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8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奶茶多糖體、朕懷孕了,誰干的、傾世毒妃惑天下:盛世謀妃、系統(tǒng)逼我做渣女[快穿]、我被嗩吶帶飛升了、我在毛絨獸世當?shù)洫z長、重生后我被宿敵們包圍了gl(np高h全神經(jīng)?。?/a>、霸總穿成一條狗、在他心上撒野、奇門改命師
這時候,官懷恭也已經(jīng)騎著馬趕了過來。 他翻身下馬,便從已經(jīng)嚇傻了的糧商掌柜手中,將那一疊契書奪了過來,只是草草的看了兩眼,官懷恭便將這一疊契書盡數(shù)丟在了地上,最后還用腳將其深深的踩進軟泥下。 官懷恭沖著還趴在地上的糧商啐了一口。 “就這?” 糧商見自己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一時間心驚膽戰(zhàn),全然不知自己現(xiàn)在應該要做什么。 官懷恭卻是從懷里取出一份公文,爬到了馬車上站著,看向同樣處于茫然的百姓們。 “直隸總督衙門,轉(zhuǎn)內(nèi)閣令?!?/br> “今昔,朝廷設立大明銀號、大明商號。銀號乃國家經(jīng)濟之本,為民造福,恒定錢幣錢鈔兌比。今通傳天下地方知曉,自此之后,大明金銀銅錢兌比,乃一比十比一萬,無朝廷及大明銀號公文,一應人等勿得擅自cao縱錢鈔兌比,違者以大逆論?!?/br> 一比十! 村子里的百姓們不知道大明銀號具體到底是做什么的,但他們卻清清楚楚的聽明白了現(xiàn)在的金銀銅錢的兌比。 “娘希匹的,這小子先前竟然還誆騙咱們,現(xiàn)在的兌比是一比二兩五!這個jian商!” “jian商!” “jian商!” 一時間,所有人都叫罵了起來。 若不是有在場的稅兵阻攔,這些剛剛被狠狠騙了一次,差點就要將今年家中的糧食盡數(shù)賤賣給那糧商的百姓們,定然是能將其活活打死。 官懷恭給了百姓們足夠的時間去唾罵那糧商。 最后才再次開口。 “大明商號行文,凡大明境內(nèi)一應物價,皆需大明商號確定范疇。今歲秋收糧食之糧價,比照去歲糧價,只許高不許低,若有犯,百姓可上告,便有契書,官府亦不認可?!?/br> 完了! 破家了! 被官懷恭拉倒在地上的糧商,心中大呼。 依然是哀嚎了起來。 官懷恭已經(jīng)是臉色一冷,低頭看向了糧商,現(xiàn)在只是這jian商一人哭嚎,接下來便是整個直隸道那些試圖大賺一筆的人連綿成片的哭了。 “來人啊,將此jian商拿下,轉(zhuǎn)交直隸總督衙門,審議其攪亂糧價,私定錢鈔兌比之罪!” …… 第六百三十九章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整個直隸道全亂了。 隨著大明銀號頒布固定的錢鈔兌比,嚴禁任何人私自篡用非法兌比,直隸道一十八府地界上那些原先傾家蕩產(chǎn)也要籌措銀兩的人,瞬間傻了眼。 他們硬生生的將銀價推高到了一比三乃至于一比二的地步,現(xiàn)如今大明銀號一紙公文,直隸道一十八府的金銀兌比回落到一比十。 足足五倍的損失! 而這還只是賬面上的損失,在賬面數(shù)目之下的損失更加慘重。 當人們覺得,就算金銀價兌比到了一比十,他們手中的銀子還是能挽回些損失的時候。 大明商號又跑了出來。 因今歲年景勝于去歲,今年直隸道糧價最低不得低于去年同比均價,違者論罪。 這一下,才是真正讓人們開始尋找繩索將自己吊死在家中的最后一擊。 “完了啊……” “咱們家完了啊……” “這銀子花也不是,不花也不是?!?/br> 蘇州府城今天格外的寂靜,街面上少有人煙,毫無江南大城過往的熱鬧。 而在一處處地段絕佳,營造極盡豪奢的宅院里,無數(shù)人開始哭嚎了起來,對這一趟生意的失敗只覺得前路灰蒙蒙的一片。 而那些原本就確定要離開直隸道的商人們,原本還因為總督衙門要征收過往商稅,而感到不滿。 此刻見著直隸道地界上的本土商人們一個個在這場風波中,傾家蕩產(chǎn)的樣子,瞬間便紛紛釋懷了。 就算繳些商稅,在這些直隸道本土人這一次的損失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蘇州城內(nèi),貼著蘇州河畔的一座宅院里。 