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神眨眨眼_分節(jié)閱讀_67
有人輕笑,有人互相比眼色,會場里安靜了不少。 孫毓笑著喝酒,帶頭鼓掌,掌聲漸響。又有人站起來說話了,這次是一個坐在靠窗的圓桌的一個女人,戴翡翠首飾,穿綠色法蘭絨旗袍,宛如洋房主人的三姨太投胎。她舉杯,說:“敬所有我們愛過的,不敢愛的,失去的,遺忘的,記得的人!” 底下有人插話,說英文,背詩:“Loveisoshort,fettingisolong!” 有人回:“愿愛永生!” 我看到的笑容全變成了苦笑,所有人好像都陷入了什么苦澀又甜蜜的回憶里,氛圍竟然有點哀傷了,這下,現(xiàn)場更像好萊塢電影片場了。又是另外一個世界了。 我回了座位上吃東西,滿桌的菜,很多都沒動,大家只是喝酒,跳舞,用筷子碰一碰魚rou,用紙巾擦嘴。 舞曲又響起來,舞池又喧鬧起來。業(yè)皓文坐到了我邊上,他問我:“剛才你和盛明星說什么呢?” “他叫盛明星?”我說。 “不會真的是什么大明星吧?”我問。 我又說:“我們打賭?!?/br> “賭什么?” “賭你今天能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吃完一頓飯?!?/br> 業(yè)皓文看我,眉頭緊皺,再一看我,看我身上的衣服,說:“你光顧著說話,吃到衣服上了!” 我說:“我給你洗,干洗?!?/br> 他說:“給你的,你給我洗什么洗?!?/br> 我說:“你煩不煩?” 業(yè)皓文眉毛高聳,我更煩了,開始脫衣服,脫了西裝外套,脫了馬甲,扯下領口的絲巾,脫了襯衣,我站起來,朝他張開手,攤了攤手,轉(zhuǎn)過身,往窗邊走,我繼續(xù)脫,解皮帶,脫褲子。 我周圍靜悄悄的了。 我推開窗戶,翻出窗戶,跑向池塘,一躍跳了進去。 世界更靜了,悄然無聲,我往水下游,池水刺骨,冰冷,游了兩下我就沒勁了,只是往下沉。我的知覺尚在,只是一片漆黑,我像跌進霧里,我沒反抗,繼續(xù)往霧更迷,更安靜的地方去。我試圖思考,我試圖把胸口那團煩人且沉重的迷思解開來。負負得正,迷霧中解迷思,我覺得我能看清答案。但是我的計劃落空了,有人拉了我一把,托著我游。我探出了水面,大口呼吸。 我看到業(yè)皓文瞪著我。我也瞪他。他沒說話,拉著游上了岸。他穿著衣服鞋子就下了水,到了岸上,落湯雞似的,發(fā)梢,褲管,袖管齊齊往下滴水。我就穿了條內(nèi)褲,搓搓胳膊,打了個噴嚏。業(yè)皓文把外套脫了下來,擰了擰,披在了我身上。 孫毓從洋房里跑出來了,手里抱著兩條毛巾,遠遠站著,看著我們,哈哈大笑。 他領我們進了二樓的一間房間,房間像酒店套房,我問他浴室在哪里,他指給我看,我去洗了個熱水澡。我洗完,業(yè)皓文去洗。我靠在床上,枕著枕頭,睡了過去。。 我醒過來的時候?qū)O毓還在,他和業(yè)皓文坐在沙發(fā)上說話,業(yè)皓文穿著浴袍,側(cè)著身子對著我,孫毓面朝著我,我們倆的視線先接觸到。他問:“醒了?” 我吸了吸鼻子,他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還好沒發(fā)燒?!?/br> 他坐在了我邊上,問我:“要吃點什么嗎?” 我看時間,凌晨兩點。 業(yè)皓文點了根煙,扭頭看我,抽煙,不說話。我拿紙巾擤鼻涕,孫毓給我倒了杯熱水,我喝水,他問我:“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說:“在學怎么救鯊魚?!?/br> 他說:“怪不得往水里跳?!?/br> 我說:“還在學跳水?!?/br> 孫毓哈哈笑。我看看他,他不再說什么了,業(yè)皓文開了電視,我看看他們兩個,開始解浴袍,脫了個精光。業(yè)皓文問我:“你干嗎?” 我說:“不干嗎?” 孫毓捧腹大笑,業(yè)皓文愣了下,破口大罵:“你的思想怎么這么齷齪?”他看孫毓,氣憤道,“我就說我一和他說話就來氣!” 孫毓沖我抬抬眉毛,沒理他,我也抬了抬眉毛,不理業(yè)皓文。我光著身子走到沙發(fā)前,點了根煙,躺在沙發(fā)上,抽煙。 業(yè)皓文說:“你穿條褲子行嗎?” 我換了個姿勢,趴著抽煙。業(yè)皓文不滿地嘖了聲,我還是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