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我都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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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三十日,這一日,晴空朗朗,秋光璀璨。 這一日是九月山莊老莊主霍九天的七十大壽。 寧無憂聽從父親的囑托,從校場門口上馬,準(zhǔn)備與撥冗前來的蔚城楓,一同去往九月山莊,代表寧永峻給老莊主賀壽。 可是蔚城楓未見人影,卻等來了慕清朗。 因為不想見到兩個男子因她而動手,所以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的去向,也不想讓他跟著。 可是,他卻似乎知道她的行程,高居馬背,斜過頭,噙著笑,等她跟上。 “你走你的,我與你不順路?!?/br> “你去哪,我永遠都順路” 說著,自己先打馬走上她要走的那個方向。 她并不想跟他同路,只好拉緊韁繩,不讓“花影”前行。 可是她的“花影”卻突然反水,自從他的赤馬出來之后,就毫不矜持地貼著他的赤馬,兩匹馬,一公一母并肩朝前奔跑。 “好你個見色忘主的花影” 寧無憂氣得腮幫鼓鼓的,連連甩了幾個白眼給慕清朗。 “嗯哼,你應(yīng)該為你的馬兒,終于找著良配而慶幸。我的馬同它的主人一樣高潔,可不是隨便什么母的都能接近的?!?/br> “哼,你的馬同它的主人同樣得了一種病叫做自戀” 她就是看不慣他又在得瑟的樣子。 一路上,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征討對方,不覺已將前往九月山莊的路途行了大半。 待她驚覺,卻已來不及回頭找尋蔚城楓,只好作罷。 九月山莊位于南越北越交界處的深山之中,是一個有著上百年歷史積淀的老山莊。 待她倆進入山門,便已見到莊主一身紅色綢衣綢褲,攜著夫人江映月,身旁跟著莊內(nèi)一大批徒子徒孫,等候在山莊門口。 不過片刻,便有客人絡(luò)繹不絕地往門口趕來。 慕清朗和寧無憂下了馬,并肩朝著門口走過去。 “師公,師婆” 一見到門口立著的老莊主夫婦,他不由高聲大喊,他幾個腳尖點地,一晃神便“飄移”到老倆口面前。 “阿朗”老莊主見著閃到面前的慕清朗,和藹地笑著,滿意地撫上自己花白胡子。 “臭小子,都長這么高了!身體比過去更結(jié)實了!” 江映月幾年不見慕清朗,今天乍然一見,感覺他像吹氣一樣又長高又結(jié)實了。 她那興奮地尖聲大叫,好像唯恐天下不知慕清朗已經(jīng)長得玉樹臨風(fēng)似的! “阿朗,你居然成親了,也不讓師婆知道?” 江映月突然指著寧無憂,尖聲大叫。 “阿朗好無辜,憂兒,見過師公師婆” “見過二老,其實小女子我也是你們的徒孫” “家父家母乃北越將軍寧永峻、崔錦素” “原來是那對俊男美女的千金,難怪師婆眼熟,你長得天仙似的,正好與阿朗相配” 江映月朝著他們二人擠眉弄眼的,令在場的人看著他們,眼中都有了喜氣。 “不是您說的那樣,我與他不熟” 寧無居急著撇清,誰知,眾人的眼神就是表明他們不信。 “當(dāng)然不是她說的那樣,我今日就讓所有人知道就是這樣” 猝不及防,寧無憂的身子被慕清朗摟住,也不顧她的扭捏,嘴上唇紅也叫他迅速含著。 眾人紛紛睜大雙眼,看著這對璧人在秀恩愛。 “哈哈,阿朗真是豪邁,頗有師公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 “身為男兒,就該大方主動些,方能抱得美人歸” 一時默默看著的老莊主霍九天爽朗大笑,一邊贊嘆慕清朗對寧無憂的寵愛行為,一邊吐露他的追妻秘笈。 “切,當(dāng)年你羞澀得像只兔子,一見我就躲,哪有什么男兒風(fēng)范?大方主動的是我,好不好?” 旁邊江映月不答應(yīng)了,因為老莊主根本就是在為自己貼金。 身旁眾人又不作聲了,眼含期待地看向那對老夫婦,希望他們多多挖掘過去的猛料。 誰知,江映月卻一把挽住慕清朗,雙手想要像往常那樣摟住他的雙肩,可是如今他實在太高,摟不到了。 一陣失望讓江映月不由撅起嘴角,臉色皺成一朵碩大的波斯大麗菊,好不委屈地抱怨:“阿朗,誰讓你長那么高的!看我都摟不到你,怎么辦??!” “涼拌!” 老莊主見江映月那老小孩的樣子,一直霸著慕清朗就來氣,阿朗又不是她一人的好不好! “女人六十四,不是十四,該矜持!” “你管了老娘六十年了,今日偏不讓你管” 江映月說著,掌風(fēng)向著老莊主肩頭一動,大有將他當(dāng)場“辦了”的架式。 她手上動著,嘴上也不閑著:“老娘學(xué)了六十四年,就是還學(xué)不會矜持,你別逼我,你再逼我,我馬上換夫君!” 江映月手腳并用,嘴巴亦是相當(dāng)凌厲地發(fā)出一枝枝“冷箭”,讓老莊主又好氣又好笑地陪她“玩”著! “不知羞,都六十四了,當(dāng)年你的護花使者們,如今恐怕也被黃土埋光了吧,你還想上哪找新夫君換去?。俊?/br> 一旁的慕清朗及寧無憂等人聽他這樣一說,都紛紛笑得撫著腹部,都是一副快被笑死的模樣! 這老倆口還有個不良癖好,明明前一刻,他們還認(rèn)真嚴(yán)肅很負責(zé)任地教著一個新招式。 可是,兩人說著說著就變成打情罵俏了,徒弟徒孫們見他們說得太過火,紛紛轉(zhuǎn)過臉去不忍直觀,可是老倆口卻不肯了,說什么眼神不一直盯著他老倆口的一言一行,新招式就學(xué)不會! 老倆口毫無顧忌當(dāng)著后輩打情罵俏的樣子一如當(dāng)年,許多人笑著笑著,熟悉的場景絲毫未變,有變化的是老倆口鬢發(fā)斑白了,許多人的面容蒼桑了,想著想著,許多人又突然忍不住地偷偷滾下熱淚! 聽到老莊主這樣一番“奚落”,江映月不甘示弱,似乎早有準(zhǔn)備般,從人群中拉出一個身著佛門緇衣的人。 慈悲寺的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