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o動】
楊宥軍說給她叁天時間,可他等不了,他不是急性子,但在這件事上他沒法耐心等待,因為這回他把握不大,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第一天晚上他在陳媛安家門口等了一夜,電話打到電池耗盡自動關(guān)機(jī)。 一夜沒睡,他拖著疲勞的身體去上班,脾氣煩躁得很,把手下幾個員工臭罵了一頓離開公司繼續(xù)守陳媛安家門口,守株待兔等陳媛安出現(xiàn)。 鄰居住著個老太太,首次見楊宥軍,忍不住多問了幾句,得知他沖著陳媛安來的,老太太回想昨天下午陳媛安回了趟家,帶了點行李出門。當(dāng)時老太太正出門撞見陪著她的溫初堯,兩人打了招呼聊了會。 老太太對楊宥軍說:“小伙子,安安她度蜜月去了,你不知道嗎?” 楊宥軍驀然抬起了頭,眼里通紅,滿是血絲,因抽了太多煙的緣故,喉嚨干涸沙?。骸澳阏f什么?她什么時候結(jié)了婚?” “嘿,結(jié)婚這事領(lǐng)著人拿著戶口本去了民政局出來不就成了,分分鐘的事嘛?!?/br> “再說,安安和堯堯一起長大,也談了大半年戀愛,父母見過面,結(jié)婚是遲早的事……” 老太太邊說邊開門,尾音隨著關(guān)門聲一同消失,樓道恢復(fù)安靜。 安靜不過叁秒,一聲沉悶的吼叫,又安靜下來。 楊宥軍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他終于體會到心痛至死的感覺,就連呼吸也沒放過他,吸進(jìn)去的每一口氧氣像把利刃在他身體里竄。 他和彭小莼結(jié)束將近六年的糾纏,兩人決裂時他沒有任何情緒,唯有陳媛安成了例外,牽動他的情緒。 后來,每一個夜深人靜,不眠之夜中,楊宥軍一遍又一遍撥打陳媛安的號碼,她不是關(guān)機(jī)就是沒人接。 他不要臉的發(fā)過信息給陳媛安,質(zhì)問她到底愛不愛他。楊宥軍不信陳媛安在短時間內(nèi)能結(jié)婚,可他沒法得答案。 半年后,《南風(fēng)深情》在南城開拍,那會楊宥軍回了南城,無意中從友人口中得知,這劇的制片人名叫溫初堯。 楊宥軍驅(qū)車趕到拍攝現(xiàn)場,請求溫初堯把陳媛安還給他,他想見見她。 “安安不想見你,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不勞你牽掛?!?/br> 楊宥軍再次紅了眼,說到:“安安她是愛我的,你知道她是愛我的,為什么不敢面對我?” “你懂愛人嗎?”溫初堯抬頭看碧藍(lán)的天空,淡淡說:“愛一個人絕不會傷害她,你曾放棄過,該想到永遠(yuǎn)失去,安安再傻也不會回頭,你走吧。” “呵,你會愛又如何,安安愛你?沒上過她的床吧?那你肯定不知道她在我身下……” 溫初堯沒讓他再說下去,咬牙切齒一個拳頭揮過去,使勁了十足的力氣把楊宥軍揍倒在地上,不等他反擊,溫初堯紳士地拍了拍手,仿佛揍他是弄臟了自己的手一般。 “楊先生,請自重?!睖爻鯃虿恍伎此D(zhuǎn)身揚長而去。 這一拳楊宥軍心甘情愿領(lǐng)了,他心知肚明自己一時沖動說了不該說的話,真是欠打,他嗤笑一聲,順勢躺下看著天空,這片藍(lán)天下也曾有過他和陳媛安的歡笑,他們擁有過幸福,怪他放了手,從此再也抓不回來。 “安安……我想你?!?/br> 這是他的實話,真真切切的,痛徹心扉想對她說的一句話。 這一天正好是清明前,細(xì)雨纏纏綿綿,多年前的今天,楊宥軍俘虜了一顆少女心,開啟他多年后懷念的一段愛情。 陳媛安的小說中,《南風(fēng)深情》并不是最適合影視化的一個,只是溫初堯很早察覺到這本小說寫的正是陳媛安的初戀,她的初吻,甚至初夜。 他大度到接受她的過去,買下版權(quán)緩解她經(jīng)濟(jì)狀況。溫初堯甚至想讓她直視過去,慢慢從記憶中淡去,全新的記憶全是關(guān)于他自己的,未來很長,他可以慢慢來,只要她在身邊。 六月的某一天,溫初堯第一次缺席拍攝,夜里乘坐航班飛往北京,取了提前定制的蛋糕和鮮花穿過胡同,停在一個四合院門前,取出鑰匙開門,輕輕進(jìn)屋。 四下靜謐,西側(cè)小屋窗臺微啟,臺風(fēng)暗黃,靠近便聽見敲打鍵盤的聲音。 過去大半年,陳媛安放下了,不再頻頻回首往事身陷其中。她改了習(xí)慣,慢慢用電腦寫文,靈感來的不易,寫文的速度很慢。 溫初堯不忍打擾她來之不易的靈感,把蛋糕擱下,鮮花抱懷中,他坐階梯上靜候著。 過了十二點,新的一天開始。 陳媛安乏了,保存文檔合上電腦,準(zhǔn)備關(guān)窗睡覺。 微暗中男人的身影挺拔,坐姿隨和還算端正,身旁的蛋糕上的奶油開始融化。 “阿堯,你怎么不進(jìn)屋,來多久了?” 溫初堯聽見心愛的人呼喚他,拎著蛋糕站起來,微笑著回頭:“剛來,給你過生日?!?