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7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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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從關(guān)內(nèi)征發(fā)民夫,恐怕今年北方的農(nóng)耕一事,就要被徹底耽誤了。 “征!” 鐵鉉卻是當(dāng)機立斷,拍板子確定了這件事情。 他繼而雙目瞇起,沉聲說道:“發(fā)告示,告知山西、河北兩地百姓,凡運送一石糧食至關(guān)外者,有功!戰(zhàn)后,賞牛羊或錢鈔、食鹽?!?/br> 官員們立馬竊竊私語了起來。 在場的吏部官員,當(dāng)即遲疑道:“此事是否要……” “草擬文書,發(fā)往大青山,請?zhí)珜O殿下用印?!?/br> 鐵鉉當(dāng)口發(fā)話。 這位人屠大學(xué)士,已經(jīng)將整個北征的決斷權(quán),從皇太孫的手上奪了過來。 這已經(jīng)是北征大軍內(nèi)部公開的秘密了。 在場的官員們,也已經(jīng)是了然于心。 見鐵鉉已經(jīng)做出決定,眾人不再言語。 鐵鉉這位人屠大學(xué)士和太孫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們?nèi)ブ绵埂?/br> 太孫沒有說話,朝廷也沒有說話,他們就更沒有說話的資格了。 至于此戰(zhàn)之后,朝廷會如何對此番北征一應(yīng)文武賞罰,那就得留待戰(zhàn)后去議論了。 …… “這一次不徹底破了韃靼人,此戰(zhàn)之后我等皆是國家罪人!” 夜幕降臨,草原上亮起了一點點的燈火。 大明北征東路軍,中軍大帳內(nèi)。 燕王朱棣身披重甲,站在帳內(nèi)堪輿前,手掌拍在堪輿旁的木架上。 懷遠侯曹興站在眾將前部,看著堪輿前的燕王,皺眉沉聲道:“軍中的探馬斥候已經(jīng)前出百里,依舊不曾尋到韃靼人的主力。以老臣之見,還是緩打緩進,等潁國公他們繞道北邊,將韃靼人趕到南邊,再行決戰(zhàn)。” 另一側(cè)的定遠侯王弼當(dāng)即開口:“若是潁國公等人也找不到韃靼人呢?” 曹興的眉頭愈發(fā)皺緊,沉吟良久之后方才再次說道:“除非韃靼人離開這片草原!” 韃靼人不可能離開這片草原。 如今關(guān)外草原上,西邊有瓦剌部占據(jù),按照近來朝中的消息,瓦剌人也在整軍備戰(zhàn),試圖在韃靼人被大明剿滅之后,占據(jù)整個草原。 而往東,便是遼東了。 遼東! 朱棣緊皺著的眉頭,有了一絲松動。 他在堪輿前轉(zhuǎn)過身,看向帳內(nèi)的軍中將領(lǐng)們:“本王原以為,我朝三路大軍該會師忽蘭忽失溫,直搗韃靼人老巢。不過眼下看來,或許韃靼人很有可能往東邊逃竄了。” “那我軍該向東偏離定下的行軍路線,向斡難河一側(cè)靠近,提前在東邊扎下軍陣,堵住韃靼人!” 懷遠侯曹興瞪大雙眼,雙手拍在面前桌案上。 定遠侯王弼亦是點頭道:“按照過往來說,韃靼人若是要讓我朝大軍糧道拉長,便會往東走斡難河?xùn)|逃。 我部作為此次北征東路軍,稍稍向東偏離路線,堵在斡難河也是情有可原。便是堵不到韃靼人,到時候也可繼續(xù)揮師向西,橫掃整片草原。 末將就不相信了,這幫韃靼狼崽子還能躲在草地下面去!” 朱棣卻沒有繼續(xù)下定論。 而是再次回頭看向身后的堪輿。 良久之后,他才緩緩開口:“廣武鎮(zhèn)的戍堡尚未建成,軍中所需糧草如今都囤積在靈濟泉堡。 而從廣武鎮(zhèn)出發(fā)到斡難河,中間還有臚朐河阻攔,此河水勢湍急,眼下再有月余便是夏季。 便是我軍能渡河而過,恐怕后面的糧草供應(yīng)也必將受到遲緩?!?/br> “那就就食于敵!” 懷遠侯曹興眼里透著殺氣:“反正鐵鉉也說了,這一遭但凡是能提得動刀子的韃靼人,都在我軍征伐范圍之內(nèi)。 草原上的狼崽子們不都說臚朐河是他們的母親河,大片的部落聚集此地。 咱們大軍殺至,只管搶了他們的口糧便是!” 隨著懷遠侯曹興殺氣騰騰的一番話,帳內(nèi)卻是響起了一片低笑聲。 