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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控制住,飛遠了?!卑皆赂尚σ宦?,原路返回。 遠處山巔,倏地出現(xiàn)一道人影。 男子一襲青衣,腰間掛著卷軸,臉龐溫潤如玉,眸光淡如水,唇角時刻勾著淺笑,望之如沐春風,令人忍不住想做靠近。 身后松樹被風吹得簌簌發(fā)響,凌夜放開神識,落在天狗背上的青年,眼底露出些許笑意。 看起來并無大礙。 他到八荒,并非沖周玄瀾而來,但既然對方現(xiàn)身,他也不會放過機會。 不過,當時見周玄瀾臉色瞬變,他隱隱猜出是沈流響出了事,于是放任其走了,沒有阻攔。 又一路跟隨天狗,讓其引路,才追了來。 見沈流響面色不錯,并無異樣,凌夜袖袍一甩,消失在原地。 他有要事在身,處理完,再來接人回宗。 天香樓,敖月看著滿桌美味,聳動鼻子,激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我以為再也吃不到這些了,你那師兄太可怕了,不顯山不露水,修為卻高得離譜?!?/br> 沈流響一愣,反應過來。 原來周玄瀾說的那人,是凌夜,“他特意到八荒,是為了殺周玄瀾?” “我以為是,”天狗率先抄起雞腿咬了口,砸巴了下嘴,“但周玄瀾回來后,發(fā)現(xiàn)不對,凌夜似乎在八荒找什么東西,不過后來看見周玄瀾,暫時改變了目標。” 沈流響皺了皺眉頭,天狗丟下骨頭,問:“你先前說去妖都,何時去?” 沈流響眉梢一挑:“明日?!?/br> 妖都是妖界第一繁華的都城,大妖王的地盤,近日,妖都更是熱鬧至極,妖族公主妖夢月要嫁人的消息傳遍妖界,不少人前去賀喜。 沈流響本就要去尋卷軸,正好碰到這事。 敖月道:“極好,我也要去,瞧瞧究竟何人配娶我妖界公主。” 他小時受過傷,被妖夢月救過,一直念著恩情,聽聞妖夢月并非真心嫁人,被逼無奈才如此,當即決定去一趟妖都。 “若她不愿,我就要在大妖王眼皮底下,偷偷將她帶走!” 沈流響摸了摸下巴,“我可能也要做這事。” “你為何如此?”敖月一琢磨,瞪大了眼,“這、這……你千萬別說你喜歡公主??!你這是要害死她??!” “蛤?”沈流響懵了一瞬:“不是我喜歡?!?/br> 敖月松了口氣,夾起鹵肘子咬了口,壓壓驚,“那便好。” 暮色降臨,沈流響才離開天香樓,臉上不可思議,雙手拎著一只吃到動不了的狗崽,緩步朝住宅走去。 周玄瀾仍在書房內議事,他同去妖都,這邊的事要全部交予手下,此時尤為忙碌。 沈流響想了想,沒打擾,將敖月丟在書房外。 他徑自回了庭院,在儲物袋中找到衣物,直接去了浴房,昨夜沒睡好,打算沐浴完早些休息。 沈流響將衣物搭在屏風,解下儲物袋放在岸邊,轉身入了浴池,白色霧氣籠罩在身上,他將濕透的衣物脫下,放在了岸邊。 池水溫熱,漂浮散著淡淡香味的干靈草。 沈流響全身被暖意籠罩,在水里待了會兒,不由困了,他打了個哈欠,正打算起身,體內忽地泛起燥熱之感。 沈流響愣了一下,身體有些發(fā)軟,手從水下“嘩啦”抬起,視線恍惚地看向屏風,捏訣將里衣拿了過來。 他立在水中,率先將里衣穿上,系衣帶時,細長白皙的手指隱隱發(fā)顫。 一抹紅意自后頸延伸。 沈流響一手按在岸邊,眼尾不知不覺紅了,咬緊唇,沾滿水珠的手堪堪勾到儲物袋。 在袋中摸索半晌,總算抓到一物。 沈流響微喘了口氣,幾縷濕潤青絲黏在白皙臉頰,手指微緊,將一點兒靈力輸入玉簡。 青芒一閃而過。 沈流響嗓音微啞,對著玉簡道:“我在浴室……你能不能快些來。” 子蠱躁動的厲害,他渾身發(fā)軟,意識有些渙散,齒間忍不住泄出一絲低吟,聲音泛顫,對著唯一的救命稻草喊:“周玄瀾……” 玉簡另端陷入良久的沉默,久到意識昏沉的沈流響都發(fā)現(xiàn)了異樣。 他晃了晃頭,烏發(fā)濕漉漉的貼在后背,眸光微凝,盯著玉簡正要繼續(xù)說。 忽地:“啪——!” 玉簡落在地上,青芒瞬間暗了下來。 沈流響腦中轟隆一下,看到玉簡“帝”字的那刻,迷糊的意識都嚇得清醒了幾分。 他頓了片刻,有種沉入浴池再也不起的想法。 但體內燥熱愈發(fā)嚴重,沈流響紅著眼,手指重新在儲物袋里摸了摸,找到一枚玉簡。 光芒劃過,里面飄出一個低緩聲音:“怎么了,師尊?” 沈流響看著地面另個玉簡,見其重新亮起,慢悠悠浮到半空,聲音登時只剩言之不盡的悲愴。 “快來浴室給我收尸……不、不對,應該是給我們倆收尸?!?/br> 第77章 “唉——”…… 神歧山,帝宮。 夜明珠將室內照得亮如白晝,手執(zhí)玉簡的人影立在書案前,身形修長,白衣金冠。 發(fā)現(xiàn)另端遲遲沒有動靜,陷入裝死狀態(tài),帝云宇眉頭皺起,盯了玉簡一會兒,拂袖離開房間。 他要去妖界一趟。 門外,一道人影滿臉糾結,走來走去,急躁的一刻也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