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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顧錦沅,想起來顧錦沅剛才說的話,難不成,顧蘭馥的懷孕,從頭到尾都是無中生有? 此時細細想來,不由遍體生寒,當即厲聲道:“奴才,還敢不說實話?來人,掌嘴!全都掌嘴!” 很快,場中傳來里啪啪啪的聲響以及凄慘的求饒聲,眾人痛哭不已。 皇后不敢相信,再審,再問,依然沒人見過落胎。 旁邊的御醫(yī)也都開始傻眼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幾次幫著二皇妃診脈,一直都是滑脈,甚至昨日還是滑脈,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沒了孩子? 還是說,這孩子真得在二皇子妃肚子里? 所以的御醫(yī)都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他們開始意識到,無論是哪種,仿佛他們都注定名聲掃地了。 這里面一定有事,只怕是一個不小心,性命都不保! 那些宮娥太監(jiān)們,被掌嘴后,自有管事再次逼問,卻一個個依然是原來的說辭,一時皇后也派人去沿路尋找,也并不見落胎。 須知這落胎必是鮮血淋淋,一路上又有不少人眼睜睜地盯著,根本不可能被輕易藏起來。 一時場中變得極為安靜,所有的人都屏著呼吸,就連那些被打得臉上饅頭一般腫起來的宮娥也都大氣不敢喘。 皇后無奈地看向皇太后:“母后,你看這事——” 她執(zhí)掌后宮多年,還沒見過這種事,難道說那胎兒真得還在顧蘭馥肚子里? 皇太后聽著,嘆了口氣:“既是不見落胎,那就是沒流產(chǎn),二皇妃沒流產(chǎn),那就是沒事,你們說呢,對不對” 對什么對?這么對了?這件事是這么說的嗎? 韓淑嬪上前就要理論,可是話說到一半,就噎那里了。 她也納悶了,那她的皇孫呢,皇孫怎么憑空不見了? 側(cè)殿內(nèi),帷幕之后,顧蘭馥自然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她咬牙切齒,恨得幾乎不能自已,她為了能把這件事給瞞下來,費盡心思,將自己害到如此地步,結(jié)果那顧錦沅竟然依然步步相逼? 她非要逼問自己落胎的下落? 顧蘭馥咬牙,當即大哭道:“只怕是我那胎兒如今已經(jīng)化為血水了!” 然而這話哭出來后,別說是皇太后和皇后,就連韓淑嬪和胡芷云臉上都呆了一呆。 化作血水?那是一個什么話? 好好的,流胎就流胎,怎么還可以化作血水? 顧蘭馥并不知帷帳外眾人已經(jīng)紛紛呆滯,還在那里哭道:“我流了那么多血,便是胎兒沒了,不也是常理,有何必如此逼我,我的孩兒??!就這么沒了?!?/br> 這話一出,韓淑嬪頓時腳底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胡芷云更是臉色鐵青,眼睛瞪直了就跟木頭一樣了。 唯獨二皇子,并不知根底,也不知婦人生產(chǎn)之事,是以聽到顧蘭馥哭聲,越發(fā)悲痛,眼淚直落。 皇后也是有些懵了,本來她覺得這件事怕是還要細查一番揪扯一番,到底胎兒去哪兒了,到底胎兒有沒有過,到底是宮娥是太監(jiān)還是御醫(yī)或者就是顧蘭馥出了問題。 但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不用查了。 好好的胎兒沒了,你一個落了胎的女人,哭也就哭吧,沒人攔著你,大家都說沒找到落胎,你難道不應(yīng)該趕緊想想孩子有沒有可能還在肚子里? 但是你非說什么化成血水了? 那分明就是做賊心虛哪! 胡芷云看著別人臉上那精彩的樣子,她實在受不了了。 她終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知道她這女兒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瞞天過海,她根本沒有懷孕! 她這么有這么一個傻女兒,孕育之事,你便是不懂,你可以問我,你何至于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種傻話? 但是女兒干了傻事,她也怕連累到她,只能是連忙遮掩一下,道:“二皇子妃到底是年輕不懂事,哪里知道這個,只怕是——” 她正想暗示顧蘭馥一把,可誰知道旁邊一直不吭聲的顧錦沅卻在這個時候道:“二皇嫂,你的意思是說,我推了你一把,推得太狠,以至于你腹中胎兒流出,化作血水?既然如此,那我且問你,可是我推了你,太過用力,沖撞了你的腹部,才讓你腹中胎兒化作血水?” 顧蘭馥聽得這話,自然是不能放過。 她如今窮途末路,拼死一搏,此時流血不知道多少,心里也是怕從此傷了身體。 如今顧錦沅既這么問,她必須抓住機會,當下煞有其事地哭道:“我當時便覺腹中猶如刀絞一般疼痛,之后便聽見咕嚕之聲,最后血流如注,想必是化作血水而下了!” 外面的胡芷云聽得,險些氣暈過去。 顧蘭馥沒懷過孕,沒生過孩子,自然是不知道胎兒怎么回事,什么猶如刀絞一般疼痛,什么咕嚕之聲,! 她以為這懷孕就像拉肚子一般嗎?。?/br> 此時所有的人臉色都詭異起來,大家都意識到了,這個顧蘭馥在說謊,她為什么要說謊? 如果她肚子里真有孩子,她大可以質(zhì)問是誰搶走了她流下的胎兒,但是現(xiàn)在她竟然編造出這么一個謊言來,可見就是心虛了。 為什么心虛?她竟然肚子里真得根本就沒孩子? 這件事聽起來太過不可思議,但竟然還真仿佛就是這么一回事。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幾個太醫(yī),皇太后也皺著眉頭問那幾個太醫(yī):“你們之前怎么給二皇子妃診脈的,二皇子妃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