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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宜笑點點頭:“多謝表哥。” 裴家家大業(yè)大,院子也多,孫彥給裴宜笑三個人準(zhǔn)備一處寬敞的大院子,其中的擺設(shè)吃穿用度,都是府上最好的東西,畢竟是從皇城來的貴人,怎么著都不能敷衍懈怠了。 孫彥讓人把裴宜笑的行李搬過來,一邊讓后廚送了幾份湯過來,說:“從皇城來金柳,舟車勞頓,先喝碗湯緩緩?!?/br> 思琦沒客氣,捧著湯就喝了起來。 裴宜笑還客氣了下:“多謝表哥?!?/br> 孫彥笑著說不客氣。后面孫彥有些別的事情要處理,也就從院子里出去,裴宜笑沒喝兩口,還惦記著蕭重那么多人,有沒有找到住的地方。 用過午飯,又去與裴倫說了會兒皇城中的局勢,裴宜笑才指使壓云出去打聽一下。 雖說如今遠(yuǎn)離皇城,規(guī)矩可能沒那么重要了,可她好歹也是個女子,就這么去找蕭重,還是有些不妥。 午后,壓云才回來說,蕭重劃了一個客棧安營扎寨,金柳百姓都欣喜極了,覺得自己的苦日子總算要熬出頭了。 壓云道:“人人都說將軍是救世主呢。” 裴宜笑抿了口茶,眸色溫柔,想到蕭重,說:“他本就是個英雄。” 盜匪與朝廷之拼,已在眼前,裴宜笑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府中的丫鬟仆人說起外面的局勢。 說今日蕭將軍如何了,明日盜匪如何了,裴宜笑光是聽聽,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 她心里擔(dān)憂蕭重,好在暗中保護(hù)她的那些護(hù)衛(wèi)能傳遞消息,她知道蕭重沒什么事情。 轉(zhuǎn)眼十日過去,盜匪也熬不住了,想要和朝廷拼財力物力人力,到底不行,更何況,與他們對戰(zhàn)的是戰(zhàn)神蕭重,能撐過十日,已經(jīng)很是了不得。 金柳的局勢稍微安定下來后,蕭重忙著收拾殘局,也沒有來找過她。 裴家堂哥的出殯日子也定了下來,裴宜笑自然要隨行。裴家堂兄出殯前一夜,裴倫徹夜未眠,坐在靈堂里發(fā)呆。 裴宜笑擔(dān)心得緊,便也沒有回自己院子里,留在靈堂里陪著裴倫。 孫彥守著香火不斷,立在一邊,裴宜笑找了個矮凳子,也坐在裴倫身邊,柔聲說道:“二叔,父親心中很是憂慮,我來時,他還囑托我一定要等這邊事了了才回去?!?/br> 裴倫眼珠子動了下,明明比裴侯爺要年輕幾歲,可現(xiàn)在看著,像是一夜蒼老一樣。 當(dāng)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周圍裹著紙錢的味道,灰塵亂飛,香火的煙霧也繚繞著。裴倫重重嘆了口氣,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時候你和洛兒還小,你們一家從皇城來暫住,一大家人還住在一起,你們小時候啊,就一起抓蝴蝶,讀書,你也很是喜歡這樣坐在我身旁,我和你說你父親的事情?!?/br> 裴宜笑對這些事情只有很粗淺的印象了。 可是一想到這些,心里頭就蔓延出一股酸味,有些難受,她悄悄擦了擦眼尾,吸了吸鼻子。 裴倫說:“當(dāng)時新帝舊帝交替時候,亂的很,那時候你父親隨著陛下清剿亂黨余孽,皇城中不安定,你們一家就來金柳住了。那些日子啊,我們真像是市井中稍微富裕些的人家,一家人自在的很?!?/br> 裴宜笑斂眸,手指攥著絹帕,沉默著沒有說話。 香火燭光中,裴倫與裴宜笑說了不少從前的事情,說到后面,裴倫才問起她關(guān)于溫故知的事情。 裴倫:“我看皇城的來信說,你與那個出生寒門的溫故知和離了?” 裴宜笑靜靜點頭:“已經(jīng)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 裴倫頷首:“如此也好……不過是個攀附于你上位的小人罷了,不要也罷,我裴家自是應(yīng)當(dāng)有此風(fēng)骨。”頓了頓,“我聽你父親說,你要與蕭重定親?” 剛和前夫分手半年,就要與別的男子定親,裴宜笑怕裴倫多想,便解釋:“我與將軍是后面才認(rèn)識的?!?/br> “就算是前面認(rèn)識的又怎么樣?溫故知那混蛋娶你,已經(jīng)是高攀,養(yǎng)幾個男人又怎么了?現(xiàn)在不少女子都有?!?/br> 裴宜笑臉上一燙,沒想到二叔竟然如此直白開放。 她也是第一次有人敢把蕭重當(dāng)成男寵來說的,要是裴倫見到蕭重,不知道還會不會這樣想了。 這一夜過半,裴倫實在是撐不住了,便要回房去。 裴宜笑想起了小時候的許多事情,心中悲戚,便想留下來幫堂兄守上一夜。孫彥給她端了一盞茶過來,茶香撲鼻,淡淡的清香讓困倦之意散去不少。 裴宜笑小聲道謝:“多謝表哥?!?/br> 孫彥淡淡一笑,接過茶杯時,手指劃過裴宜笑的手心,一陣戰(zhàn)栗,裴宜笑微微蹙了下眉頭,略微警惕起來。 孫彥恍然不覺,幫堂兄續(xù)了一炷香。 回過頭,孫彥坐在一旁,眼眸瞇著,臉龐俊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jīng)很是不好,再被孫彥一直盯著看,裴宜笑恨不得立馬離開。 裴宜笑道:“表哥,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在這里守著就好。” 孫彥搖頭:“我陪著表妹?!?/br> 他語氣曖昧,讓裴宜笑不禁臉紅,眉頭也擰得更緊了一些。她隱隱察覺到孫彥的意思,更是不敢去看他。 過了會兒,香又?jǐn)嗔艘唤?,裴宜笑上前,彎腰續(xù)香,想上完這一炷香便離開。卻沒想到,孫彥竟然敢從后面抱住她! 裴宜笑一個激靈,卻完全掙脫不了一個男子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