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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這期望徹底沒了,她自是大為光火,特別是顧錦沅竟然是那個真兇,更是讓胡芷云新仇舊恨一起來,恨得不能自已。 她若是不能借著這一次機會將顧錦沅徹底打入十八層地獄,她就不叫胡芷云了! 當下她噗通一聲,跪在了皇太后和皇后面前:“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二皇子妃腹中的骨rou沒了,求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給二皇子妃做主!” 韓淑嬪見此,也哭著跪下來:“是我命苦,我命苦,好好的皇孫沒了?!?/br> 二皇子看著自己哭成這樣的母親,臉色越發(fā)慘白了,他走上前,也跪在了皇太后和皇后面前。 他并沒有說話。 顧錦沅救過他,他并不是恩將仇報的人,所以不想多說什么言辭。 但那是他的骨rou,他的孩子,他若是不這么跪下,對不起哭成那樣的顧蘭馥,更對不起那死去的孩子! 皇后也是一臉為難:“錦沅,當時除了你和蘭馥,還有別的人嗎?這個總是要有個人證,不然——” 不然的話,她一味地只說顧錦沅并不曾害人,只怕是別人反而說她包庇顧錦沅了。 皇太后聽此,卻是道:“這有什么好急的,又沒說是錦沅做的,你就這么逼問錦沅,你真當錦沅是犯人?” 皇后頓時不敢說什么了,低頭道:“母后說的是?!?/br> 這位老皇太后,可是沒人敢惹,她一個不高興,皇上還不是從旁小心地伺候著。 顧錦沅此時倒是冷靜下來,就在剛剛,在這群人的哭鬧中,她細想了一番這件事,越想越覺得詭異,事出詭異,必然有什么緣由——她就不信了,顧蘭馥真能自己把自己孩子流掉只為了陷害自己。 所以,至少今日顧蘭馥靠近自己的時候,她肚子里是沒孩子的。 顧錦沅當下對皇太后道:“母后,既然這件事和我有干系,所有的人都認為是我害了二皇兄腹中的孩兒,那必須容我詳細地問個清楚,也好給自己查一個清白,是也不是?” 在場的眾人,若是說別個會懷疑顧錦沅,那皇太后是萬萬不會的,她是從小看著顧錦沅長大的,知道顧錦沅是什么人。 現(xiàn)在她看顧錦沅神情篤定胸有成竹,也是松了口氣:“那自然是,你有什么要問的,隨便問就是?!?/br> 顧錦沅的眸光,當即望向了旁邊的幾位御醫(yī)。 她淡聲問道:“請問王大夫,二皇嫂如今腹中已經(jīng)沒有胎兒了,是也不是?” 那王大夫便是剛剛被顧蘭馥診脈之人,此時聽得這個,忙上前一步,恭敬地道:“是,若是孕育,應如圓珠,快而滑,此為喜脈,如今二皇妃已經(jīng)無此脈象?!?/br> 顧錦沅聽著,頷首,這本在她預料之中。 于是她又問道:“二皇妃小產(chǎn)之后,可曾見到胞衣流出?” 這話一問,幾個御醫(yī)面面相覷,最后還是王大夫上前:“不曾?!?/br> 顧錦沅:“既不曾見到胞衣,那是不是說明,這胎兒還在二皇嫂腹中?” 這……? 王大夫面有難色。 其實今日他們?yōu)槎叔\脈,也確實有此疑惑,但只因二皇妃是自行小產(chǎn)的,且脈象已變,自然以為那胎兒是由身邊的嬤嬤處理了,此時聽得太子妃這么問,一時也是不知如何回答。 最后旁邊一頭白發(fā)的陳老大夫上前道:“既是滑脈已失,那腹中胎兒自然已經(jīng)落下來了,這個可以問問二皇妃身邊的人便知道了?!?/br> 顧錦沅這么幾個問答,已經(jīng)越發(fā)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或許顧蘭馥肚子里從來沒有孩子,一切都是障眼法。 她心里泛起一聲冷笑。 如果她真有孩子,就此沒了,便是和自己無關(guān),自己或許還會有些愧疚,但是如果真得從頭到尾根本沒有那個孩子,那就太過荒謬了。 當下她也不再問那幾個御醫(yī),徑自對皇太后道:“皇祖母,無論如何,那是二皇兄的骨rou,便是就此小產(chǎn)了,也應該妥善處置才是,依我看,我們先尋那流下的胎兒吧。” 皇太后自然是信顧錦沅,反正顧錦沅怎么說,她就怎么認為。 于是她點頭:“好,那就先尋那流下的胎兒,再說其它吧?!?/br> 她這話一出,胡芷云自然是不甘心,她看出來了,這老婆子分明是向著顧錦沅,顧錦沅故意顧左右而言他,但是這么好的機會,她怎么也不能讓顧錦沅就此逃了??! 只是到底不敢亂說什么,畢竟這是皇太后跟前,只能趕緊看向韓淑嬪。 韓淑嬪委屈得眼淚一個勁往下落:“母后,蘭馥的孩子沒了,怕正是傷心,此時不說鬧清楚事情原委,卻說要妥善處置孩子,只怕是,只怕是——” 這真是欺人太甚了! 而帷幕之后,顧蘭馥突然發(fā)出絕望的嚎啕大哭之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們把我孩子找來,我要陪著我孩子一起死!” 二皇子聽著這個,也是受不了了,跪在皇太后跟前,壓抑著幾乎忍不住的泣聲道:“皇祖母!求你老人家給孫兒做主,那是孫兒的親生骨rou哪!” 顧錦沅卻是淡聲道:“二皇子也是認定了,是我推了二皇嫂嗎?” 她并沒有隱晦,而是直接了當?shù)貑柍鰜怼?/br> 這話說出后,二皇子良久無聲,最后終于咬牙道:“并不敢信是太子妃所為,但便是別人,總也得找出來,不能就這么讓蘭馥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