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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安看著提到蕭煜名字時,周朵兒麗色奪人的璀璨雙眼。 他的心微微一動,原來十一歲的周朵兒是喜歡蕭煜的。 周梓安站起身,走到窗前,透過窗縫望去,十二歲的蕭煜跪在那里。 停了一瞬。周梓安終輕聲道:“讓他起來吧!” 他看著周朵兒拎著裙角歡喜的跑了出去,扶起了蕭煜。 晚上,蕭煜來了。 “四郎!”蕭煜行了一個禮:“今日是蕭煜失職了!” “那你為什么沒有陪在我身邊?” 周梓安看見蕭煜的臉有些漲紅了:“是四小姐假扮了你,我沒有認出來,我陪著她去逛街了!” 哈,周梓安驚訝的微嘆,這一世的周朵兒竟是這般的鬼馬膽大。 “四郎!”蕭煜從懷里掏出一把劍:“這把魚腸劍是前朝的名劍,削鐵如泥,可以放在懷里,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拿著防身!” 周梓安從蕭煜手中接過魚腸劍,他忽然看見蕭煜手掌的虎口處有一道白色傷疤。 嗯?他上一世對蕭煜的身子每一處都是熟悉的,他并有看過這個傷疤。 “你這是怎么了?”周梓安拉了蕭煜的手。 蕭煜臉更紅了:“四郎,你怎么忘了,這不是前段時間我們去云霧山,我被毒蛇咬了,還是你為我吸的蛇毒,救了我!” ??!周梓安微微嘆息,他現在經歷的與他重生的那一世有著那么多相似的地方,卻又完全不同。 “蕭煜,劍我收下了!” 他看見蕭煜笑了,蕭煜的笑容一如往昔的溫暖。 第二日,周梓言等人來找周梓安,說是要上街為馬上過六十大壽的周老太爺挑選禮物。 周梓安坐了轎,出了府,正走在街面上,就聽見前面一陣喧嘩。 周梓安掀開轎簾,就看見幾個伙計正在追打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少年。 周梓安看著被打的少年熟悉的濃眉大眼:“于稠!” 周梓安連忙讓落轎,他從轎子里鉆出來,向于稠奔了過去。 “住手!你們?yōu)楹未蛩俊敝荑靼矓r住了那幾名伙計。 這廣寧府是無人不認識號稱美如清蓮的周梓安的,那幾個伙計忙行禮道:“周少爺,我們是李家當鋪的,這小子拿了假玉器來坑我們。 上一次我們沒認出來,被他騙了五十兩銀子,這一次他又來了,幸虧我們掌柜請了行家來看,才發(fā)現是他偽造的,我們這就要拉他去見官的!” 周梓安看著懷里抱著個破包裹,在那里瑟瑟發(fā)抖的于稠,忙對這些伙計:“各位兄弟,他是我的朋友,請看著我的薄面上饒了他這一回,我保證他不會有下一次了!” 周梓安吩咐隨行小廝拿出一百兩銀票遞給那些伙計:“這是賠金!” 那些伙計看周梓安出面把事情攬下來了,便接過銀票,對于稠憤憤道:“你這臭小子,今天走了鴻運了,碰到周少爺這樣善心人了,不過你下回再敢行騙,看不打斷你的腿!” 周梓言這時對周梓安嗤笑道:“四郎,這人是于家的外室子,一個奴才,你管他干什么?” 周梓安笑了笑:“看著可憐罷了!” 周梓言哼了一聲:“我看你是有錢燒的!”說著他們幾個也不理周梓安便騎馬走了。 周梓安走到于稠面前:“你懷里拿的什么?” 于稠縮著身子看了周梓安,猶豫著把包裹遞給了周梓安,周梓安打開包裹,里面是一件精致的玉鼎,:“這是你做的?” 于稠漲紅了臉,難堪的點了點頭。 誒!這一世的于稠把他的巧手和聰明才智竟用到了造假上面。 “帶我去你的家里!” 周梓安和于稠去了于稠的家,周梓安看到了那破敗的院子和面容蒼老的病歪歪的于稠的母親。 “周公子,我母親生病了,所以我才……” “于稠!”周梓安把身上帶的錢都拿了出來:“這是二百兩銀票還有些散碎銀子,你拿了給你母親看病,于稠你要記得,如果過一陣子,有個云騰書院招考學生的話,你一定要去報名的!” 又過了幾日,周梓安還沒來得及完全適應他的身體和新生活時,就到了周老太爺六十大壽。 在壽宴當日,他如廁時被周梓言等人笑鬧著扒了褲子。 他看著周梓言指著他的零件大叫:“你的怎么會這么小,你是天殘??!” ……天殘!他的那里果然已經被李嬤嬤捏壞了。 周梓安想要跑,可是他被他們幾個圍住,他們盡情的嘲笑他。 周梓安看著眼前放大的一張張丑陋的嘴臉,啊的一聲,昏了過去。 他終于知道他是在那里了,他是穿進了《大業(yè)龍陽艷史》中他沒看過的另一半冊,他正在經歷著上一世的原主,真正周梓安的悲慘命運。 可是他已經無法再改變這一切了,他被書中的情節(jié)推動著,沿著時間的軸線沉浮著。 他醒來后,看見悲慟欲絕的朱氏和周朵兒。 看見了氣勢洶洶的二叔、三叔,他們說他丟了周家的臉,說他不配做周家的掌門繼承人,他看著周老太爺開了祠堂,把周家大房從周家的族譜里抹了下去。 他和朱氏等人被趕出了周家祖宅。 這時他收到了沈蕓娘的信,他知道作為深閨少女的沈蕓娘并不會真正明白他的身體是怎么回事,可他不能去害她,他沒有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