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你去學表演吧?！?/br>
    秀秀說：“人生這出戲，我演得還不夠啊？”

    她的眼睛忽而一瞇，彈彈煙灰，接著說：”但是給我們看《安娜卡列尼娜》的是她，給我們看《簡·愛》的也是她，還有《紅樓夢》，最可怕是還給我們看《一簾幽夢》和什么《玫瑰的故事》?！?/br>
    我說：“她的意識比較超前，不拿小孩當小孩，拿小孩當成人?！?/br>
    秀秀說：“她想做一個與眾不同的母親，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彼⑿Γ骸昂糜顾椎膲粝?！”

    她看我，問我：“我這么說她，你會生氣嗎？”

    我搖頭，她說：“你都不會生氣……”她笑了笑，轉(zhuǎn)過頭，不看我了，目光又遠了，好像在找她的家。她說話的聲音變得很輕，很細。

    “蜀雪和我說，一物降一物，他覺得我和孫毓是你命中的兩個克星，你對我們，好像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樣子?！毙阈阕旖锹N起來，眼睛彎起來，“我覺得你對我多的是辦法嘛！”

    她忽然抱住我，說：“業(yè)皓文，我愛你，你知道的吧？”

    我點了點頭，拍她的背，輕輕拍。

    她說：“我也愛孫毓，愛蜀雪，愛我爸，我會去告訴他們的，黃醫(yī)生說，如果我還能感覺到愛，我就應該說出來，他說，不要否定自己愛的能力?！?/br>
    我說：“我同意。”

    她問我：“你說出來過嗎？”

    我說：“當然。”

    “你都怎么說的？”

    “還能怎么說？”

    秀秀和我分開了，她看著我，問我：“你和蜀雪說過嗎？”

    蜀雪……

    “我經(jīng)常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話?！蔽艺f，“我沒有資格對他說這些，你知道的吧……我和你說了，他大學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