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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響按住胸口,安撫自己似地輕拍了拍,隨后一只手伸到被褥下,試探性的動作了下。 他鳳眸浮起困惑,須臾,俊美臉龐露出慌亂。 他低下頭,一把掀開松軟的被褥,看著穿在身上的雪白里衣,指尖微顫,多用了點力,又捏了一下腰。 剎那間,半截細(xì)瘦的腰身都軟了,又酸又疼,連帶整個身軀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沈流響瞳孔劇震。 這、這是——?!難不成他跟周玄瀾——?! 沈流響白凈的臉頰,rou眼可見紅了起來,重新倒回床榻,拎起被子蓋在身上,毫不猶豫將頭埋進(jìn)去,想要冷靜一番。 這時,旁側(cè)猝不及防響起熟悉的聲音。 充滿困惑,帶著些許無言:“你在做什么?” 沈流響一愣,倏地望向床邊,那人紫金冠閃得他眼睛瞇了起來,頓了一瞬,驚道:“你怎么在這!” 徐星辰瞪大了眼:“什么語氣!若非帝父囑咐,我才不照看你呢!” 夜色如墨,些許涼風(fēng)順敞開的窗戶灌入室內(nèi)。 徐星辰不高興地走到窗邊,“啪”的一下關(guān)了,轉(zhuǎn)身倒杯熱茶,重新回到床邊,看著床上呆呆愣愣的青年。 好不容易醒來,行為舉止莫名奇怪,又是摸后頸,又是掐腰,一會兒臉頰通紅如番茄。 尤其他就在一旁,沈流響竟然完全無視了! “喝水,清醒一點。” 沈流響眨了眨眼,接過茶杯,環(huán)顧四周,后知后覺這是在帝宮的臥室,飲了口茶,潤潤嗓子:“我怎么在這?” 徐星辰:“帝父親自去妖界,帶你們回來的?!?/br> 沈流響想起玉簡傳音,尷尬之色浮在臉上,注意到“你們”兩字,垂眸看了看身下,臉頰發(fā)燙,“周玄瀾呢?” 他的腰有點兒酸,又有點兒疼,怎么看都不對勁。 零星記憶中,有自己抱著周玄瀾又親又啃的場景,沈流響思來想去,只能是他yuhuo焚身,仗著修為對周玄瀾這樣這樣,最后不知怎么,反被那樣那樣。 沈流響撓了撓青絲,臉頰紅撲,表情不知所措。 徐星辰終于忍不住,伸手探上他額頭,“是不是傻了,還是哪受傷沒被發(fā)現(xiàn),有問題的不該是你啊,周玄瀾失了心頭血都沒這樣?!?/br> 沈流響一頓,倏地睜大鳳眸。 *** 帝云宇將兩人一并帶回帝宮,周玄瀾撐了一會兒,也昏厥過去。 他從與凌夜斗法受傷,之后踏入虛空趕到麒麟城,斷龍角破陣,又用心頭血震懾情花蠱,縱使妖族恢復(fù)力強(qiáng),身體也支撐不住了。 沈流響過來時,他躺在一塊寒冰上,尚未醒來。 沈流響垂眸,半晌沒說話。 寒冰晶瑩剔透,散著輕薄冷霧,四四方方,潤和的靈氣形成一層光圈,是護(hù)體的禪靈冰。 極為稀貴,巴掌大小已是無價之寶。 此時,這塊禪靈冰上,盤著一條小黑龍,微歪著腦袋,吐息低弱,渾身龍鱗凝著冰霧。 雙目緊闔,一只龍角孤零零的待在頭頂。 沈流響心尖微顫,走上前,抬手輕觸獨角,堅硬的觸感以及復(fù)雜的龍角紋路從指尖劃過。 沈流響心頭涌起別樣滋味,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四周一片寧靜,他盯著小黑龍看了良久,低喃道:“值得嗎?” 原著里,周玄瀾在三界大戰(zhàn)中,一己之力拯救了修真界,將勢不可擋的妖界擊退,隨后魔界歸順,妖界臣服,萬人敬仰,稱他為玄主,意喻三界之主。 沈流響本以為對他知根知底,但來到這里,才發(fā)現(xiàn)原著一直未出現(xiàn)的大反派黑龍,竟然也是他。 如此來看,原著處處不對勁。 而眼前的周玄瀾,既不是玄主也不是大反派,僅是他的徒弟。 一條讓人止不住心動的小黑龍。 身后傳來腳步聲,沈流響回過頭,看到衣上火鳳繡紋,金冠灼灼的帝云宇。 帝云宇看了眼禪靈冰上的黑影,視線落在沈流響身上,不知是不是看出什么,蹙起眉頭,“他只是受了傷,真身會恢復(fù)的快些,你與我來?!?/br> 藏書閣頂樓,帝云宇取了一份卷軸,遞給沈流響:“先看?!?/br> 沈流響疑惑接過,打開一目十行的觀閱,半柱香后,臉上表情令人捉摸不透,他合上了卷軸,“帝父想說什么?” 卷中記載四百年前,魔獸降世掀起的一場浩劫。 而與外界傳聞相比,這里記載的尤為詳細(xì),四大魔獸自東荒而出,擾亂三界,而留在東荒的其實還有一物,通體黝黑,其上金紋閃爍,散著洪荒時期的恐怖威壓。 “世間無人知曉,其實與魔獸一起現(xiàn)世的,還有一顆龍蛋,” 帝云宇手負(fù)身后,“顯而易見,就是周玄瀾?!?/br> 沈流響:“是又如何,他不是窮兇極惡的魔獸,未曾禍害世間?!?/br> 帝云宇語氣微沉:“可他與那些魔獸一樣,是上古洪荒時期的生靈,本該在萬年前滅絕,不過不知什么機(jī)緣巧合,才在百年前現(xiàn)世。” 沈流響攥緊卷軸:“帝父想說他不該出現(xiàn)。” 帝云宇:“他身為在洪荒期都能稱霸的龍族,假以時日,修為定然無人可擋,屆時整個大陸落到他手中,萬物生死由他定奪,天道不會允許這類事發(fā)生,一定會誅殺他,扼殺威脅于搖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