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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跋嘆了口氣,看向天邊那朵悠哉的云,他緩緩笑了。 這樣的日子,每過一天都是奢侈。 唧唧喜歡倒騰點果酒,之前萬魔谷豐收季的時候,他每日帶著個簡單背簍,出去撿一籃子果實,一部分用來吃一部分用來釀果干,而不好入口的就用來釀成果子酒。唧唧對萬魔谷的果子并不熟悉,通常需要巽跋幫忙,兩個人那些簡單甜蜜的日子都釀在酒里。平日里,唧唧寶貝這些酒得很,今天倒是大方,從里頭翻出好幾瓶果子釀,剩余的果子釀埋在溫泉旁邊的梨花樹下。 青澀的梨兒還沒能升級成碩大的果實。唧唧把酒埋下去的時候,有些遺憾,他轉(zhuǎn)頭對巽跋說:“等梨子熟了,給我摘第一個如何?” 有幾片晚落的花瓣落到他頭上,少年絕美的臉上神情淡淡。 他在不自覺的撒嬌,卻受到無情道統(tǒng)的影響,臉上始終有著疏離和漠然。 巽跋垂著眼眸,替他摘下頭頂?shù)幕ò?,兩個人隔著上下兩個頭的距離,卻好似隔了好多個時空一樣。 巽跋睫毛很長,梨花輕擦過他的睫毛之時,像是從他臉頰落下一滴淚一般。 “好。先喝酒吧。”巽跋撥開他頭頂上的梨花瓣,兩個人再度走到桌子旁邊,倒了果酒,碰了一杯。因為事先沒有溫酒,涼的酒入口有點燒,唧唧抿了抿唇,沒什么情緒,就見對面那位臉上帶著笑,一杯接一杯,每喝一杯便和唧唧碰一杯,酒過三巡,他臉頰微紅,襯著常年不見日光死白的臉,格外英俊。 巽跋伏在桌上,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再喝不下去的慵懶。 “你醉了?!边筮笥趾攘艘槐?,自己也跟著醉了,他雙頰酡紅,水汪汪眼睛帶著鉤子,恨不得將人三魂七魄勾不見才好。 巽跋彎著眼睛,伸手將他耳發(fā)撥到一邊,他嘴唇紅得嚇人:“哥,是你醉了?!?/br> 他尾音拉得很長,略帶沙啞,一時間竟然讓唧唧聽得入迷,他想這孩子的低音炮若是放在現(xiàn)代,哄著人睡覺肯定非常舒服。但他的情緒很淡,又覺得將來他成為一代大魔,實在是可惜了他可可愛愛的性子和好聽的聲音。 唧唧用了半晌才明白,自己醉得很。 巽跋拉著他到旁邊的草地上,夜色溫柔,巽跋說:“哥,給你看看。” 巽跋立在天穹中央,夜色籠罩著他,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黑色煙霧,彌漫至萬魔谷全境,唧唧身處淡淡的漆黑中,忽見前面一個光點,細(xì)看下去是一粒水珠,再眨眼晃神間,天地初創(chuàng),混沌分開,天穹之上浮現(xiàn)出一粒粒璀璨的光點,若碾碎了珍珠潑與墨盒中,盈盈一道星河,忽然間日月創(chuàng)始,明艷奪目。人魚精魄坐于彎月之上,旋即化作光點泡沫,最后變成星辰與天空。 巽跋牽起他的手,柔聲道:“人魚淚伴生漫天星河是最美的,這世間沒人看到,你是第一個。” 唧唧驚得呼吸差點停止,暈乎乎腦袋反應(yīng)不過來的時候,巽跋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唇。 冰冷的淚水滴到唧唧臉頰上,他沒能回神,心里頭卻先一步自問:“他為什么哭呢?” 第二日,唧唧斷片了。 宿醉的疼痛感缺失,但暈眩感還沒有消失,他渾渾噩噩間告訴自己,假酒害人,卻始終想不起昨夜發(fā)生了何事。他直接自己做了點不太好不合情理的事情,但腦殼是個好東西,它總在你想要努力回想某件事情的時候宣告破產(chǎn)。唧唧死活想不起來,尤其是對上巽跋那雙期待的雙眸。 唧唧捫心自問:“我是許了他什么亂七八糟的吃食嗎?我是答應(yīng)要去給他抓太陽撈月亮嗎,他怎么一臉期頤的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我著裝異常,還是我忘了系腰帶?”唧唧忐忑無比,坐過去的時候,巽跋卷長的睫毛橫掃過一小片陰影,少年身姿欣長,無論能力還是顏值,都已經(jīng)是一個合格的魔修了。 對上他的眼,少年似乎有什么話憋不住了,唧唧察覺他周身氣息中的甜蜜蜜,當(dāng)即腦袋中咯噔一聲:“他要同我說什么?看他這架勢,怎么像是要給家長公布戀情的高中生?我是他的家長嗎?我犯得著跟我說嗎?何必呢?我到底在想些什么?無情道入道禮包是想得多、人要瘋嗎?” 頭頂上高懸的溫柔刀,終于落下,唧唧胡亂想著:“要是他真的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想要同別人浪跡天涯了,也好。我就此隱退,將來去煉丹閣做個掃地僧也好?!?/br> 伸出小腳向著成年人世界試探的巽跋問道:“哥,你還記得昨晚嗎?” “昨晚怎么了?昨晚怎么了?難不成他昨晚已經(jīng)開誠布公,但由于我喝醉了,給斷片了?”唧唧心中默念自己有罪,但白紙般平整的臉上實在是沒有太多的表情,他輕咳一聲,轉(zhuǎn)身去櫥柜上翻自己的小茶壺。 這小茶壺是他自己捏的,由于捏的時候技術(shù)不好加上走神,捏出來的玩意兒壺柄都是歪的,沒想到因活得福,糅制的茶餅揩一點扔里頭,因其倒出之時,比平時多了些時頭,故而泡出來的茶味道深沉香醇,唧唧心情煩躁時,常用此法掩飾。他以前不明白那些長者為何總喜歡談事品茶,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慢吞吞泡一盞熱騰騰苦巴巴的茶,就好像整個人都獲得了與之相應(yīng)的成熟。 覺得自己成熟得不行的唧唧,悠哉倒了一杯茶,手有些抖:“不記得了,昨日發(fā)生了何事?” 巽跋像是松了一口氣,又像是有些遺憾,估計他自己也沒想清楚。有時候一念之差、一時柔軟,反倒是讓路走遠(yuǎn)了。巽跋端著唧唧泡好的茶喝了一口,眉目如詩如畫,若墨汁暈染,好看得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