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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野生動物園里混吃混喝時就會哄女孩子開心,不僅會哄自己的飼養(yǎng)員,還能哄游客,從六七十歲老太太哄到七八歲小姑娘,從無敗績。 下一秒諸鶴便從袖中取出一只翡翠簪,眉目飛揚的雙手朝花魁送了過去:“最近燕都天氣不好,嚇到姑娘了。玉簪配美人,這個送給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呀?” 那翡翠簪雕得極好,水頭更是佳品,尋便全燕都也找不到第二支。 同樣,雖然被遮了半張臉,諸鶴露在外的眼睛依舊誘人非常,一看便知并非尋常相貌。 花魁立時便又歡喜起來,走進諸鶴身邊,細聲細氣的道:“公子為何覆面而來,可是瞧不上我們坊里的姑娘們?” 諸鶴趕緊道:“那自然不是,姑娘們個個才貌雙全,我怎會不喜?” 花魁坐近了些,半挽上諸鶴的手臂:“可是公子您這一覆面,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br> 諸鶴來花樓一般就是聽聽曲兒逗逗樂兒,還沒想過其他:“哦,什么樂趣?” 花魁含羞帶怯的一笑:“您遮著面,奴家想喂您吃些東西都不行……還有呢,難不成夜里奴家伺候您的時候,您也要覆著面容嗎?” 諸鶴:“……” 諸鶴沉思一秒,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人鶴殊途。 雖然他現在裝模作樣是個人吧……但那里也不知好不好用。 萬一是按照本體能力來確定這副身體的能力…… 那他的能力豈不是還停留在幼年期?! 想起自己嫩黃嫩黃的毛毛和小喙,諸鶴一顆壯闊激昂的心已然涼了半截,剩下的半截準備回去試試再看要不要涼。 對,得試試,是得找個人試試。 找個口風嚴的,不多話的,就算鶴鶴小也不嫌棄的,試完之后能和他一起分析分析共同進步是最好的。 找誰好呢…… 鶴鶴思考。 還沒思考出結果,房門就被從外敲響。 稍后,德莊從門外走進來,有些無奈的俯身湊近諸鶴,壓低聲音道:“王爺,樓將軍方才來了加急令?!?/br> 軍情要緊,諸鶴只得跟德莊出了房門,展開信紙。 樓蒼的書信一如既往的簡潔,不羈的字體像是時刻要從紙上走出來似的。 【見信安。近日臣率兵討伐西坪、女真,皆有所獲,已全數裝車送往燕都,想必不日可達?!?/br> 【近來南疆多雪,想及你畏寒懼冷,不知燕都天氣如何,注意加衣?!?/br> 【新年元日將近,臣已命人打點行李,再過兩月,便可與你共慶新年?!?/br> 【甚思?!?/br> 隨是八百里加急,但用紙不像是平時軍情紙張。 諸鶴茫然的看完整封信,折起來塞回信封里。 德莊在旁候了半晌,也沒見諸鶴發(fā)號施令,不由問道:“攝政王,樓將軍的軍令可是需要下旨?” “不用……吧?!?/br> 諸鶴又把紙挖出來看了一遍,糾結的道,“這上面就寫他打了兩個倒霉國家,贏了,有挺多戰(zhàn)利品又歸攝政王府了。然后問本王冷不冷,說要回來過年,就沒了。” 德莊:“……” 諸鶴琢磨著信上還有沒有機關,各種角度都看了一遍,憤怒道:“就這么點破事兒也要寫封信,大男人可真羅里吧嗦!” 德莊:“……” 諸鶴將紙團吧團吧,轉而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眸一亮:“嘖,有了!” 德莊:“?” 諸鶴像是發(fā)掘了一個大秘密,一把扯過德莊:“你覺得樓將軍為人如何,口風是否嚴密?話是多是少?能否保守秘密,本王想他應該也會不嘲笑于人吧?” 既然能被尊為“武神”,樓蒼在大歷百姓心中的地位自然崇高。 德莊不明白王爺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如實道:“王爺明鑒。樓將軍為人端正,從不結黨營私,雖小的沒見將軍太多次,但將軍著實不多說話。” “太好了!” 諸鶴一拍腿,興高采烈的下了決定,“就他了!先試試!” 德莊總覺得,自己每次看到王爺這個表情都沒什么好事,因此越發(fā)謹慎的問道:“攝政王……樓將軍,怎么了?” “沒有,是好事。本王怎么可能害他呢?” 諸鶴一張臉不羞不臊,理直氣壯道,“你去給他回一封信,就說本王也特別特別想他,讓他快點回來,要不本王就要想他想死了。知道了嗎?” 德莊:“……” 德莊僵著臉應了是,麻木的走了。 與此同時,江北一處半山的佛廟之中。 往日的鼎盛香火隨著水患饑荒與瘟疫的蔓延逐漸顯得清冷,僧人們忙忙碌碌,既要照顧來廟中求醫(yī)的病人,又要一遍遍念誦地藏經,超度亡靈;另一些則紛紛上街施粥,救濟災民。 廟中的長明燈依舊亮著,轉經輪一圈圈的繞過經柱,越發(fā)顯得寺中無比安靜。 而在佛廟最深處,廟中的住持正躬身合上一道門,對院中灑掃的小沙彌叮囑:“除了每日按時焚香,千萬不要打擾仙師休息,切記。” 小沙彌十分聽話,巧聲道:“知曉了,只是每日齋飯……” 門內的人仿佛聽到了這句話,幽冷的聲音隔著門扉穿了出來:“不必?!?/br> 小沙彌與住持齊齊一怔,轉身向房間內行了一禮,小心翼翼的離開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