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美雛當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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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將剩下的楊梅送給了秋月,果然,幾日之后,秋月的孕中反胃減輕了些。 某日,正想著去“秋月閣”看看秋月的縫制的小衣衫,不想,遠遠地便從荷塘邊上,見到寧永峻攜著秋月,正朝著她緩步而來。 無憂見著父親與秋月猶如新婚夫婦般如影隨形的甜蜜模樣,心下很是動容。 想起那個午夜他所說的“大展雌威鎮(zhèn)家宅”,感覺好貼切。 因為看著迎面走來的老夫少妻,再回想這個家園,正逐步回歸溫馨,朝著心中預期穩(wěn)步發(fā)展,心中不免涌起無盡的自豪感。 “爹對月姨娘可真體貼” 此時的無憂是由衷地把秋月當成自己的親人,雖然這個十九年華的繼母,只年長她五歲。 “憂兒,今兒你城楓哥讓人送來幾筐紅荔枝,為父正想給你帶過去,從小你最愛吃荔枝了” “謝謝爹,謝謝楓哥,先孝敬孝敬二老,荔枝好甜好甜” 無憂順手剝了幾顆荔枝,一手一個迅速地放進父親和秋月口中,自己也大吃起來。 雖是露天場所,可是三人在荷池旁大嚼荔枝的場景,并不違和。 “一騎紅塵妃子笑,憂兒,吃過楓兒的荔枝,你該明白他的深意” 無憂聽聞一愣,呵呵,前腳有人剛想趁機拐她去理他的家,去敗光他的產業(yè),后腳又有人托物傳情請她當妃子,就是不問問她能否接受,有沒有能力接受。 也不知這些人上趕著表明心意是為哪般。 她何時變得那樣搶手? 不過心思如電轉,她隨即回道: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自由是路人。爹,憂兒堅決不當妃子” “不出兩年,憂兒你將會得到更多” “不好好享用你的荔枝,爹你也想得太多了,還是先好好寵愛你的小妻吧,憂兒失陪” 無憂頓時對那色澤鮮麗的荔枝變得興致缺缺,轉身就跑。 唉,只不過是想吃幾顆荔枝,嘗嘗那甜中帶蜜的感覺,可是又要聯(lián)想得那么多那么復雜,太沉重了。 真怕會辜負城楓哥的深意。 面對無憂疾步而去的樣子,寧永峻與秋月相視而笑。 可能是想起這幾夜,在他身下,她為他綻放的嬌媚樣子,寧永峻忍不住俯身吻住她的耳垂。 “老爺不要,有人看著呢” “小心肝怕羞啊” 秋月扭怩地躲著,可是寧永峻卻緊緊追索著,引來身后丫環(huán)不敢直視。 在小徑后頭,有人倚樹偷窺著羨慕著將這一幕記在心間,她看著看著,眼神頓時變得瘋狂而怨毒。 ...... 無憂一直覺得奇怪,以前自己真的很想嫁給蔚城楓。 可是不知從何時起,卻越來越害怕嫁給他,越來越不敢面對他。 看來,自己并不是值得他托付終身的良人。 寧永峻宿在秋月閣,陪伴有孕的秋月已經(jīng)好多日夜了,這讓無憂很是欣慰。 無憂也時常前去秋月閣,看看秋月安靜地穿針引線,為腹中胎兒縫制衣衫,莫名覺得秋月身上的母性光輝很是圣潔。 有時,無憂也會幫著打下手,給她拆毛線,或者傳遞布料,寧永峻則在床邊的臥榻上,看著手上忙活的“母女”兩人,含笑吃茶。 通常,無憂會在那里“蹭”飯之后,再回自己的閨房。 她以為,這種溫馨的日子會長久下去,可是她終究想多了。 不出半個月,寧永峻竟然又收了三個十來歲雛雛的美妾。 那三個是外面別人送來的,而且都長得非常像自己的娘親。 當聽到這個消息時,無憂立即帶上短劍,就要前去找寧永峻理論,或者將那三個小biao子就地了結。 一看就知道外人居心不良,可是自己的爹卻鬼迷心竅,連這種小把戲都看不出,虧他還是歷經(jīng)沙場的老將。 寧無憂對自己的父親產生了nongnong的失望。 秋月拉住她的衣袖,叫她別鬧時,她恨得譏諷她說:“你不是口口聲聲愛你的老爺,可是他這才與你情濃似蜜不久,轉頭卻又納了三個妖精,對我爹這種水性楊花的做法,你可真是慈悲” “不許那樣說你父親。其實老爺很苦很讓人心疼,每夜睡下之后,他總會叫夫人或大少爺?shù)拿?,表情很是痛苦。正因為我懂得他的悲傷,所以我心里對他有慈悲?