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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錦沅并不是那種只看別人說話好不好聽的人,對自己好,幫了自己,她心里明白,還是會記恩。 “殿下,你小心些?!彼龔暮竺嫣嵝?。 太子沒說話,直接一棍子打飛了不知道哪里竄出來的臭鼬子。 “……殿下,我回去后應(yīng)該怎么辦?”她小聲問。 太子手底下不停,口中卻是道:“顧錦沅怎么會不知道怎么辦?” 對于這個問題,顧錦沅想了想,最后說:“一般情況下,我肯定自己必須知道怎么辦,但是現(xiàn)在有你啊,既然有你,我問問你,豈不是更好?” 太子聽到這話,卻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顧錦沅。 顧錦沅眸光坦然地看著他。 太子:“什么都不用做。” 顧錦沅:“喔。” 太子:“如果有人想對付你,不管是誰,不用客氣,手段盡管使出來,到時候自有人為你收拾殘局?!?/br> 顧錦沅聽著,沉默了會,突然問道:“昨夜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都知道,對不對?” 太子沒說話,繼續(xù)往前走。 顧錦沅趕緊跟上:“昨晚的貓叫,怎么回事?該不會是你吧?” 但是他根本沒再搭理她。 一直到他們走出了那片山峰,前方隱隱可見人影了,他才回首,對她道:“諸行無常,是生滅法,人生無常,瞬息萬變,這世間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早已經(jīng)面目全非?!?/br> 他看著她,當(dāng)然沒有指望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是帶著上輩子的記憶重生而來,他知道她在這西山之上會被人暗下機關(guān),但是帶著記憶重生的并非只有他,也有另一個顧蘭馥。 有了這等變數(shù),世間因果早已經(jīng)變了,這輩子她遭遇的事,也就變了。 西山的地龍翻身,本應(yīng)是明年狩獵場的事,如今卻提前到來,至于這毒蛇之計,也是上輩子不曾有過的。 不過好在,他還是可以救她。 顧錦沅確實是茫然的。 她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不過很快,她想到了一件事,她歪著腦袋打量著他,慢吞吞地說:“顧蘭馥這個人好像有些古怪,殿下可知道?” 太子的眸中泛起激賞。 她就是這么聰明和敏銳。 她這么快就意識到,顧蘭馥這個人有問題,且她還在問自己。 為什么問自己,因為她開始認為自己應(yīng)該知道顧蘭馥的古怪了。 他難得笑了下。 這一笑不同于往常的冷笑。 他本就是相貌絕艷的男兒,此時笑起來,竟是猶如暖風(fēng)吹過冰封萬里的雪原,又如一株冰花開在漆黑的夜里。 笑得驚艷四方,笑得讓人心搖意亂。 顧錦沅不眨眼地看著他,一時竟覺得面上發(fā)燙。心口躁動,甚至對他生出許多遐想來,恨不得和他親近。 她深吸口氣,告訴自己,這都是因為鹿血。 太子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告訴你?!?/br> 聲音是格外地溫柔清雅,竟是少見的。 顧錦沅:…………不想告訴就不告訴,反正她并不怕顧蘭馥,至于什么太后皇后韓淑妃,放馬來吧! *****************太子當(dāng)然并沒有和她一起出現(xiàn),他在將她護送到安全之處后,叮囑了幾句要緊的,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而她卻是狼狽地蹲在那里,等著被人解救。 她拿出來口哨,使勁地吹了幾下子,只等了沒多久果然有人來,為首的自然是盧柏明。 盧柏明帶領(lǐng)著人馬,看到了狼狽的她,很是內(nèi)疚的樣子,之后趕緊護送著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顧錦沅不著痕跡地問起來,這才知道今天的事情。 天子狩獵西山,卻突然發(fā)生了地龍翻身,周圍亂做一團,好在太子機敏護駕,這才讓天子免遭于地龍之禍,之后太子又迅速糾結(jié)人馬,命人清理亂石,救護諸位貴人。 盧柏明提起太子,簡直是欽佩至極:“太子機智超群,文治武功無人可及,身付異秉,運籌帷幄,有不世出之才,實在是讓人佩服!” 顧錦沅聽得有些疑惑,想著他不是和自己混在一起嗎,又哪來的功夫去展現(xiàn)他的不世之能? 好在盧柏明很快嘆道:“不過太子為了救皇太后,竟不幸迷失在亂石之中,皇上心急如焚,派人尋找,這才剛剛尋到?!?/br> 顧錦沅恍然,他是太子,必受萬人矚目,若是輕易離席,必然遭人懷疑,便使了金蟬脫殼之計?假意失蹤,之后過去尋找自己? 當(dāng)下她又趁機問起來其它人的情況,這才知道,皇上那里倒是沒什么事,但是皇太后卻受了傷,至于其它貴女夫人,那更是損傷不小,至今還有好幾位尋不到。 提起這個的時候,盧柏明蹙眉:“如今還在尋著,只怕是難了?!?/br> 顧錦沅:“那敢問,我的meimei可還安好——” 提起這個,盧柏明同情地看向顧錦沅:“姑娘的meimei倒是毫發(fā)無損,不過——” 顧錦沅挑眉:“怎么了,盧大人盡管說就是了?!?/br> 盧柏明嘆,有些尷尬地道:“聽府上二姑娘的意思,姑娘已經(jīng)跌入懸崖之中,性命不保?!?/br> 顧錦沅:“……” 她突然有些好笑。 顧蘭馥就這么盼著她死嗎? 既如此,那她就要快些現(xiàn)身,看一看顧蘭馥吃驚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