憑著大明和草原上這么多年的關(guān)系,軍中這批從開國之初便與元人作戰(zhàn)的將領(lǐng)們,自然是清楚草原上的各種傳聞。 朱棣也是微微一笑。 他想到了幼時看過的那些傳聞。 臚朐河是成吉思汗的家鄉(xiāng),是前元帝王們的帝陵所在。 朱棣不由的拍了拍手:“傳令各營,明日一早全軍開拔,渡臚朐河,至斡難河。本王很想看一看,能不能馬踏前元帝陵!” …… “牛大富?!?/br> “到!” 藍玉騎在馬背上,看著自己從太孫身邊要來的這名牛大富。 當(dāng)初還在瀛洲,作為東征大軍一名百戶官的牛大富,如今徹底的發(fā)達了。 以至于他時常會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回老家一趟,看一看自己家的祖墳是不是真的冒青煙了。 身上指揮同知的制式甲胄,就是要比百戶官,甚至是千戶官的甲胄更沉重一些。 藍玉很欣賞這個有著那么一絲憨氣的指揮同知。 已經(jīng)帶著萬余騎兵,在草原上行軍月余,臉上掛滿滄桑的藍玉,看著駕馬趕到自己身邊,低著頭的牛大富。 他淡淡一笑:“你可曾聽說過前元的那些皇帝們,死后都是怎么入葬的?” 牛大富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草原,點了點頭。 “末將這些日子聽軍中的兄弟們說過,前元那些皇帝都是葬在這片草原底下的?!?/br> 藍玉點著頭哼哼了兩聲。 “一幫蠻子,也就只有這幫不通禮儀的蠻子,才能做的出騎著馬在先輩墳包子上踐踏的事情了?!?/br> 牛大富對此不置可否。 可以說是真正起于微末的牛大富,即便如今已經(jīng)官職指揮同知,在藍玉這支前出的大軍里,領(lǐng)著中軍三千騎兵。 但他始終都恪守著,上頭說什么就是什么,自己絕不多說一句話的原則。 藍玉又道:“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咱藍玉做不到岳王爺那等功績,但老子這趟也帶著弟兄們走了三千里路了吧。” 牛大富點點頭。 從大同出發(fā),算起來他們?nèi)缃袷亲吡擞锌烊Ю锫妨恕?/br> 藍玉重重的冷哼一聲,手中的馬鞭在空中發(fā)出響亮的聲音。 他咬牙切齒道:“但是韃靼人呢!那幫狼崽子呢!老子連個土包子都沒有看到!” 牛大富又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草原。 雖然草原上的積雪早就已經(jīng)融化,但是遠處高山上的積雪,卻好似是終年不化一樣。 伸出手,空氣里同樣帶著冰冷。 他們已經(jīng)走了三千里的路,已經(jīng)走到了很北很北的方向。 不該碰不到韃靼人的。 畢竟,在他們的行軍路線上,每日都是將探馬斥候向左右撒出去百里,從中軍本部交替輪番的。 而他們也并非是直直的走一條直線。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找不到韃靼人在哪里。 牛大富低著頭,悶悶道:“按照大將軍的軍令,軍中已經(jīng)以極刑審問沿途捉拿到的韃靼人,除了查出韃靼王庭已經(jīng)撤離的消息之外,誰也不知道韃靼王庭主力究竟去了哪里?!?/br> “晦氣!” 藍玉滿臉慍怒卻又無處發(fā)泄的啐了一口。 這時候,前頭有幾匹戰(zhàn)馬,踏破片片青草,向著陣前而來。 藍玉微微瞇上雙眼。 等前出的斥候們趕到面前,藍玉才開口道:“可有消息了?” 斥候們搖搖頭,卻是轉(zhuǎn)口說道:“回稟大將軍,前面有一座大湖?!?/br> 藍玉立馬伸出手:“取堪輿來?!?/br> 牛大富則是迅速的從自己的馬背上取出一份堪輿,展開放在了藍玉面前。 藍玉詢問道:“大湖走勢如何?” 那斥候回答:“西南至東北方向,湖水深如墨,冰冷刺骨。” “北海?” 藍玉瞇起雙眼,微微遲疑,側(cè)目看了一眼牛大富。 牛大富則是點點頭,慢吞吞道:“應(yīng)當(dāng)是北海了……” 藍雨的嘴里響起一道悶響聲。 “老子都走到北海了,韃靼人呢!” 轉(zhuǎn)而。 大軍已經(jīng)開進到了北海岸邊。 萬余騎兵,這些時日千里奔襲,可謂是人困馬乏,一時間紛紛下馬,在岸邊取水飲用。 湖水冰涼,卻是甘甜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