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他逗弄似的在她唇上輕琢著，將她放倒在沙發(fā)上，“不是挺想發(fā)生點什么嗎？”

    “不是……你……”舒子期臉頰紅透了，被男人吻得晶瑩唇微微張著，磕磕絆絆半天說不出完整的句子，“還是，別吧……”

    顧妄手臂撐在她身側(cè)，看著她突然慫到不會說話的樣子，一雙清潤的眸子還泛著一點濕意，像蒙了一層水亮的霧，又可愛，又讓人忍不住想再欺負(fù)一下。

    他喉骨一聲很低的笑聲，濃似墨的瞳子帶著笑意，手指將她被汗?jié)n染濕的劉海繞到一邊，啞聲問，“今天不想？”

    舒子期：“……”

    她委屈巴拉地看著他，不知道要說什么，半天才道，“也……不是……就，太突然……”

    她只是抱一下好幾天沒見的男朋友，突然就被按到沙發(fā)要發(fā)生點什么，自己根本還沒反應(yīng)過來。

    顧妄瞳子在她“不是”兩個字時，跟著亮了一瞬。

    他低下頭，貼著在她臉頰邊，“突然嗎？再不發(fā)生點什么，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行？”

    舒子期：“……”

    這也能猜到？

    顧妄一句玩笑話，說出來看到她反應(yīng)也跟著沉默下來。

    于是空氣凝固，一時間安靜得很尷尬。

    最后是舒子期先開口，她咽了咽嗓子，小聲，“你不要多想啊，也不是這個意思的……”

    他抿了下唇，拇指在她唇邊輕輕摩挲了一下，“恩，我不多想?！?/br>
    “真的嗎？”

    “這種事只能證明，不試試我也不知道?！?/br>
    “……”

    *

    一樓的自動窗簾不知道什么時候關(guān)上的。

    原本整面的落地窗印著室外的燈光雨林，此刻卻全部封閉如堡壘。

    舒子期不知道是他這個人太謙虛，還是上次被她嚇壞了忘了反駁她。

    她一度真以為可能他這方面不如其他方面自信，現(xiàn)在才知道，是自己腦補太多了。

    二樓主臥，拉開的窗簾外夜色深靜。

    舒子期沒有一點力氣地躺在他身下，呼吸還沒完全平復(fù)下來。

    男人的輕吻仍舊流連在她肩膀上，大掌按著她雙手，一點一點沿著她鎖骨往上。

    顧妄抬起眼，深黑的眸一瞬不眨地看著她。

    舒子期紅著眼圈，聲音沙啞，“看什么呀……”

    他輕笑，在她下巴上輕琢了下，低聲問，“七七，喜歡我么？”

    舒子期累得翻白眼，手從他大掌掙脫，沒什么力氣地推了推，“……都問八百遍了，累不累。我想去洗澡?！?/br>
    她身上黏黏膩膩的不舒服，這樣沒辦法睡著。

    顧妄“恩”了聲，又看著身下臉色潮|紅未退的女孩，思忖道，“你自己沒力氣吧?！?/br>
    舒子期瞟了他一眼，馬上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我自己可以的，你不要進(jìn)來。”

    他眼神看得她害怕，再也不敢隨便招惹他了。

    舒子期有氣無力地聲音軟軟道，“真的……不行，你快讓讓……”

    顧妄也不逗她了，松開手臂。

    舒子期余光看了眼旁邊垃圾桶的幾個避孕殘骸，忍不住問，“你什么時候買的？”

    顧妄望著她，剛要開口，聽到她說，“算了，你不要說話?！?/br>
    舒子期雙腿有點打顫，進(jìn)了浴室整個人差點軟到地上。

    再回想自己之前想的那些可能，突然間無話可說。

    洗完熱水澡，她整個人才清爽了許多。

    出來時，顧妄正一邊接電話一邊穿衣服，臉色跟剛才有些不一樣。

    她從他動作的迅速中判斷出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電話掛斷后，顧妄套上T恤，看了她一眼，“你先睡，我有點事去處理一下，明天再過來?！?/br>
    舒子期沉默了片刻，望著他問，“你不準(zhǔn)備告訴我什么事嗎？”

    睡完提起褲子就走，這種事不太像他的作風(fēng)。

    她下意識就覺得這事有點不同尋常。

    顧妄猶豫了會，怕她多想，還是照實說了，“奶奶晚上想下床摔了一下，現(xiàn)在送去醫(yī)院了?！?/br>
    舒子期心里一慌，“那我跟你一起去?！?/br>
    “你先睡，沒關(guān)系。”顧妄拿著手機，拍了拍她肩膀，“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我過去看看?！?/br>
    “不行，我跟你一塊去。”舒子期轉(zhuǎn)身去了衣帽間，嘴里說，“顧奶奶對我很好，現(xiàn)在我也睡不著。你等等我，我很快的。”

    *

    到醫(yī)院時是凌晨兩點多，顧妄的爸爸和堂兄堂嫂都在，顧奶奶還沒從急救室出來。

    一直在顧家照顧顧奶奶的護(hù)工在旁邊哭個不停。

    顧妄眉心緊蹙，“奶奶怎么樣了？”

    顧澤陽看了一眼他和舒子期，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答道，“還不清楚，剛才情況有點危險。她中風(fēng)這么多年，心臟又不好，剛才問醫(yī)生，是說過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舒子期不自覺地將顧妄的手抓緊了，不知道應(yīng)該安慰他還是自己。

    她很怕這種狀況，很怕在醫(yī)院面對這種有風(fēng)險性的手術(shù)。

    她經(jīng)歷過一次，心理準(zhǔn)備這種話，上一次聽到時，是最壞的消息。

    和顧奶奶雖然見面不多，但老人家十分慈祥，對她這個老友的孫女也是打心眼的喜歡。

    哪怕是聽黎蔓說了，老夫人很有這個意思，希望她能跟顧妄在一起，但也從來沒當(dāng)她面提過這件事，生怕勉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