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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莊給諸鶴奉上清水與毛巾,又伺候著攝政王穿衣冠戴。 在晏榕的命令之下,諸鶴不能出東宮,甚至連寢殿的門都邁不出去,因此穿著上便越發(fā)隨性。 他只隨意搭了見單衣,又披了件狐裘,神色懨懨的在桌前坐了下來,對桌上的早餐并沒有什么興趣。 是到了該遠走高飛的時候了。 德莊仔仔細細的給諸鶴斟茶,跟在他身邊:“王爺,就快要到午膳的時間了,你想吃點什么,小的這就讓御膳房去給您做了端來,保證熱騰騰的!” 雖然不是真的要掛了,但身體的不適卻是真的。 諸鶴垂了垂腦袋,好半晌才重新打起一點精神:“不用了……你出去吧,讓本王一個人安靜一會兒?!?/br> 德莊愣了愣,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諸鶴半天:“王爺不需要小的陪著嗎?” “不要?!?/br> 諸鶴有點擔心自己突然掛了嚇死德莊,揚了揚手,“去外殿吧,本王還是有些累,不想說話。” 德莊張了張口,沒能再說什么,一步三回頭的走到屏風后,緩緩關(guān)上了內(nèi)殿的門。 不過是半天的時間,攝政王府主寢內(nèi)多半的東西竟然已經(jīng)原封不動的搬來了東宮里。 包括樓蒼從匈奴帶回來送給諸鶴的那張美人榻。 東宮正殿到底與王府主寢的擺設(shè)不太相同,有些東西雖然一樣,但背景不同,看上去也就少了幾分華貴的色彩。 諸鶴慢悠悠的站起身,認認真真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的翻看了一圈屋內(nèi)的所有擺設(shè)。 然后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一件是一只小小鳥能夠帶走的。 諸鶴:“……” 當了數(shù)年攝政王,臨死前竟然要一貧如洗的走。 諸鶴長長嘆了口氣,在自己最愛的美人榻上坐了下來,心不甘情不愿的停止了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寶寶們,今天木有小劇場~來幫基友推個文! 基友saya香剛開的新文,寶寶們?nèi)タ悼笛?!文名是《第一?quán)臣穿成病弱學(xué)渣》 來個文案:[1v1he|古代校園日常小甜餅] 當年的第一權(quán)臣越曦怎么也想不到,會被自己扶持多年的九皇子一壺鴆酒賜死。 一夢千年,越曦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重生了! 他,名動京城的狀元郎,蕩絕胡夷的境平王,穿成了燕大附中最著名的…… 學(xué)渣。 作為我國楚代著名的思想家文學(xué)家政治家軍事家—— 越曦干凈利落地收拾了欺負原主的那群王八犢子,然后轉(zhuǎn)到了隔壁文科班。 But…… 他的新同桌怎么看怎么像當年的九皇子啊?! 于是燕大附中最近多了兩條大新聞 1. 全校聞名的弱智生越曦,在被人霸凌差點死掉之后,突然進化成了校霸 2. 全校聞名的新晉校霸越曦,可能又瘋了 原因如下: 每天在教室里沖著校草同桌邵公子大喊大叫,奇葩言論包括—— “小兔崽子我一死你就這么浪?!” “你毒死我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邵子洲你能不能復(fù)習(xí)一下歷史,我當年是你老師!” 邵公子一臉冷漠地把他同桌按在桌子上。 “那你想不想看看野史怎么寫我們倆的,老師?” 越曦:……?! 邵·人前酷蓋人后哭包·傲嬌臉·子洲→越·人前|戲精人后杠精·美強慘·曦 第56章 既沒有器具落地的聲音, 也沒有任何遺言。 東宮內(nèi)殿的門緊緊的闔著, 從匈奴被千里迢迢運來大歷的美人榻皆是由最好的楠木制成,扶手上鑲著象征祥瑞的奇異珍寶,任何一顆都可價值連城。 而此時, 一只嫩黃色的雛鳥正十分暴躁的用自己一雙細細的小爪子,使勁的扒拉美人榻的寶石。 只可惜體型太小,努力了半天也沒成功。 嫩黃色的羽毛扎蓬蓬的在動作之間掉了一片,輕盈無聲的落在地面上。 然而正在偷竊的雛鳥沒能注意到,它氣憤無比的在美人榻的靠背上來來回回跳了兩下,大抵是一只小爪子方才扒拉疼了, 又保持成了金雞獨立的姿勢。 時辰還沒到晌午, 并不灼熱的陽光斜斜從窗外傾斜而來, 將雛鳥小小的身板在地上投出一個圓滾滾毛茸茸的倒影。 鳥類的幼年期總是很難判斷出是什么品種。 美人榻上金雞獨立的小雛鳥氣勢洶洶的站了一會兒,又黑又亮的眼睛再次環(huán)視了整間屋子一周, 大概是終于確定了以自己這副小身板真的什么都拿不走了,氣得狠狠破口大罵了一句:“啾啾啾——!” 小雛鳥:“……” 嫩黃嫩黃的小鳥再次受到了致命打擊, 連亮晶晶的眼睛都帶上了幾分絕望的色彩。 它垂了垂小腦瓜, 歪著頭看了眼倚靠在美人榻上的人, 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副身體和自己以前修出人形的時候還真的挺像。 嘖,要怪就怪銅鏡照不清楚!以前都沒看得太清! 小小的雛鳥有些好奇的蹦到了自己的“尸體”肩膀上, 又仔仔細細將自己看了一遍。 看看這烏黑濃密的頭發(fā), 看看這長長卷卷的睫毛,看看這高高的鼻梁,看看這形狀優(yōu)美的唇形……就是已經(jīng)沒有任何血色了。 攝政王的身體本來就早已經(jīng)油盡燈枯, 呼吸一停,最后一絲生機便像是徹底斷了線,頭也不回的從這副驅(qū)殼里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