/br> 陳媛安給他開了門,有段時間沒見,她開朗了許多,臉色很好,看得出很久沒熬夜,屋里干凈沒有酒瓶的痕跡。 “每年都是你第一個祝我生日快樂,我都忘了我今天生日?!?/br> 陳媛安露出笑容,接過溫初堯手中的花,捧懷里聞著優(yōu)雅的玫瑰香。 “你忘了沒關(guān)系,我提醒你?!睖爻鯃蛉砘ㄆ繋退鸦ú迳稀?/br> 切蛋糕前點蠟燭唱生日歌許愿望,一件不落下。 “要吃嗎,不吃擱冰箱明天吃也一樣。”溫初堯問她。 “沒關(guān)系,你都來了,吃一點吧,再刷牙就是?!?/br> 溫初堯給她切了一小塊,給自己也切了一小塊,兩人坐著吃蛋糕聊日常。 “大學(xué)的課上的還習(xí)慣嗎?” 溫初堯托關(guān)系把陳媛安安排到一所大學(xué)里上課,能不能拿到畢業(yè)證學(xué)位證不重要,重要的是校園環(huán)境很好,她能把未完成的學(xué)業(yè)完成,人生不留遺憾。 陳媛安點頭:“挺好的,交了個朋友,偶爾一同出去逛街。北京小吃挺多,我覺得自己胖了。” 溫初堯笑:“不胖,只要你飲食規(guī)律,胖點沒關(guān)系,同樣可愛?!?/br> 陳媛安低頭笑了笑,接著抬頭問:“你呢,拍攝如何?不忙嗎?” “不忙,明天陪你玩北京一天?!?/br> “成?!?/br> 蛋糕很快吃完,溫初堯收拾了桌子,該是說晚安時他撓了撓頭,欲言又止的。 “有事就說吧?!标愭掳残λ?/br> “我想說……”溫初堯突然有點害羞,支支吾吾:“那個……你……那個……平時自己摸下……胸部……有沒有……硬塊之類的,當(dāng)然,你肯定不會有,就是自查,預(yù)防……之類的。” 陳媛安推他,“知道了,去睡吧?!?/br> 溫初堯扒著門不放,說了句:“當(dāng)然如果愿意我可以幫你檢查?!?/br> 被他說的怪不好意思的,陳媛安輕打他扒在門上的手,催促他去睡覺。 溫初堯這才乖乖去了隔壁一個人孤零零睡。 次日溫初堯陪了她一整天,除了上廁所幾乎寸步不離,他們爬了長城,看了故宮。乘坐公交車到圖書館,出來后吃了碗地道的炸醬面散步回四合院。 對陳媛安而言,這一天是她到北京最快樂的一天,也是頹廢的幾年后最開心的時刻。 剛到北京時,她沒敢碰手機(jī),楊宥軍電話轟炸了一波,緊接著短信轟炸。 陳媛安不再想關(guān)于楊宥軍的一切,不管他是否真的愛她,不管他有沒有結(jié)婚。她只知道,放下那段感情后,她輕松自如,有些人終究只是過客。 同樣的,她沒想過和溫初堯的以后,和他的關(guān)系交給時間,慢慢來吧。 飛回南城的航班定在早上六點半,溫初堯需要提前出發(fā)到機(jī)場。 臨走前他走入陳媛安的房間,蹲在她床前,摸她光滑的臉龐,唇落在她額頭上,深深一吻。唇往下,在她唇上小心翼翼怕驚擾她的美夢蜻蜓點水般一吻。 溫初堯摸著她的頭,注視著她好一會,最終依依不舍離去。 時間不停歇又過了兩個月,暑假到了。 陳媛安回了鄉(xiāng)下陪著爸媽,她的新作完成一半,沒靈感的時候她幫著陳父種種菜,遛遛狗,日子過得舒服又平靜。 一個午后,陳媛安接到一個電話,是楊母打來的,楊宥軍出了車禍,昏迷了叁天醒來,喊著她的名字。楊母求她到醫(yī)院看看楊宥軍,只是假裝關(guān)心一下都沒關(guān)系。 陳媛安問了大概情況,得知楊宥軍沒有太大危險,委婉拒絕了楊母,并祝他早日康復(fù)。 她能做到從容淡定不痛不癢面對關(guān)于楊宥軍的一切消息。 掛了電話轉(zhuǎn)頭繼續(xù)和陳母說說笑笑。 陳母又催她結(jié)婚了。 “媽,讓我再陪你幾年,別急著把我嫁出去。” 陳母拍她大腿,語重心長:“像阿堯這樣的男人不多了,不把握好遲早是別人的。” “是是是,在你心里他最好?!?/br> 陳母糾正她:“錯,最好的是你爸,我男人最好?!?/br> 陳媛安笑,望向不遠(yuǎn)處拎著個大西瓜回來的陳父,她最崇拜的父親。 這時電話又響了,是溫初堯打來的。 陳媛安走到安靜無風(fēng)的角落接起電話。 “安安,《南風(fēng)深情》的結(jié)局,大家伙提議改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溫初堯那頭同樣沒有嘈雜聲,“按你的想法來拍?!?/br> “阿堯,一個故事而已,不管結(jié)局如何,這個故事結(jié)束了會有新的故事?!?/br> 溫初堯懂了,“明白,我這邊馬上殺青,記得欠我的飯嗎?什么時候可以討回來?” 院子里陳父抱著西瓜沖了一遍,拿刀破開,切成小塊給陳母吃,他對陳母一直以來的寵溺從沒變過。 真令人羨慕。 陳媛安抿嘴一笑,“你過來我就請你吃你愛吃的?!?/br> “好,一周后見?!?/br> 陳媛安掛了電話,飛奔回院子。 “爸爸,我也要吃西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