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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白嫩的小手,將寬大衣襟裹在光溜溜的小身板上,然后朝周玄瀾望去,眨了眨漆黑雪亮的眼睛。 “唔,你來啦?!鄙蛄黜懩搪暷虤獾恼f。 第8章 天顯異象,全修真界震動。 無數(shù)修士出門張望,臉色變換不定,議論紛紛。 “這氣息在元嬰和化神境之間徘徊,是有人沖擊化神境?!?/br> “是散修還是仙門中人?南面仙宗諸多,清凌就位于其中,莫非是宗內(nèi)人?!?/br> “清凌宗雖有不少元嬰修士,但瀕臨化神境的,不外乎那幾位,兩位仙君和幾大長老。” “希望是素真人,蒼天有眼,像他這般心善的修士,世間少有?!?/br> “凌華仙君最為接近,應(yīng)該是他才對?!?/br> “你們是不是忘了白日進四方池的那位,當年的天之驕子,若非受了傷,該早邁入化神境了?!?/br> “不妙啊,如此他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的行不恥之事?!?/br> “是也是也,八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br> 沈流響偏過頭,打了個噴嚏,將不怎合身的錦袍裹了緊點。 對面凌華手握成拳抵在嘴唇,盯著左右瞅。 沈流響盤膝坐在椅子上,沒合適的鞋,兩只白嫩腳丫就這么暴露在空中,精致漂亮的小臉蛋微微皺起,很不高興。 凌華終于憋不住,噗嗤一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毀天滅地的笑聲從房內(nèi)傳出。 凌金燁剛趕到,聽得目瞪口呆,叫住轉(zhuǎn)身欲走的周玄瀾,“我?guī)熥鸨稽c笑xue了嗎?” 他說完,視線落在周玄瀾身上,眼睛微微睜大了些。 周玄瀾一襲黑衣,與平日并無不同,就是腰帶兩側(cè)多了兩抹灰,孩童的腳丫印,衣襟也皺巴巴的,像是被誰用力揪過。 凌金燁望了眼四周:“你抱哪家小娃娃了。” “沒有?!敝苄憆ou眼可見的低氣壓,撂下一句走了。 凌金燁向緊隨而來的凌幕山說起這事:“那腳丫看起來不足四歲,清凌宗何時有這般小的孩童了。” 兩人立在門外,房間里笑聲逐漸收尾。 凌幕山盯著緊閉的房門:“華仙君如此喜悅,想必師叔成功邁入化神境了?!?/br> “那是當然,否則師尊哪能笑成這樣,”凌金燁說,“你還沒回答我呢,哪來的小娃娃,玄瀾還一臉不悅。” 凌幕山思索片刻,笑得像個狐貍:“不知道,可能憑空冒出了一個吧?!?/br> “笑夠了么,” 沈流響一臉生無可戀,從桌上抓起比他臉還大的傳音器,腮幫氣得鼓起來,“笑夠了就幫我聯(lián)系師兄。” 小說里,從未有過變小的說法。 他很懵逼。 “好好好,”凌華說著伸手,卻摸上沈流響的頭頂,五指在柔軟細發(fā)間抓了抓,“哎呦,這觸感,我能摸一晚上?!?/br> 沈流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腳要踹人。 “好了好了,不玩了。”凌華斂去笑意,捏訣施法,室內(nèi)青芒閃了閃。 須臾間。 傳音器內(nèi)飄出一個清潤的男子嗓音,極其溫和,落入耳中如春風(fēng)拂過心頭。 “我在,何事?” 凌華當即道:“宗主,流響已入化神境。” “我知曉,”男子聲音不疾不徐,“遇到麻煩了?” 凌華正要回話,一道奶音闖入傳音器,“師兄,我變小了,怎么辦?!?/br> 另邊靜默良久。 再開口,話中帶了點兒笑意,“變得多小?!?/br> 沈流響繃著臉:“約三歲模樣。” “應(yīng)是你體內(nèi)妖毒所致,”凌夜沉吟片刻,緩聲道,“妖毒會遏制靈力運轉(zhuǎn),你陡然突破,靈力失了控,埋在體內(nèi)的妖毒便爆發(fā)了出來,致你身形變小?!?/br> 沈流響磨了磨牙:“究竟是何種妖毒?!?/br> “不知,古往今來僅你一例?!?/br> 沈流響聽出凌夜語氣微沉,懨懨道:“是不是變不回來了?!?/br> 從此做個天山童姥。 絕望.jpg “既是靈力失控所致,你緩慢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力,將妖毒再壓下去即可。” 沈流響睜大眼,一張白凈臉蛋湊到傳音器上,“師兄細說?!?/br> “勤修習(xí)?!比致?,傳音器的光芒暗下。 “嘿,師兄說你懶惰,”凌華收了傳音器,幸災(zāi)樂禍,“誰讓你十年間只知道跟在葉冰燃屁股后面跑,對修煉不上心,知道錯了吧?!?/br> 沈流響撇嘴:“本君要睡覺了?!?/br> “哎,還不高興了?!绷枞A笑嘻嘻,“不過你生氣的模樣,還挺可愛的?!?/br> 沈流響抄起茶杯,二話不說砸了去,凌華隨手接過,安穩(wěn)地放回桌面,“算了,不鬧你了,那兩名劍宗弟子如何處置。” 沈流響手拖著腮:“放了吧。” “你倒是心善,”凌華說著,關(guān)門離開。 沈流響抓著扶手,慢吞吞從座椅爬下來,在衣物堆中抽出黑色布袋,一番細看,嘴角揚了揚。 真是星花袋。 那倆送寶童子啊。 放好寶貝袋子,沈流響搬來一個矮凳,踩上去,雙手撐在榻邊,鼓足力氣,“嘿咻”一聲翻滾了進去。 他揉了揉眼睛,裹上被子,梳理記憶中的東西。 書里他是不折不扣的反派,對素白澈明里暗里百般刁難,屢次置其于死地,不過永遠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