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一聲細細的貓叫，阿土雙目憂傷，輕輕地立在薄司肩頭。

    阿丑只震驚了一秒鐘，之后，她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老板，我是不是，已經(jīng)不需要救護車了？”

    薄司看著她，“為什么這么問？”

    阿丑的臉上有血也有淚，可她還是笑著，就像小時候那般：“因為老板從來沒離開過那家店……此刻出現(xiàn)，說明我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吧……你想最后看一看我，不是嗎……”

    “你想活下去嗎？”

    阿丑搖頭，雙眸迷蒙：“活著……太累了，也太苦了……這是我該付出的代價，老板不是說過嗎，變美，是要用生命換取的……”

    薄司握緊雙拳，“我可以讓你活下去?！?/br>
    阿丑微微一笑，說：“不用了，老板……我是人類，就讓我像正常人類那樣體驗死亡吧，如果活下去，我不再是正常人，而你依然不肯接受我，那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

    薄司淡淡松開了手。

    “喵……”

    阿土又叫了一聲。

    小小的，仿佛嗚咽。

    “老板，我只有一個心愿，你，能答應(yīng)我嗎？”

    阿丑撫摸著肚子，已經(jīng)氣若游絲。

    “你說?！?/br>
    “我已經(jīng)不行了……可我想把孩子生下來，他是我的血rou，我想讓他，至少在這個世上活一回……”

    阿丑哀求地看著他，如同多年前的夜晚，她哭著哀求他救救阿土一樣，她眼中含淚，伸出血淋淋的手，拼命勾住他的衣角，低聲喃喃：“答應(yīng)我……老板……讓我的孩子……”

    薄司彎下腰，蹲在她面前，“活著很苦，為什么還要讓他活下來？”

    阿丑綻開微笑，說：“也許……他用他的眼睛，看到的世界，會和我看到的不同，他是一個獨立的生命，我可以決定自己的死活，卻不能決定他的……以后的路，讓他自己走吧……也許，他會和我一樣，就像我遇到老板一樣，也遇到一個，會讓他覺得幸福的人呢……”

    說著，阿丑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可是，老板，我已經(jīng)沒有代價，可以給你了……”

    薄司淡淡道：“那就讓這孩子本身作為代價吧。”

    阿丑怔怔地看著他。

    薄司輕笑一聲：“我一個人也寂寞，以后，就讓他陪著我?！?/br>
    “這樣，他就能活嗎？”

    “如你所愿?！?/br>
    “老板……啊……”

    薄司的手覆上阿丑的肚子，一道晶瑩的藍光閃過，阿丑驀地痛叫一聲，這種痛，就像女人生產(chǎn)前的陣痛，阿丑知道是薄司在幫助她，她就要生了，破掉的羊水順著血水從她的裙下瘋狂蔓延開來，阿丑整張臉都被汗水打濕，“啊……”

    “深呼吸，用力。”

    薄司冷靜地引導(dǎo)著她。

    “啊……”

    阿丑咬著牙，仰頭發(fā)出一陣驚呼。

    她感到有什么東西從她體內(nèi)剝落。

    頸前的玉佩發(fā)出了幽幽的白光。

    下一秒，一個皺巴巴的小嬰兒出現(xiàn)在了薄司懷中。

    小嬰兒非正常出生，在薄司懷里不哭不鬧，也沒有呼吸，薄司低頭輕輕咬破指尖，一滴鮮紅的血落在小嬰兒的嘴唇處，很快，便泛起淡淡的紅光。

    結(jié)界內(nèi)，小嬰兒哇哇地哭了起來，聲音響亮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