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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練武場,太陽正大,熾烈得很,裴宜笑放眼看去,只見蕭重一身筆挺的官服,威嚴(yán)得很,身上的氣勢凜冽,光是一看,就占了上風(fēng)。 裴宜笑攥緊了手,踮起腳尖。 將軍,加油! 身邊的蘭芝眾星捧月般走來,身邊帶著幾個大月的婢女,模樣高傲,不可一世的樣子。 思琦在身旁呸了一聲:“裝得跟個花孔雀一樣,我就看不慣!” 裴宜笑輕輕拉了下她的手,“思琦,小聲些,莫教人聽到了。” 蘭芝走近了,思琦才住了嘴。 蘭芝是個傲氣的女子,身份尊貴,還從未被人欺負(fù)過。上次在首飾店里的事情,她就記恨上了裴宜笑,現(xiàn)在也是徑直走過來,看了眼她頭上的幽蘭銜翠金簪。 不得不說,裴宜笑的容貌溫柔好看,這只金簪與她真真是絕配,可蘭芝還是違心嘲諷:“嗤,這簪子好是好,可戴在你的頭上,真是墮了身份?!?/br> 裴宜笑瞇了瞇眼,微微一笑,笑得溫順可人,好像一點都沒有惱怒一樣。 反倒是思琦,站在裴宜笑身后,氣得牙癢癢,要不是裴宜笑不動如山擋在她面前,思琦就要沖上去“理論”一番。 裴宜笑說:“自然是不如殿下容顏美貌。” 蘭芝不置可否,鼻孔哼了一聲,用鼻孔看了眼裴宜笑,移步到她身邊。 比試場旁,天子因為身體不適,已經(jīng)早就退場,由太子主持大局,年輕的太子風(fēng)度翩翩儀表不凡,一舉一動的天家之氣,渾然天成。 蘭芝狠狠剜了眼太子,不屑地睨著裴宜笑說:“我皇兄在我國中,鮮少有對手,蕭重與他一比,簡直是蚍蜉撼樹?!?/br> 裴宜笑皺了下眉頭,“殿下,拭目以待?!?/br> 思琦也嘟囔:“是是是,大月王子英雄無敵,行了吧?” 思琦嘴上夸著,可語氣里全是嘲諷之意,蘭芝臉色一變:“你!” 思琦吐吐舌頭:“略略略。” 裴宜笑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疏離淡笑看著蘭芝,卻是對思琦說:“meimei夸起人來,真是愈發(fā)厲害了?!?/br> 思琦驕傲挺胸,“那不是,我在夷地的時候,蠻夷的霍達(dá)將軍被我生擒,最后還被我給氣死了,我想公主殿下肯定是沒有蠻夷那種狹小的氣度,與我置氣吧?” 蘭芝才知道她就是大貞的女將軍,她恨恨看了眼思琦,別過頭看比武場中的比試了。 蘭柯先是出手,化掌為拳,直攻蕭重面門,而蕭重紋絲不動,等到拳風(fēng)近了,才微微閃躲,躲開蘭柯攻擊。 裴宜笑揪起一顆心來,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看著比武場上。 等蘭柯過了十多招,蕭重竟然都不曾回手,一直躲避。身邊的蘭芝呸了一聲:“還戰(zhàn)神呢,不過是個只知道躲的畏縮之輩罷了!” 裴宜笑斜眼過來,蘭芝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剛剛乍一看,頗有些冷意,再仔細(xì)一看,還是熟知的溫馴。 蘭芝沒好氣:“看什么看?” 思琦瞪她:“你知不知道,整個皇城都知道,裴二小姐思琦將軍什么都做得出來?她揍過、哦不,教導(dǎo)過的公主比別人走過的橋都多!” 蘭芝不肯認(rèn)輸回瞪回去。 裴宜笑在旁冷淡說:“殿下,將軍不過是在讓讓王子,免得你們輸?shù)锰y看壞了兩國關(guān)系?!彼Z氣輕蔑起來,“殿下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呢?!?/br> “你……”蘭芝正要說話,只聽身旁迸發(fā)出尖銳的呼喊聲來,定睛一看,原來是蕭重還手了! 蕭重出手很快又凌厲,他的招式不像是蘭柯空有的假把式,而是在戰(zhàn)場上一拳一掌、一刀一槍磨煉出來的,每一次,都能找準(zhǔn)蘭柯的弱處。 自從蕭重出手之后,盞茶的功夫不到,蘭柯就敗下陣來,認(rèn)輸了。 太子含笑宣布了結(jié)果,還冠冕堂皇說:“王子與將軍也算是棋逢對手了?!?/br> 裴宜笑挑眉笑了聲:“原來這就是大月高手的能力,妾身見識到了?!?/br> 蘭芝臊得滿臉通紅,一跺腳,說了句“你等著”轉(zhuǎn)身走了。 裴宜笑拿出一張繡帕來,她穿過茫茫人海,朝著蕭重過來的方向快步跑過去。她被貴女們擠得一個踉蹌,看著蕭重也朝著她走過來。 她心里一下子就如同明鏡一樣平靜了。 “哎喲,誰擠我?。 ?/br> “???裴…哦不,蕭夫人!” 貴女們看了眼裴宜笑,再看走過來的蕭重,紛紛讓開了一條路,裴宜笑走過去,微微喘著氣,在蕭重高大的身影前停住。 蕭重伸手扶了她一把,“慢些。” 裴宜笑斂眸溫柔一笑,輕輕踮起些許腳尖,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將軍好厲害。” 清香撲鼻,蕭重愣住,愣著讓她擦,她的指尖時不時碰到他的臉頰,都讓他心中雀躍。 裴宜笑:“出了好多汗?!?/br> 蕭重沉聲道:“天熱,便出了些汗?!?/br> “我?guī)湍悴痢!迸嵋诵π÷暤馈?/br> 蕭重:“那你慢些擦,多擦一會兒。” 身邊眾人:“…………” 這這這……人家是夫妻了,親密一點沒有什么好說的,可看到的人就覺得哪里不得勁!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嘟囔了一句:“這愛情的酸臭味好酸哦?!?/br> 大家恍然大悟,再看向兩個含情脈脈、伉儷情深的兩個人時,酸味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