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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你講,你明兒回帝宮,就對著帝父這般哭,哇哇的叫,他到時一定會心軟,你說什么都答應你……帝父飛升你舍不得,便努力些,來日也渡劫離開不就好了,若只顧著傷心,待我修為大成,也走了,順道把星憐帶走,你就真可憐兮兮孤家寡——嘶!” 沈流響驚道:“你咬我,你是敖月么!” 沈流響抱著人安慰半晌,還被咬了口,氣得一拍徐星辰腦袋,將發(fā)冠都給他打歪了。 徐星辰扶正紫金冠,拒不認錯:“是你先說渾話?!?/br> 沈流響抬手揉肩,疼得齜牙咧嘴,懷疑是不是被咬出血了,徐星辰下嘴還挺狠的,“打個比方而已,生什么氣!” “我不許,”徐星辰冷聲道:“反正我不許。” 沈流響看他一副“不行就是不行,假設也不行!”的模樣,懶得與他計較了,到窗前望了眼天色。 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 以敖月的速度,周玄瀾已身處八荒了,不知如今怎樣,可還好。 第98章 “元嬰不是活物,略~”…… 被烏云大雨籠罩十天之后,妖都這片天空總算放晴了。 清晨,沉寂一夜的街道漸漸恢復喧鬧。 一名身著鵝黃長裙的女子,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街上,發(fā)簪流蘇輕晃,左顧右盼,杏眼好奇地張望四周,半晌,駐足在一個賣糖人的小攤前。 “能賣我一個嗎?”女子聲音清脆,聽著格外動人。 攤主一瞧是位清麗脫俗的姑娘,由于近來賺得盆滿缽滿,當即衣袖一擺,直接做了個大糖人送給漂亮客人。 徐星憐堅持放下靈石,隨后轉身離去。 走了兩步,忍不住咬了口糖人,嘗到味道,止不住瞇眼彎笑,“好像比兄長給的還要甜?!?/br> 沈流響與徐星辰一樣,回帝宮總給她帶許多好吃好玩的,可親手買的,就是不一樣。 徐星憐打算尋路去找兩位哥哥,左右張望,不小心撞上一人,趕忙道了歉。對方朝她輕笑,身上布衣在風中浮起漣漪。 頃刻,咬了小半的糖人落到地面。 而此時,帝宮眾人已經(jīng)急瘋了。 一覺醒來,伺候徐星憐的侍女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忙喚人尋,將宮里各角落翻遍都未發(fā)現(xiàn)人,無奈之下,誠惶誠恐地稟告尚在秘室的帝君。 秘室內(nèi),一支鳳翎浮于半空,無數(shù)金芒自帝云宇身上散出,凝成一條條金縷,盡數(shù)匯聚鳳翎。 聽到外界動靜,帝云宇睜開眼,揚手收了鳳翎。 打開門,外面跪了一排,為首之人哆嗦道:“帝、帝姬不見了?!?/br> 帝云宇眉頭緩皺,片刻道:“起來吧?!?/br> 說罷,越過眾人離開了,有人忙道:“帝君去何處,可要屬下派人同往,多些人尋帝姬?!?/br> “不必?!?/br> 帝云宇一路頭也不回,直到經(jīng)過一方水池,才稍停腳步,端起岸邊精美瓷碗。 修長的手指捻起一條魚干,朝池中扔去。 池水輕動,一只金龜躍到半空,精準地鉗住魚干,隨后落入水,邊咀嚼邊搖著短尾巴,浮出水面卻不向岸邊靠攏,只仰頭道:“帝君要走了?” 帝云宇點頭:“該走了?!?/br> 他不善道別,也沒多少悲喜,只是來知會一下,這個跟在他身邊最久的朋友。 知會完,放下瓷碗便走了。 金龜目送,待人沒影了,才緩緩將頭埋入水中。 原來轉眼四百年了,他在神歧山遇到的少年,不知何時,世間能再出現(xiàn)一個呢。 *** 另邊妖都,沈流響與徐星辰爭執(zhí)起來。 徐星辰手持捆仙繩,徐家是大陸煉器第一家,他多的是法寶,“我就算用這仙繩將你捆?。⊥现?!也要拖到傳送陣里去!” 沈流響被追得滿院跑:“說了不回,你莫要浪費時間!快些回去!” 他跑得氣喘吁吁,索性停下,從儲物袋掏出一卷蛛絲,道:“罷了,還是我將你捆住,直接扔進傳送陣?!?/br> 徐星辰:“你敢!” 沈流響:“你瞧我敢不敢!” 周圍以張泓武為首的帝宮一行人,面面相覷,弄不清兩少君葫蘆里賣什么藥,回個帝宮要爭執(zhí)大半時辰。 半晌,實在看不下去了,張泓武上前:“不如兩位少君……” 話未說完,他臉色一變,目光望向忽然出現(xiàn)的修長身影。 “帝君——!” 沈流響與徐星辰皆是渾身一震,趕忙將捆仙繩和蛛絲藏了起來,“帝、帝父?!?/br> 帝云宇淺色眸光在兩人間打轉:“你們在做什么?” 徐星辰支吾道:“我與兄長在比捆仙繩厲害,還是蛛絲厲害!” 帝云宇俊眉微挑:“是么?!?/br> 徐星辰不說話了,瞅了眼沈流響,沈流響當即道:“帝父為何來妖都?這里不是交給我們嗎?” 徐星辰聽罷,臉色白了白,一臉憂色。帝云宇環(huán)顧四周:“星憐呢,她在嗎?” 徐星辰一愣:“她不是在帝宮嗎?” 沈流響臉色微變,看向帝云宇:“星憐她……” “她沒事,”帝云宇手負身后,“我放她出來玩了,不過,她似乎有點兒貪玩,還沒回來?!?/br> 徐星辰一聽,臉上露出點兒喜色,“帝父終于首肯她出宮了,星憐一定很高興,難怪傳玉簡都不理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