/br> “再說,一個人若是愛你心里有你,無論他身邊來了多少人,他最終會回來找你;若是不愛你,怎樣爭都無用,所以我在此等著,專心養(yǎng)胎,不給他困擾” 無憂讓她說得無法反駁,抱住她嘆氣:“你倒是看得通透” 無憂在秋月的勸說之下,心緒逐漸平和。 這一日,無憂和秋月帶著點心,準備前往書房,順帶會會那三個像娘的雛妾,卻又被告知,寧永峻在將軍府深處的議事廳。 一路上,無憂遇見很多父親手下的將領,剛好有幾個叔叔她認得,小時候還讓他們抱過,多年未見,她與他們有說有笑地前往議事廳。 抵達大廳門口,便看見里頭坐滿了人。 無憂從未見過自己家里會來這么多人,就連駐守遙遠邊關的幾位叔叔也回來了,看這架勢,她感覺心里怦怦地跳著,總感覺天下要變了似的。 大廳周圍布滿暗哨,無憂和秋月還未踏進廳門,也都被請了出來。 無憂準備往回走,便聽到里頭十幾人同時充滿歉意地說:“大將軍,屬下有愧,搜索了幾月,竟然未能尋到無雙公子的下落” 無憂聽到那些人的歉意,不由心頭一暖,原來父親從未停止過對大哥的尋找。 她還以為父親只會逃避現(xiàn)實躲在小妾溫柔鄉(xiāng)里尋找安慰。 接著是父親疲憊的聲音傳來:“讓兄弟們辛苦了,尋不著,證明雙兒還在人世,總有一天會找著?,F(xiàn)在尋找任務就交由陳將軍執(zhí)行,其余另有安排” 無憂聽到此雙目蓄淚,其實她真的很想大哥,雖然大哥一直在軍營,每年見不了幾次。 她一路恍惚惚地往回走去,并未專心去打聽議事廳里的動靜。 在議事廳里,寧永峻說完,突然失聲痛哭:“我最擔心雙兒會落入兩種人手里,一種是邪教手里,一種是丐幫手里” “邪教的人會摧殘你的精神,讓你變得如同傀儡,六親不認;而丐幫的人則會將人手腳砍去,讓他變成殘疾人,躺倒在街中,博人同情,長此,也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寧永峻還來不及擦去淚水,耳邊就響起一聲粗獷的怒喝:“大哥,在此痛哭流涕給誰看?假惺惺!你若真有那么在乎雙兒,在乎嫂子的在天之靈,你就不會在她‘五七’未過,就納了小妾,甚至還讓另一個小妾懷了你的新子嗣。還有,三日前你又收了外人送來的三個小雛兒,這算什么事?” “嫂子才去多久,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納妾,寧永峻,你的血性你的良心呢?我算小瞧了你,他娘的,我先替嫂子揍你一頓,再脫離你這缺心肝的統(tǒng)領” 那粗獷漢子越說越激動,若不是身邊人將他攔住,他早就上前找寧永峻算帳了。 “小李說得對,我寧永峻辜負妻兒,必不得好死” “今日起,大家便不要再來了,我們都散了,我也心灰意懶。有人不放心我軍權握得太大,要我沉醉小妾的溫柔鄉(xiāng),我不能不從。那個人既然如此放心不下,把我的人都削掉,那我們就另想辦法” “念在我還稱大家一聲兄弟的份上,若你們也能看在昔日咱們一起流血流汗,一起開疆擴土的份上,散會后,你們拿我令牌,自去距此不遠的汀州城,把你們的人馬匯編進蔚城楓的隊伍中,助他如虎添翼” “可是蔚城楓只不過是個毛剛長齊的后生,大哥會不會看錯了?” “蔚城楓是不是當年太子的后人?” 一說起這個,人群頓時嘩然。 “不瞞兄弟們,當年太子府火光沖天,我扮成家仆,混在人群中,只來得及將楓兒帶出,太子府就已經(jīng)坍塌。當年我對外宣稱你嫂子產下的是雙胞胎男嬰” “當年的仁王不仁,連自己的親兄弟都斬草除根,想當年他的大片江山,還是我等拼打下來的,不想他如今就要卸磨殺驢” “cao他娘的,咱們另投明主” “是,即刻就去” “走” 人群中一呼百應,準備動身。 “去吧,弟兄們,不成功則成仁,本是我等軍人天職,順利的話,不出兩年,等待大家的是封候拜相,登峰造極,愿我們還能在此聚首” “還有一事,與大家通個氣,我此處所剩人馬不多,霞美城軍營我準備交給憂兒掌管,讓她歷練歷練,到時,對楓兒也是一種助力” “但憑大將軍作主,我等告退” “大家保重,后會有期” “將軍保重” 議事廳里,人們井然有序地退散,人人臉色凜然,向著他們安身立命的地方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