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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愛神眨眨眼在線閱讀 - 愛神眨眨眼_分節(jié)閱讀_121

愛神眨眨眼_分節(jié)閱讀_121

    “你想吃烤rou?”我問。

    男人笑出聲音,我說:“不算熟?!?/br>
    男人說:“那我還是少講些秘密,你會(huì)記得?!?/br>
    “你怕我和人說?”我壓抑不住好奇,接連問他,“你怕別人知道你在這里?你躲仇家?你為什么總戴著手套,是因?yàn)槟阒挥芯鸥种?,你怕別人笑?”

    男人看看我,眼皮耷拉,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他的這副樣子應(yīng)該只是歲月在作祟,因?yàn)樗穆曇袈犐先ヅd致勃勃的。他問我:“誰和你說的九根手指的故事?”

    我說:“四季廣場上好多人都知道?!?/br>
    男人一腳踩進(jìn)了一個(gè)水塘,皮鞋浸沒了大半,他渾不在意,走出那水塘,嘴里喃喃:“四季廣場……”

    他說得那么陌生,目光放得那么遠(yuǎn),他似乎得追溯到這夜色的最深處才能喚回少許關(guān)于四季廣場的回憶。

    四季廣場。歪在一棵柏樹身上的一盞路燈,總是塞滿了香煙屁股的張著大嘴的青蛙垃圾桶,尿sao味刺鼻的公廁。男廁女廁全歸了男人用,男人,女人——看上去像女人的人,全在尋覓男人。

    我忍不住提醒他:“3路,65路公交車站能到,走去好再來也不遠(yuǎn),雖然說是廣場,但是不大,不廣,有個(gè)高高的小土堆,都是草,邊上圍了一圈磚頭墻,矮矮的,可以坐著,我們都管那里叫敖包,《敖包相會(huì)》你聽過吧?”

    我哼了幾句。范經(jīng)理會(huì)唱整首,他還會(huì)唱什么《駝鈴》,《夢駝鈴》,這是兩首不同的歌,還有閩南語的《舞女》,《雨夜花》。他一唱歌就很投入,太投入了,什么都打不斷他。什么都無法打擾他。

    我問男人:“鄧麗君的《雨夜花》你聽過嗎?”

    男人點(diǎn)頭,他哼了幾句,我點(diǎn)點(diǎn)頭,我說:“范經(jīng)理和我們?nèi)歌唱過,后來我聽到,s家里有鄧麗君的唱片,我聽到一個(gè)版本,一半是閩南話,一半是日語?!?/br>
    男人問我:“小范還是一個(gè)人?”

    “還是一個(gè)人?!?/br>
    “好再來……”男人輕聲說。

    好再來對他來說似乎也是陌生的,也離他很遠(yuǎn)了,很久了。

    他是阿豐嗎?他多久沒回融市了,四十年,三十年,二十年?他當(dāng)初為什么離開融市,他來斯里蘭卡多久了,他為什么來這里?范經(jīng)理跟著他去了內(nèi)地,為什么沒有跟著他來斯里蘭卡?

    我問他:“你為什么從融市離開?”

    男人說:“你問得好直接?!?/br>
    我說:“我們彼此都知根知底了,還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的?”

    男人說:“是啊,我為什么走呢?”

    我們快走出這條弄堂了,一輛三輪摩托慢慢吞吞地從我們邊上開過去,司機(jī)朝我們揮手,說著taxi,taxi。我和男人都搖頭。我說:“你問我,我去問誰?范經(jīng)理嗎?”

    男人側(cè)過臉,又看我,他又要踩進(jìn)一個(gè)水塘了,我把他拉到我的另一邊。他好瘦。很輕。要是把我今晚和他說過的話,追溯過的回憶全寫出來,寫在一張張紙上,它們說不定比他還要重。

    我說:“我想回臺(tái)灣?!?/br>
    我問他:“你有什么想和s說的嗎?”

    男人低頭看了會(huì)兒馬路,手在褲子上拍了拍,動(dòng)作機(jī)械,他和我說:“沒有?!彼f,“他還是s?!?/br>
    我說:“他是你的小影,是家里人的陸影,老三,三哥,弟弟,但是對我來說,他就是s?!?/br>
    我說:“可能我不是真的理解他,我沒辦法完全理解他,認(rèn)可他,我有時(shí)候覺得他在騙我,他不愛我,他耍我,開我玩笑,隨便吧,隨便他。”

    男人說:“這么癡情。”

    我說:“不是癡情?!?/br>
    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

    我說:“我說不出來。”

    我只能打比方。我伸出手,右手在空氣中扶著一顆虛幻的心,左手拿起一把虛幻的鑿子,鑿子鑿心。我說:“我的心在他手里,他用鑿子鑿,一下一下的,我很難受,但是想到我的心在他手里,又沒那么難受了,還有點(diǎn)開心?!?/br>
    男人說:“愛人不能失去自我?!?/br>
    我挑出一塊卡在rou里的碎玻璃片,丟開了,說:“我要是能失去自我,我就不在這里了,我和你自我介紹,我就不會(huì)說,大家都叫我盒盒,盒子的盒。因?yàn)槲医?jīng)常搬家,每次搬家都只有一個(gè)盒子的東西。我會(huì)說,我是m,你知道的,就是那個(gè)m的意思。”

    男人笑了,沒接話。我們經(jīng)過別人家的一個(gè)車庫后,他說道:“我離開融市是因?yàn)橐粋€(gè)男人來找我。我們在臺(tái)灣就認(rèn)識(shí)了,夜想花夜總會(huì),他是那里的老板,他去英國讀過書,你知道嗎,夜總會(huì),”男人的聲音里滿是笑意,“他在夜總會(huì)里搞什么爵士樂隊(duì),誰會(huì)去???去酒店不就是找小姐的嗎,去夜總會(huì)不就是去跳舞,黑咕隆咚的,你摸我,我摸你,誰知道我在摸誰,我又和誰貼在一起,就是要找那種感覺?!?/br>
    “你經(jīng)常去夜總會(h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