直好奇醫(yī)學生的解剖課是怎樣的,是不是人手一具尸體,會不會很害怕,晚上真的要被關在里面長膽量嗎?蘇起都很耐心給了回答,什么尸源緊張,他們兩個寢室共用一具尸體;因為人很多并不覺得害怕,相反看到各種骨骼標本、人體結構的時候,大家表現(xiàn)的都很興奮;晚上也會有實驗,但不是一個人關在實驗室里看尸體…… 曾經覺得很陌生的人,就這樣熟絡了起來。蘇起說話得的時候,周舟就抬頭看著他,不是點點頭,聽得很認真。蘇起垂眸,就見周舟一張認真臉,散下來的長直發(fā)被風微微吹起,本來就漂亮的臉在這種光線下顯得越發(fā)精致。他看著周舟的頭發(fā),突然很想伸手去揉揉她的頭,就像對那只黏人小貓一樣。 這樣的周舟,真的是溫柔的可愛呀。 蘇起走著,忽然想到了王又林,貌似不在意提了一句:“對了,我聽王又林說,你們是鄰居?” “對?。 碧岬绞烊?,周舟就更放松了,咧嘴笑著說,“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小時候誰都不搭理,就我跟他玩。好吧,其實是他太從聰明,跟其他小孩玩不到一塊去,只能跟同樣聰明的我一起玩啦,哈哈哈……” 蘇起走在周舟身邊,聽她說著自己的小時候,神情柔和,嘴角的笑一直都沒消退。一直以來,蘇起都覺得學生時代的戀愛是小孩子過家家,可是跟周舟在一起的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也挺不錯。就在他想跟周舟說些什么的時候,周舟身子一頓,跟著向前跑了起來,指著前面的幾個痞子樣的男生說道:“喂,你們又想干什么壞事?” 綽號野狗的紅毛男生歪著腦袋回了頭,剛想說是哪個不長眼的敢管自己閑事,等看清來人的臉,頓時跟吞了蒼蠅一樣失了聲,耳邊仿佛還有狂風再吹,野狗整個人都不好了。 周舟隔老遠就認出了這群不良少年,眼見他們聚集到一起,把一個女生堵在了角落里,周舟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你們怎么還不學好,這次又想欺負……” 后面的“誰”周舟沒有說出來,因為當別人讓開路時,她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李學姐?怎么又是你?” 被堵在墻角跑不了的李佳芮咬咬嘴唇,臉色有些尷尬有些難看,沒有說話。野狗見狀,眼睛滴溜一轉,想起李佳芮上次腳底抹油的事兒,忙清清嗓子,急著上來解釋道:“妹子你上次就誤會了。我們沒想對她最什么,就是她欠了我們老板錢總不還,老板沒辦法,才讓我們兄弟出來要賬討個生活。妹子你瞪我啊,我真沒撒謊,不信你問她就是了。” 周舟轉身去看李佳芮,見她還是咬著嘴唇低著頭,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回頭狐疑打量野狗,嘴里說道:“你打扮成這樣帶這么多人來堵一個妹子,你跟我說是討債,我怎么覺得像搶錢呢?” 對于這種跟怪力亂神有牽扯的妹子,野狗實在不想惹麻煩,可是李佳芮的事也不能再拖了。就在野狗進退不決的時候,有人拿著電話走上前,不急不徐開口道:“我已經打電話報了警,有什么事,咱們一起去警察局說吧?!?/br> 野狗還沒說什么,李佳芮就已經變臉抬了頭,聲音有些尖銳:“不可以報警!” 野狗看了眼周舟又看了眼蘇起,想了想,還是對著李佳芮喊了一聲:“欠吳哥的錢你盡早還,要不就照吳哥說的做,不然,走著瞧吧?!币肮贩磐旰菰挘泻粢蝗旱苄志土锪锍妨?。李佳芮幾乎是撲上來的,要去搶蘇起手機,嘴里說著不能報警。蘇起皺著眉頭閃開了,冷著聲音說自己就是嚇嚇那幫痞子樣的社會青年。 周舟有些不明所以,只覺李佳芮是受了威脅,問她要不要說出來,幫她一起想辦法。過了這么幾分鐘,李佳芮已然平復了下來,又是原來那種疏離的清高姿態(tài),她理了理自己的長發(fā),對著周舟敷衍笑笑:“我沒有受威脅,只是可誤會而已?!?/br>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李佳芮不耐煩打斷了周舟的話,視線在周舟跟蘇起兩人間轉了又轉,最后翩翩然道,“我跟他們確實不認識,但他們也沒對我做什么。希望不要在學校聽到什么不好的話,那樣我會覺得是你們說的?!闭f完這些,李佳芮撿起了自己被扔在地上的背包,把散落一地的東西一股腦裝進包子,跟著就走了。 周舟有些茫然,又有點生氣,忍不住跟蘇起吐槽:“上次就被人攔住了啊,要不是刻意的為什么總攔她?被威脅還不報警,不怕出事兒嗎?” 蘇起想的比周舟多,但他沒有多說,只是讓她別生氣,這是李佳芮自己的選擇,他們想再多也沒辦法。 “算了,想多了也沒用,咱們回去喂老虎吧?!?/br> “老虎?” “就是那只小白貓呀,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老虎,老虎老虎,聽著就很威風對不對?” 那么軟萌的奶貓叫老虎,蘇起沒說威不威風,只是微微一笑:“你開心就好?!?/br> ** 上一個“鴛鴦戲水”的熱度還沒消去,晚上同出同歸的照片又被人貼到了校園論壇里。看著大批哭嚎男神不要啊的帖子以及跑到自己校內網上求解釋的“護蘇寶”小分隊成員,周舟實在是哭笑不得—— 不發(fā)言就逼著你快說,說了沒再一起又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信”,次數(shù)多了,真的是懶得解釋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