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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了幾下,推不動,又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仿佛一個和自己夫君逗趣的女人。 她便是再不在乎什么貞潔,再不在乎什么名聲,可到底是一個方才及笄的女兒家,哪里和男人如此親密過,一時瞪著這太子,又恨又氣又羞,咬牙切齒地道:“放開,放開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太子扶著她的腰,握著她的手腕,盯著她那因?yàn)榕瓪舛髌G到仿佛被點(diǎn)燃的臉龐:“咬你。” 顧錦沅大怒,恨極,哪里還管眼前是太子,哪里還想著他剛才救了自己一命,當(dāng)即一巴掌抬起來,就要去打。 “啪——”的一聲,她竟然真打中了。 打的時候,心里好生羞怒,是真要打中的,若是打不中,必是氣惱恨極。 但是如今打中了,聽著那啪的一聲脆響,顧錦沅自己也是驚了一下。 這是太子,大昭國的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自己給了他一巴掌? 不過這種膽怯只是片刻之間罷了,她很快就理直氣壯起來:“你非禮我!你咬我!” 太子:“你是生氣我非禮你,還是生氣我咬你?” 顧錦沅:“你既非禮我,也咬我了!” 太子盯著她臉上羞澀的嫩紅,啞聲道:“騙人!我非禮你的時候,你享受得很,是我咬你你才生氣?!?/br> 顧錦沅回想起剛才,好像真是這么一回事……一時心里越發(fā)羞憤難當(dāng),臉上紅得簡直是燒起來了。 她氣得圓睜著眼睛,怒指著他道:“我不管,你是瘋子,你是壞蛋,你是□□!你這個王八蛋!” 太子:“我以為你喜歡□□。” 顧錦沅被嗆得一口氣差點(diǎn)沒喘上來,她直接撲過去,捶打他,打了幾下子覺得自己手疼,便去咬他,直接咬他的胳膊,咬他的手,甚至去咬他脖子。 太子也不躲,她要咬哪里,都隨她。 只是看著這小姑娘怒哼哼地趴過來,跟只小獸一樣仰著頸子來咬他的脖子,一時氣血就有些上涌。 她這么喜歡這個姿勢嗎? 上輩子,她也這樣咬過他。 他不由啞聲道:“你不怕被人看到?別人會誤會?!?/br> 顧錦沅正咬得恨恨的,突然聽到這個,心里有些茫然,誤會,誤會什么? 她并不懂,但是抬眼,看到他根本不在乎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所有的憤怒都是笑話,他根本不在意,不怕疼,他就是在逗自己玩兒,像逗一只小貓! 顧錦沅憤憤地盯著他,之后一頭撞過去。 ……太子也沒想到,她還可以這樣,被親了就罵,打不過就咬,咬了也不行就用腦袋撞嗎? 平時裝得那么從容優(yōu)雅的小姑娘,骨子里就是一個野孩子! 他和她距離太近了,她這么不顧一切地撞過來,還在馬上的他便有些收不住,怕她就這么摔下去,只能護(hù)住她的腰,誰知道這樣反而更惹怒了她,兩個人掙扎著,竟然從馬上滾下來。 滾下來后,她依然是撲騰,用牙咬用指甲掐,還用腿踢。 鬧到最后,兩個人掉到了一處山溝溝里,山溝溝里是荊棘,也有野草,還是帶刺的。 太子牢牢地用兩腿將她定在那里,兩只胳膊按住她纖細(xì)的胳膊,看著下方的她:“還要鬧嗎?” 此時的顧錦沅是又累又疼又餓。 她本來在那馬上顛簸半日,已經(jīng)是生不如死,散架一般,后來吐了,腹中空空如也,即使被喂了鹿血,也不過是一時的罷了。 如今這么一番鬧騰,實(shí)在是沒力氣了。 她頹然地望著上方那個將自己壓制住的男人:“不鬧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說著,她閉上了眼睛,認(rèn)命。 腦子里卻在拼命地想著,那種事到底怎么回事來著?其實(shí)也沒什么大不了,她就和阿蒙看到過別人在野地里打滾,沒什么,也不會很疼! 可就在她想著的時候,太子已經(jīng)放開了她。 顧錦沅睜開眼睛,她看到他站在一旁,正在整理衣袖衣襟。 而在他的頸子處,是明晃晃的咬痕。 他的肌膚生得玉白,如今這么看著,觸目驚心。 顧錦沅當(dāng)然知道,別說這位太子殿下只是咬了自己而已,就算他真得把自己身子要了,也頂多是丟一下寧國公府的臉,而自己這么打他,絕對可以直接去死一死了。 反正身份在那里,千錯萬錯也是自己的錯。 她認(rèn)命。 于是她慢吞吞地爬起來:“你不想繼續(xù)當(dāng)□□了嗎?” 挺拔站立的太子冰著臉瞥了一眼地上的小姑娘,抬手?jǐn)n住衣襟。 他脖子里的那些咬痕,別人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是有個女人想蓄意謀殺,這種被人看到,必然會誤會了去。 但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顯然不懂,她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他淡淡地道:“你是還想繼續(xù)嗎?” 顧錦沅咬唇:“鬼才要繼續(xù)呢!” 太子:“過來?!?/br> 顧錦沅當(dāng)然不過去了,誰要聽他的話。 太子也不指望她真聽話,她不過來,他自己過去了。 他走到她身邊,抬手,顧錦沅要躲,沒躲開。 太子摸著她耳邊那處,原本就嫣紅的小痣,如今因?yàn)楸凰н^一口,越發(fā)明艷動人,仿佛皚皚白雪中憑空綻放出的一朵米粒小果兒,嬌艷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