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小然啊,你真的變了
楊曦把我的胳膊扭過去,灼燙的手附在我的胸口處探進去,我顫抖了一下,緊閉了眼睛,強忍住恐懼思考對策。 我平息恐懼,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平靜的對著楊曦,任由她動作。 楊曦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面色陰冷,語氣溫和但又帶點威脅的意思:“為什么不反抗?是因為自己知道對不起我,所以想要贖罪嗎?” 我扯開嘴角,擠出一聲冷笑,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我就算反抗,我動得了嗎?楊曦,我不欠你的。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我不知道你這些年遭受了什么,但你不要用報復我來償還,這對你才是真的不公平?!?/br> 楊曦睫毛顫抖了幾下,那雙陰郁的眸子中似乎閃著我不知道的過去,她的手朝著我的脖子探過去,她灼燙的手在我脖頸上摩挲了幾下:“我多想現(xiàn)在就把你掐死在這?!?/br> 她突然開口,聲音清淡,甚至透了些溫柔:“但我不會這么做,知道為什么嗎?就這么給你痛快,我不想?!?/br> 她起身,突然把我整個衣領都扯開來,然后拾起手機拍了一張照,她那雙黑眸里面閃著神經(jīng)質(zhì)般的惡意:“我才不會碰你,那太臟。但我至少可以留一些東西,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我沉默著,突然極緩慢的,扯開嘴角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然后我揪著她的衣領,把她扯到床上,她的身子極瘦,身材也好,我長得高些,很輕易的就把她壓在了床上,她右手抓著手機,左手腕卻被我死死拽著,衣領也被我扯的半開,露出極為精巧的鎖骨,我盯著她的眼,她的眼睛和在村子里的時候一樣,清澈又漂亮,只是染了些暴戾和陰郁。 “王然然!” 她叫著我之前村子里的名字,聲線驚恐顫抖,我垂下眼,聽著有些刺耳,我抬手撫了撫她的耳垂:“不要叫這個名字,我聽著難受。” 她極為驚愕的瞪大了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陰郁和暴戾褪去了些,她咬牙切齒的瞪著我,右手上握著的手機還放著我半裸的照片。 我居高臨下的瞧著她,左手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大了些,我貼近了她的耳,呼了一口氣,我知道她最受不了這樣。 “把照片刪掉。嗯?你知道我不喜歡說第二遍。” 她愣愣的盯著我,那眼神好像讓我想起了遙遠的過去。 “那你要用什么回報我呢?你到現(xiàn)在還欠著我?!?/br> 她突然開口,嘴角噙起一抹笑,但我看得出那笑有多假。 “我不欠你的。我再說一遍,我不欠你的,你要真認為那火是我放的,那就一命抵一命,你殺了我,為他們償命,而不是這樣互相折磨?!?/br> 她把手機拿了起來,然后貼在我的跟前,眼底的笑意又濃了些:“你信不信,只要我把照片發(fā)出去,就有無數(shù)個人在背地里針對你,揣測你,人就是這樣。我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想你痛苦,只要看到你痛苦,我就快活。” 我把手機奪過來刪掉照片之后又把最近記錄給清了,扔到一邊,她力氣沒有我大,但是她竟然沒有嘗試再爭奪幾下。 我半跪著把她壓在床上,一時間誰也沒有動作。 我盯著她夾雜著悲哀又冷酷的臉:“我承認,你的確很明白如何讓我痛苦,活著才是最痛苦的。” 我放開了她,看也不看她一眼。 “……小然,你真的變了?!?/br> 我扶著門把,依舊沒有回頭:“是你變了。” 我走出寢室,只覺得頭暈惡心的厲害。 一時間感到天旋地轉(zhuǎn)。 等我再次醒過來,只看到室友們擔憂的眼:“你沒事吧?我們剛回來就看到你暈倒在寢室外。” 我迷惑的眨了一下眼睛:“你們不是說不回……” 江西西也疑惑的搖了搖頭:“你在說什么???我不是給你發(fā)信息會回的晚一點嗎,結果剛回來就看見你一個人暈倒在寢室外頭?!?/br> 我心下明了,只抬起頭微笑:“那可能,是我沒有看到吧?!?/br> 江西西:“你說你這么大個人了,也不會照顧自己,怎么就在外面就這么暈了呢?!?/br> 我撇過頭,望著窗外的天:“她們呢?!?/br> 江西西愣了愣,然后才悶悶的回答:“陪李佳蓉去了唄。” “分手了。” 我反復的咀嚼著這三個字,吐出來的并非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江西西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把手機遞給我:“你自己看學校論壇吧,都炸翻天了?!?/br> 我拿了手機,映入眼簾的標題是。 “震驚,女大學生為富貴爬上總裁床,結果令人意想不到。” 我蹙了蹙眉,翻了幾下內(nèi)容,我就差不多猜到了這是什么事情。 “……呵,狗東西。” 求人不如求己,經(jīng)過那天的事情我已看清沉楓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壓根就不在乎我做什么,他只想讓我和我身邊的人痛苦。 但是那又怎樣?就算以卵擊石,也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我面色陰沉的把手機放到一邊,然后掀起被子下床。 “走?!?/br> 江西西愣了一下,然后趕忙過來扶我:“你下什么床啊,你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我陪你?!?/br> 我抓著她的胳膊支撐住自己,強忍住暈眩感:“帶你們,討個公道去?!?/br> 江西西還在辦出院,我拿起手機撥了一串號碼,電話一通,熟悉的聲音傳出:“誰啊,有事嗎?” “我長話短說。沉子寧,你還認得我嗎,我覺得你應該是認識的,你哥招惹我你不會不知道吧,或者說他應該回去跟你報喜,說我兇多吉少?” 電話那邊沉默良久,然后才傳來沉子寧顫抖的聲音:“你沒事?” 我冷笑:“我沒事,你應該挺開心,你不用再背一條人命了。” 沉子寧的聲線變得激動了些:“我知道!你等一下,我電話會被我哥監(jiān)聽,但我會有辦法,你在哪?” “A市?!?/br> “……我現(xiàn)在出不去,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遇到什么麻煩了?” 她的聲線還算平靜,與幾年前大不一樣,我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她只沉默的聽著。 “我知道了,我惹下的麻煩,我會解決的?!?/br>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沒來由的問:“你和你哥……沉楓是你親哥吧。” “嗯?!?/br> 她聲音很輕,似乎還帶著哽咽的哭音。 “……好運?!?/br> “嗯?!?/br> 電話掛了,江西西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我的身旁,把手放在了我的肩上。 “我們走?” “嗯,我們走?!?/br> 她攙扶著我走出了醫(yī)院門,門外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直打在人心里。 我抹了一把臉,手上濕漉漉的。 是雨還是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