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主動上門
我坐在賓館白色的床單上,忽然產(chǎn)生一種困惑。 道協(xié)的辦事能力原來這么差嗎?這么久還沒有找到我,難不成真的要等我主動送上門? 趁著手機還有電,我又到附近的早餐店吃了碗餛飩,依然沒有看見道協(xié)的人。 以往走在大街上,尤其是道協(xié)附近的縣城,都會看見幾個穿著道服的小道士湊在一起,各自買著東西。 只是現(xiàn)如今,我能看見的只有正常百姓,連個道袍邊都看不到。 等我又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終于放棄等他們來抓我的這個念頭,直接朝著道協(xié)的山頭走去。 等我踏上道協(xié)的臺階時,周圍路過的小道士一眼都沒看我,仿佛我只是一陣空氣。 等我又往上走了一會兒,才有道士陸續(xù)看向我,伸手對著我指指點點。 換在平日,我一定因為他們的舉動有些不滿,現(xiàn)如今我異常冷靜,甚至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可能破罐子破摔,正是如此。 當我站在正殿正中央時,周圍圍上來的道士越來越多,我不確定他們知不知道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只是我目光堅定,一直望向前方。 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后方傳來,聽到熟悉的聲音,我一回頭,就看見魚機道長和徐又強互相拽著對方的領(lǐng)子,彼此眼中都滿是對對方的憎惡。 “二位?!蔽移届o開口,在聽到我的聲音后,這兩個人僵硬地轉(zhuǎn)過脖子,在看見我的那一刻,我分明從這二人眼中看到不同程度的驚訝。 “我回來了?!?/br> 徐又強反應(yīng)最快,一個箭步?jīng)_來,立即攔在我前,咬牙切齒道:“你瘋了嗎?明知道他們要對你不利,你還回來!” ”我知道,你讓開。” 我將徐又強推開,在他難以置信的視線中,朝前方一步步走去。 等我站到魚機道長面前時,平靜道:“我回來了,至于你們做的事情,我們也清算一下吧?!?/br> 魚機道長眼神閃爍一下,隨即冷笑地沖旁邊招了招手。 “好你個李晟,我們還沒有動手,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主動送上門來,也省得我們再費心去找你!” 聽到他這話,我倒是有些啞口無言,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總不能說,因為他們的動作太慢,讓我等的有一些不耐煩,所以我才主動上門。 魚機道長一聲厲喝,立即有小道士圍到我身邊,直接摁住我的雙臂。 徐又強瞪著眼睛,厲聲道:“放開他!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們憑什么對他動手?” “徐又強,你剛才跟我胡鬧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想袒護他嗎?” 魚機道長慢條斯理道:“他那天袒護妖族,眾目睽睽之下,大家可是都看見了,現(xiàn)在你還想當著眾人的面為他求情,或者說你跟他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從一開始,就是你們兩個聯(lián)手和妖族勾結(jié)到一起!” 眼看著魚機道長又是一頂帽子,直接扣在徐又強身上,我在一旁冷眼旁觀,卻只覺的想笑。 沒想到他們正一統(tǒng)的人私下行事如此惡心,還敢冠冕堂皇的說著這些漂亮話,甚至臉不紅不白,就把臟水往別人身上潑。 看來這種事他們干了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要不然怎會如此熟練? “徐又強,你別說了?!蔽铱葱煊謴姎獾碾p頰爆紅,心中忽然生出幾分歉意,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徐又強現(xiàn)在在道協(xié)里,本不應(yīng)該這么難做。 不管怎樣,都是因為我才連累了他,這點讓我心中直到現(xiàn)在都在愧疚。 “放心,公道自在人心,做錯事的人肯定會受到報應(yīng),至于沒有做錯事的人?!?/br> 我看向魚機道長,一字一句道:“如果被人莫名污蔑,那人也定會受到天譴,天打五雷轟!” 我這話剛一說完,晴空中莫名想起一道響亮的雷聲,似乎在迎合著我說的話。 魚機打了個寒顫,眼神有些呆滯,很快緩過神來,指著我氣急敗壞。 “一定是這個李晟用了什么妖法!大家還不趕緊把他抓起來,再不抓起來,說不定他又要禍亂道協(xié)!” 魚機道長這一番煽動很有成效,又有兩名小道士圍在我身旁,一臉敵意的看著我。 我知道,現(xiàn)在對他們而言,我無論說什么都沒有用,在他們眼中,我就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正是因為我,才導(dǎo)致一連串災(zāi)禍的發(fā)生。 無論我走多遠,依舊固執(zhí)地回頭,目光死死的落在魚機道長身上,也親眼看著他表情越來越慌,伸出手,不斷擦著額頭上的汗。 刑法堂,我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我第幾次來到這里,當我被他們朝前推去時,身子不由自主地踉蹌一步。 此時我雙手背后,手腕上已經(jīng)被他們系上了繩結(jié),面前站著的則是松長道長,如今一臉冷冽地看著我。 我輕笑一聲,沒想到審判我的只有松長道長一人,倒是和之前的陣仗比起來,小了不少。 也不知道,他們是認為勝券在握,不用再費盡心思地找理由對付我,還是說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李晟,你可知罪!” 這倒是有些好笑,我仔細看了遍松長道長,霎時間恍然大悟。 我之前只覺得正一統(tǒng)背后有貓膩,可是我卻忘了,這道協(xié)大半都是正一統(tǒng)的天下。 資源堂和刑法堂這兩個單獨分出來的堂口,說不定也和正一統(tǒng)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 或者說,在背后行這些骯臟事,的會不會也有刑法堂一個? 人一旦陷入極端的冷靜中,腦子就轉(zhuǎn)得比平時更快。 現(xiàn)在想想,的確有不對勁的地方。 當初我來找松長道長,是因為我手里有實打?qū)嵉淖C據(jù),就算不找他,只要我將錄音抖出去,事情一樣會被揭發(fā),倒不如由他順理成章地接手。 當時我還要求他徹查正一統(tǒng),卻被他不輕不重地找了個理由打發(fā)回來,說不定從那時候,他就察覺到我對正一統(tǒng)的敵意。 再仔細想想,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正一統(tǒng)的人對我的敵意越來越深,宛若我是他們的生父仇人一般。 那種莫名其妙的針對,我直到現(xiàn)在才找到源頭。 “我何罪之有?” 當我想清一切后,也將對面的松長道長,自然歸成和魚機道長一樣的小人,望向他的眼神中越發(fā)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