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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沅看著這樣子,知道自己必須小心了,說錯了話,或許這已經(jīng)攻占的城池又要倒戈相向了。 她低首,輕嘆了口氣:“也怪我不懂事,想著勸meimei不要去猜那什么鸚鵡,不曾想meimei反而較真了,要和我對賭。其實我們姐妹對賭,原也沒什么,誰輸誰贏,這鸚鵡還不是供奉過來給老太太。只是偏偏——” 老太太聽著這話,倒是和顧蘭馥哭訴給自己都不太一樣,便問:“偏偏如何?” 顧錦沅嘆了口氣,將這件事的始末說了個一清二楚。 “本來人家別苑的管事傳錯了信,這傳錯了也就傳錯了,meimei胡亂指一個,猜對了猜錯了,也沒什么,誰也不會當回事,就是小孩子玩笑而已,可誰知道,meimei那么篤定她猜對了,猜中的反而是那個別人傳錯的,這就不由得別人多想了?!?/br> 顧錦沅聲音軟糯,娓娓道來,由不得人不信。 況且,老太太本來對于自己之前聽到的故事就不太信,如今聽顧錦沅一說,自然是信了十成十。 老太太眉頭緊縮:“可是她怎么就能恰好說出人家傳錯了的那只鸚鵡” 這件事確實有些奇怪了,你隨便指一只錯了不要緊,但你隨便一只,幾十只中偏偏是那只,由不得人家多想! 顧錦沅頷首:“是了,所以人家睿遠侯夫人心里疑惑得很,meimei匆忙跑回來了,我若是也跟著跑回來,人家怕是以為我們做了賊,我只能是留下幾日,慢慢地和人家說話。” 老太太嘆了聲,望向顧錦沅:“那如今睿遠侯府那邊,怎么說?” 顧錦沅:“她們自然心里也是疑惑,不過我暗地里打聽過了,她們把上下的人等都查過了,確實和meimei并無接觸,想必真是湊巧了?!?/br> 老太太贊許地點頭:“這樣也好?!?/br> 一時望向這孫女:“倒是多虧了你,幫著從中斡旋,要不然人家若是想多了,那以后兩家的關(guān)系就不好相處了?!?/br> 這種事,若要解釋,必須趁熱打鐵,若是等以后,人家生了疑竇,做長輩的再特特提出這事來解釋,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而顧錦沅不急著回來,反而留下和人家解釋清楚,這自然是對的。 正這么想著,外面響起來腳步聲,是胡芷云帶著顧蘭馥過來了。 顧蘭馥眼圈是紅的,一看到顧錦沅,自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剜了顧錦沅一眼。 顧錦沅一臉乖巧,神情柔順地坐在老太太身邊,還幫老太太拿美人錘來捶腿。 胡芷云看著這個樣子,倒是笑了:“我們風光的大小姐回來了?” 顧錦沅起身,過去見禮了,雖然神情很淡,不過也確實是禮節(jié)周全。 胡芷云冷笑:“母親,這一次,拜咱們的大小姐所賜,蘭馥可是丟人了?!?/br> 老太太本來因為這事,對顧錦沅也有些不滿,但是她現(xiàn)在聽了顧錦沅的話后,細想了下,又開始覺得,顧錦沅這事沒辦錯,反倒是顧蘭馥,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 所以在聽到兒媳婦這么說的時候,她慢悠悠地來了一句:“這也沒什么,反正丟人不是這一次了,再丟一次,算什么?” 顧蘭馥:“……” 她聽到這話后,愣了下,之后“哇”的一聲,她哭了出來。 哭出來的她,噗通跪在那里:“祖母,母親,我,我委實不知道為什么我恰好猜中那個,我也是看那只鸚鵡是白毛的,想著最不像鸚鵡?!?/br> 奈何老太太根本不想聽,這些能是真話嗎?真話是不會說出來的,能解釋出來的必然是假的。 胡芷云看著女兒哭,臉上倒是也沒什么心疼,她淡淡地瞥了一眼顧錦沅,卻是道:“母親,我是想著,蘭馥實在是不爭氣,這和二皇子的婚事,也該重新考量了?!?/br> 這話一出,老太太怔了下。 顧錦沅眉尖微動。 而顧蘭馥則是哭得更響了。 胡芷云微蹙眉,沒搭理自己女兒,而是徑自道:“這婚事,其實原本就是訂給我們寧國公府的嫡長女的,如今——” 她這話還沒說完,顧蘭馥噗通跪在她面前了:“娘,不可,萬萬不可!” 第26章 母女先商量商量 在顧蘭馥跪下的那一刻, 顧錦沅略挑眉,老太太愣了,胡芷云則是傻眼了。 她沒嫁的時候, 就是身份貴重備受寵愛,如今執(zhí)掌寧國公府中饋多年, 那更是養(yǎng)得了說一不二的性子,這件事她和老太太提,不是商量, 只是通知而已, 而接下來怎么辦,她自然會去和顧瑜政談, 如果顧瑜政那里談不通,她就要找她娘家人出面了。 總之,她要辦的事,一定能成功。 她已經(jīng)想好了, 誰反對,她應該怎么處置。 但是現(xiàn)在, 她萬沒想到, 第一個出聲反對的竟然是她的親生女兒? 不是說好了的嗎? 不是之前她自己也同意的嗎? 不是她自己也想嫁給太子的嗎? 胡芷云也算是經(jīng)過事的,遇事從容冷靜,但是現(xiàn)在, 她竟是半響沒能反應過來, 在她為自己女兒運籌謀算的時候, 她的女兒竟然當著外人的面給她捅刀, 告訴她說, 她就想嫁給二皇子,不想退婚。 胡芷云準備好的許多話, 頓時都憋在肚子里,她望著自己的女兒,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蘭馥,你這是做什么?還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