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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宜笑微微笑著,腦中出現(xiàn)了那日在別院所見到的蕭重,沉穩(wěn)可靠,雖說身上的氣息威嚴(yán),可卻沒有絲毫惡意。 蕭重是個好人。 裴宜笑與蕭家并無關(guān)系,也不打算給繁星說這些了,便遣她去后廚拿著糕點或者熱湯過來解饞,繁星應(yīng)聲去了。 她看書看得有些累,就拿出繡繃子來繼續(xù)繡些小玩意兒,她方才想到了蕭重,目光一亮,不若就繡一副戰(zhàn)刀圖吧。 前朝有位將軍,文能治國,武可□□,戰(zhàn)刀圖便是他所畫的,據(jù)說這幅真跡,正放在皇宮之中。 她有幸在皇后娘娘那兒見過一面,深覺震撼,那副圖至今仍保存在腦海之中。 想到這里,她便開始繡了起來。 繁星一去整整兩個時辰,眼看著午飯都吃過了,她仍舊沒回來,到了申時,繁星才端著一盞糕點匆忙進(jìn)來。 繁星腳步匆匆,一下?lián)淞诉^來,她手上的針一歪,竟然扎在了手上。 刺痛的感覺從指尖傳出,她沒在意,隨意用繡帕擦了下,淡然抬起頭,“怎么去了這么久?還跑得如此急躁?!?/br> “這件事是真的十萬火急!”繁星拍著胸脯喘氣,“不得了了大小姐!” “出什么事了?” 繁星一個大喘氣,“今早咱們還說哪家姑娘這么倒霉,竟然被蕭家看上,這不,現(xiàn)世報來了,這倒霉人家竟然是咱們侯府!”繁星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裴宜笑怔住,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深思,她沉默兩秒后站起身來,“你從何處聽來的?” “這哪兒是聽來的啊,我親眼瞧見了,蕭老夫人親自帶著禮物上門來找夫人呢?!?/br> 蕭老夫人竟然親自來了?這說明蕭老夫人對這件事是志在必得。 裴侯爺肯定也是有意讓思琦嫁給蕭重,這件事情很難有轉(zhuǎn)機,除非那兩個人相見之后彼此無意,蕭重親口拒絕。 裴宜笑整頓衣裙,從柜中取出披風(fēng)來搭在身上,“我自己去堂屋瞧瞧?!?/br> 寒風(fēng)凜冽吹得披風(fēng)上的狐貍毛拂動脖頸,毛皮是上好的,被碰到軟綿綿的,很舒服。 在去堂屋的路上,碰到了紅著眼眶著急的思琦,看起來也是要趕著去堂屋。 思琦一看到裴宜笑,生氣的吼著:“裴宜笑!你不是說,我不喜歡的話,侯府不會強迫我嗎?如今蕭家都找上門了,侯府肯定會把我給賣了去換人情!” 裴宜笑走過去,想要拉住思琦的手,思琦正犯別扭,躲了過去。 裴宜笑鎮(zhèn)定地注視著堂屋方向,“你當(dāng)真不喜歡蕭將軍?” 思琦:“那還能有假?我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去喜歡那么一個年紀(jì)大脾氣壞的男人?” 裴宜笑溫和的和思琦說:“其實將軍不是你聽說的那種人,他用他的命在護衛(wèi)大貞,他性子也是極好的?!?/br> 思琦哪里肯聽裴宜笑說這些,她呸了一聲,“我管他好不好?反正我不喜歡,若是他真要娶我,我…我就和他打一場!” 裴宜笑嘆了口氣,目光愈發(fā)溫柔起來,眉梢眼尾的些許弧度,仿佛都帶著溫柔的光一樣。 看了就會讓人想要親近。 裴宜笑道:“若是如此,等你和將軍相見的時候,同他說明白便是,他不會為難你的?!?/br> 思琦不信:“他一個二十多歲沒成親的男人,就想著討個婆娘,哪里會放過我!我還這么年輕這么漂亮……” 裴宜笑輕笑出聲,手在她背上安撫了下,輕聲說:“你先回自己的院里去,我去堂屋瞧瞧,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br> 思琦不信裴宜笑,可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她蔫兒下來,抖了抖肩,“隨便你吧?!?/br> 裴宜笑獨自一人前去堂屋,穿過圓栱門,只見堂屋外侯著家里的丫鬟,還有就是蕭家的人。 她走過去,問壓云:“是蕭家來說親的?” 壓云抿了抿唇,點了下頭。 屋里的聲音并不大,在外面聽不到什么,裴宜笑便讓壓云進(jìn)去報一聲,讓侯夫人允許她進(jìn)去。 侯夫人聽聞她來了,沉吟過后,不知如何是好。 蕭老夫人揚著笑容問:“裴大小姐在外頭?” 侯夫人嗯了一聲:“是。” 蕭老夫人眼里放光,捂住嘴笑,“好meimei,咱們在這兒說什么都不頂用,這到底是年輕人的事,不如讓裴大小姐進(jìn)來問問看?” 侯夫人露出為難的笑容來。 一開始,侯夫人還以為蕭家是沖著思琦來的,哪里知道,蕭老夫人竟然看上了裴宜笑! 如果是平常人家,侯夫人或許會考慮,可那是蕭重??!蕭重在坊間傳的,是個那般可怕的男人,侯夫人怎么敢讓裴宜笑嫁過去? 就在侯夫人沉默的時候,裴宜笑已經(jīng)自己走了進(jìn)來,她逆光而來,五官溫柔,干凈舒服,她走上前來,朝著蕭老夫人施了一禮,又看向侯夫人:“母親。” 人都已經(jīng)到了跟前,侯夫人捏了捏太陽xue,“你來得也正好,先坐下吧。” 裴宜笑應(yīng)聲,坐在蕭老夫人對面,裴宜笑覺得有些奇怪,蕭老夫人為何緊盯著她不放? 看得她心里直發(fā)毛。 “嘎吱——”椅子扭動一聲,蕭老夫人已經(jīng)矯健起身,手上捧著一只錦盒,走到裴宜笑面前打開。 錦盒鑲著金邊,繡著流云,一個錦盒看起來,便已經(jīng)極為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