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來喜已經(jīng)哭得快背過氣了,抹了把眼淚:“御醫(yī)們說,太子殿下之癥像是中毒,可是查閱典籍,卻找不出一種能對上的毒物……” 諸鶴皺了下眉:“知道了,本王這就過去?!?/br> 第5章 雖說答應了要過去看看,但諸鶴也沒太著急。 坐在金輦上一搖一晃往東宮去的途中,他還和跟在身旁的德莊嘮嗑:“小德子,你說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德莊臉上憂心忡忡:“王爺說的是,這么大一個太子殿下,也不知發(fā)生何事?!?/br> 諸鶴疑惑道:“大?哪里大?” 德莊并沒有坐上這輛骯臟的車,茫然無措的朝諸鶴看過去,眼里寫滿了對削成人棍的恐懼。 諸鶴:“……” 年邁的老司機開著孤單的獨輪車在石子路上一路狂奔。 諸鶴蒼涼的嘆了口氣,伸出手揉了把德莊的腦袋:“今天沒時間了,改明兒本王找兩本書給你看看,多學習多進步,提高自己,知道不?” 攝政王府的侍從都是從小賣了身的,挨打挨罰是常事,根本不敢奢望讀書。 德莊臉上一雙眼睛亮了下,又馬上黯了下去,聲音細得跟蚊子似的:“謝攝政王?!?/br> 諸鶴哼了聲,盤算著先弄本這朝代的金瓶梅看看。 唉,也不知道民間能不能找到像扶搖夫人或者樂可之類的世界名著…… 帶著如此的深思熟慮,諸鶴進東宮的時候臉上寫滿了沉痛。 而早在這之前,攝政王諸種強迫太子殿下的小道消息就已經(jīng)在宮中流傳開來。 且隨著時間推移越傳越離譜,越傳越玄妙,最新的版本已經(jīng)傳出了攝政王強上小太子,還非讓太子殿下給他生孩子這一匪夷所思之事。 今日太子前腳出事,攝政王后腳就到,無疑更證明了兩人之間不可言說的關系。 無論是宮女還是御醫(yī),都從沒見過攝政王對誰有這般的掛懷與傷心,于是瞬間感覺自己體悟到了攝政王對于太子殿下那份不同凡響的禁忌情意。 御醫(yī)當下便表情肅穆的跟諸鶴行了禮:“攝政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諸鶴只好將心中跌宕起伏的不可說情節(jié)暫時放到一邊,勉強抬起眼皮瞅了瞅晏榕:“吳大人請?!?/br> 這短暫敷衍的一眼落進其他人眼里,也成了攝政王擔憂到不忍看到太子殿下痛苦的證據(jù)。 這是什么?是真愛?。?/br> 攝政王如此深愛太子殿下,那么將來太子是否可以牽制攝政王的暴政? 大歷前途有望,百姓有望?。?/br> 歷經(jīng)三朝的老御醫(yī)猛地撫住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看向諸鶴的眼神里有了殷切的期許:“攝政王請!” 諸鶴:“……” 諸鶴被盯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著痕跡的向后退了步:“吳大人,太子的病……” 御醫(yī)帶諸鶴走到晏榕床邊,拉開半掩的床幔,慎重道:“不瞞攝政王,老臣方才與幾個同僚一并看過,覺得太子殿下之癥,并非中毒,反而更像是中蠱?!?/br> 諸鶴:“蠱?” 御醫(yī)道:“正是。一來起病太兇,來勢太猛。二來,攝政王,您看此處?!?/br> 諸鶴順著吳有秋手指的地方看,晏榕的手腕正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血紅色小痣。 再將晏榕腕上的單衣向上拉了幾分。 只見血色小痣上方幾寸的皮膚之下,像是有什么細小的活物在緩慢拱動。 諸鶴還從沒見過這種只有書里才寫的玩意兒,饒有興致的探頭湊上去看,還沒看個明白,就被一把拽了回來。 吳有秋聲嘶力竭的喊:“不可!攝政王您貴體重要!怎可去為太子殿下吸蠱!” 諸鶴:“……” 丫丫呸,鶴鶴才沒有。 吳老御醫(yī)并沒有給諸鶴解釋的機會,一掀袍原地跪了下來:“老臣明白王爺您對太子殿下的一片丹心,但此蠱解法并非如此。待臣為王爺細細道明!” 諸鶴:“?” 啥? 蝦仁豬心? 諸鶴懵了半晌,已失反駁的最先時機,只得端出副冷臉:“大膽!本王的心意如何還輪不到你來猜測!” 吳有秋自覺看出了諸鶴堅強外表下的脆弱癡戀,也沒像以往覺得攝政王暴虐不仁了,磕了個頭:“老臣萬死?!?/br> 諸鶴威儀萬分的起了身,道:“既是蠱,下蠱之人可有推測?” 吳有秋道:“稟攝政王,此蠱兇橫陰險,大歷藥論書冊中聞所未聞。” 諸鶴道:“北狄的人?” 吳有秋一臉真誠:“臣不敢言,老臣雖深知王爺您對太子……” “閉嘴吧!” 諸鶴真的怕了吳有秋現(xiàn)場給自己描繪一段驚世絕戀,忍無可忍的道,“不用你解蠱了,給本王現(xiàn)在就滾!” 吳有秋一愣,慌忙道:“攝政王……” 諸鶴下頜對著門口一抬:“吳有秋御前失儀,來人!把吳大人給本王拉出去,禁足三月,罰俸一年!” 東宮與正殿鮮少直接接觸。 晏榕為人溫和儒雅,從不為難宮人,犯錯也只小懲大誡。 雖然東宮的宮人也曾聽聞攝政王如何易怒殘暴,但也從未真正見過。 眼下。 資歷最老的太醫(yī)院院首一邊喊一邊被拖出了大殿,整個宮中登時一片恐慌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