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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煜驚詫的看著逼在自己眼前的周梓安,忙退后一步,有些驚詫道:“四公子,您、您就是男孩子??!” 蕭煜看著小周梓安眼中含著的淚花,凝成一顆晶瑩的淚,滴了下來。 她嘴里叫了聲:“我不是四公子!”說著把手中的白兔燈往地上猛地一丟,轉(zhuǎn)身跑掉了。 蕭煜驚訝的看著周梓安,半天沒緩過神來,他低頭撿起摔壞的白兔燈,是自己說錯什么話了嗎? 還是像旁人所說的周四郎性乖僻、難相處? 后來他從府里口中得知,周梓安有個孿生的meimei被送到廟里養(yǎng)活離開家了。 那是不是自己那天說的話,觸動了周梓安思念meimei的心?她才會有那樣的反應? 蕭煜想那就是他的不對了,所以他找了機會誠懇的向小周梓安道了歉! 好在小周梓安這一回表現(xiàn)的很正常,還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接受了他的道歉。 從那以后的一年中,蕭煜和小周梓安相處得還是不錯的。 蕭煜發(fā)現(xiàn)小周梓安雖然愛使小性子,但也不是難哄,只要順著她,她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 也許家中都是姐妹,蕭煜覺得小周梓安身上真的沒有多少男孩子的特質(zhì),他更多感受到的是她的孩子氣和天真爛漫 她不喜歡一切男子的運動,什么蹴鞠、射箭、練拳,說弄這些,會讓太陽把她的皮膚曬黑,會出一身臭汗。 她唯一一次,就是讓他帶著騎過一次馬,他還記得,她側(cè)坐在他的身前,把身子縮成了一團,靠在他的懷里,手緊緊的拽住他的衣襟,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她這個樣子,讓他起了狹促之心,他故意縱馬騰空,結(jié)果她竟然嚇得哭了起來,讓他哄了好久,才破涕為笑。 小周梓安喜歡的是那些女孩子的玩樂,什么跳繩,踢毽子、放風箏… 他曾看見她像小魚游水般在三條繩索里自由的跳躍,而且還能在繩子的空隙間做各種高難度的動作,腰腿軟得就像面做的似的,還帶著驚人的彈力,她做“燕翻尾”時,便真的仿佛一只小燕子般輕盈的飛起來。 她踢起毽子也是各種花樣,前踢,后踢,,轉(zhuǎn)圈踢,就像在跳舞一般。 只是這些他是都不會的。 但他會與她一起到莊子里放風箏,十幾斤的蝴蝶風箏,他先騎馬放起來,然后再把手柄交給她,但也要在她身后,手把手的與她一松一緊的把風箏放高,放穩(wěn),才放手讓她自己玩。 可是她人細弱,風箏飛起力大,她只有跟著風箏跑才能拿得住手柄。風吹起她的袍子,遠遠看去,她竟也像飛了起來,如仙童下凡。 只這樣活動也是少的,在他看來小周梓安是懶的,懶得做一切讓她出汗的事情。 她的衣服總是穿得整整板板,衣領袖口遮得嚴嚴實實,不漏一絲rou。 曾有一次,夏天莊子里,他熱得不行,便脫了上衣,跳進莊子的小溪里玩水。 他邀請她一起下水,沒想到她看著他半裸身子,臉漲得通紅,尖叫著轉(zhuǎn)身跑了…… 她也不喜歡讀書,她書房里的筆墨紙硯,就是擺設,她竟然喜歡繡花,她曾經(jīng)給他繡過一方手帕,手帕上的蓮花生動得就像真的在綻放。 她喜歡調(diào)香,各種幽然的香氣從她纖纖素手中升起,讓人聞了心曠神怡,如入仙山。 還有她喜歡逛街,每一次與她家中的姐妹們上街時,她是一點不懶的,她和她的姐妹一家一家店鋪逛著,看首飾、胭脂水粉、最新季的衣裙。 他陪著無聊得都要悶死了,可她卻開心興奮的眉眼都在笑…… 其實蕭煜身邊原來一直也都沒有同齡的玩伴和兄妹,與小周梓安在一起時間長了,他竟有種她是他的弟弟或meimei的感覺。 他也能感覺到小周梓安也是依賴他的,她喜歡粘著他,與他形影不離。那時候,還有人取笑他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可是從什么時候,他們之間變了,更確切的是小周梓安變了,變得疏離他,變得厭惡他呢? 蕭煜記得那是他們認識的一年后,又是一個八月十五,小周梓安嫌棄街面上人多擠得晃,不想上街,但是又想看花燈,便有些鬧脾氣。 他看她的小臉都糾結(jié)成包子,便想了主意帶著她上了后院房子的屋頂上看花燈,這樣站得高,外面的燈景是看得一清二楚,而是還不會挨擠。 小周梓安聽了很是高興,忙不迭的催他趕快上屋頂。 蕭煜便摟了她的腰,一擰身在小周梓安的尖叫聲中上了房頂。 等到了房頂,她便有些害怕,雙手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 他知道她害怕,便用一只手也摟了她的腰,讓她站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摹?/br> 兩個人一起看著遠處的燈火,那一排排的花燈,就如天上的星星般閃爍著,組成了一道亮麗的銀河。 這時,就見兩個丫鬟拿了香爐等物,躡手躡腳的來到這后院中間,焚香向月下拜。 他知道這丫鬟們是按照八月十五的風俗在向月宮嫦娥祈求自己的姻緣。 他本不欲聽這種女孩家的隱私,可是小周梓安卻興奮的拉住他的衣袖,豎起了耳朵,他只好陪著她。 他聽到那兩個丫鬟在說:“說,你這小蹄子,你定是求了仙子想嫁給蕭煜的!”, “哼,你也不用光說我,你也是想嫁蕭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