宅院里的仆役們行色匆匆,慌慌張張的穿廊過巷。 忽的。 宅院深處,傳來了婢女們的一聲驚呼。 所有的仆役開始向著后宅過去。 少而。 所有人只見著主家已經(jīng)是將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兩條腿無力的搖擺著,顯然已經(jīng)是死透了氣。 “去!去知府衙門!” 管家是個老人,立馬瞪著雙眼,安排家中的人手去府衙通報消息。 而有眼尖的仆役,則已經(jīng)在混亂之中悄無聲息的離開,在宅院里四處搜刮了一番,便悄悄的逃離。 而這樣的場面,正在蘇州城里不斷的上演著,甚至整個直隸道一十八府地界上,每一處都在上演著這樣的事情。 各地官府衙門徹底坐不住了。 誰也沒有想到,僅僅只是月余的時間,事情就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這種地步。 無數(shù)人家吊死在家中的消息,迅速的在蘇州城中傳遞開。 過午之后。 蘇州城外獅子山上。 被私人占據(jù)的別院之中。 蘇州知府面無表情的垂拱危座,在他的面前,稀稀疏疏的坐落著蘇州府地界上有頭有臉的人。 只是今天少了很多過往熟悉的面孔。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也是本府沒有想到的。只是……死卻不能解決問題?!?/br> 蘇州知府語氣有些艱難,可是眼下蘇州府的局面卻必須要穩(wěn)下來。 眼前這些人要是這時候糊涂了,將過往的事情全都抖出來,連他這個蘇州知府恐怕都難保了。 場上無人開口。 蘇州知府看向眾人,搖搖頭道:“現(xiàn)在想來,這一次的變故其實也算得上是早有預兆,只是我等都未曾預料到罷了。 朝廷自洪武新政以來,什么時候做出妥協(xié)的事情。便是沖著這一點,當初本府也該勸一勸你們,得要小心做事才對?!?/br> 周圍還是沒人開口說話。 而有些人也確實如蘇州知府所想的一樣,開始盤算著怎么將別人推出去頂罪,就比如眼前這位府尊老爺,就是一個很好的頂罪人選。 而更多的人則是在心疼自己這一趟的損失。 蘇州知府再次開口:“不過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便不是我們能反悔的。眼下的局面,只能說是盡量彌補大伙的損失?!?/br> 說到這里,終于有人看向了蘇州知府。 彌補損失。 是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想的問題。 如何彌補損失。 蘇州知府很快便給出了答案:“那幫想不開的……倒是惋惜。只是他們自縊躲避禍事,卻丟下了一大家子,老老少少,還有外頭的營生。 大伙往日里都是熟悉的,說不得還有過不少交情,往來吃茶飲酒聽曲。這個時候,大伙也不能作勢那一家家的敗落下去。 各家的營生,大伙若是看得上,便足價托底吧。 官府這邊,有本府在,不會有人說什么不該說的話?!?/br> 這是要拿死了的人家的營生,來填補在座還活著的這些人家的損失。 至于什么托底不托底的事情,誰也沒有當回事。 先把自家的損失補上再說吧。 這時候,才有人臉色緩和了一些。 “府尊英明?!?/br> 蘇州知府望著眼前這些臉色變幻的人,心中卻是一片苦澀。 他們這些人的損失,或許還能彌補一些。 但自己接下來恐怕就要迎來上峰的問責了。 前途渺茫啊。 …… “所以這一切,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嗎?” 依舊是應天城朝陽門城樓之上,朱高熾對著朱允熥問了一個問題。 朱允熥收回觀賞江南夕陽的視線,回頭看了小胖一眼。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冰冷,還有些冷冽。 “事情是這些個貪心不足的人挑起的,那么什么時候結(jié)束就要由我們來說了?!?/br> 朱高熾眼瞼微微一動:“這一次你賺回那么多,還要繼續(x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