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7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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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蟲那邊可有消息?” 忽的,朱允熥轉口問了另一樁事情。 王信陵微微抬頭側目,看向身前的高仰止。 看到高仰止只是悄無聲息的點了點頭。 王信陵這才繼續(xù)道:“范少卿那邊……” “他又干了什么事情?近來孤都未曾收到他的消息?!?/br> 詢問之間,朱允熥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范蟲那張諂媚的臉。 這個夷人很有趣。 當初自己是因為尋到了紅薯,才對他起了一份心思,給了一個歐監(jiān)使的新官職。 等范蟲回了一趟歐羅巴,又重新回到大明,這才讓朱允熥生出要重用此人的念頭。 畢竟。 等大明處理外草原上的事情后,總是要有人從西域往極西諸國去打交道的。 王信陵有些難以把握,當太孫知曉那位范少卿干的事情后,會是怎樣的反應。 他低聲道:“范少卿……他用一塊蘿卜刻了一枚太孫寶印,許諾馬哈木以大明王爵,封地關外萬里之地,準允組建衛(wèi)所兵馬,裝備大明兵械……” 身為通政使司知事官。 閑暇之余,王信陵總是喜歡翻一翻大明律。 不是因為他希望自己以后能去三法司當差,而是他覺得自己多看看,也能為自己避禍。 按照大明律上的規(guī)定,那位范少卿干的這一樁樁的事情,累加起來,便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高仰止上前一步,沉聲道:“鴻臚寺少卿范蟲僭越,當嚴懲,以懾百官?!?/br> 曹震則是笑著開口:“兵者詭道也。范少卿如此做,也是為了我大明能暫時穩(wěn)住瓦剌,好騰出精力先解決了韃靼部的問題。 再者說,那蘿卜刻出來的東西,定然不能當真的。若是瓦剌使臣馬哈木以為是真,那也只能說他眼力低下?!?/br> “為國效力,事出有因,然國法不可褻瀆?!?/br> 朱允熥默默開口,轉而說道:“范蟲官體有失,罰俸三年?!?/br> 曹震笑了笑,不再說話。 高仰止則是皺了皺眉頭。 那范蟲是什么人? 原本只是一個夷商,在大明和歐羅巴之間販運商品,本就是個有錢人。 朝廷三年俸祿又能有多少。 這時,朱允熥卻是看向高仰止:“鐵鉉就要來了,還帶著朝廷定下的最終對外策略來的?!?/br> 高仰止愣了一下,隨后平靜的聳聳肩,笑著道:“鐵鼎石來了,臣也就可以回京師了。倒是要殿下辛勞,還要繼續(xù)留在這里?!?/br> 朱允熥目光閃爍著,幽幽道:“大明人屠啊,他來了,孤哪里還有什么辛勞的。” 高仰止搓了搓有些發(fā)冷的雙手。 仍然是面色含笑的說著:“臣與鼎石皆為大明臣子,自當是要多為君上代勞行事?!?/br> 朱允熥收回視線,看向長城北方,那依舊被大雪覆蓋著的地面。 “很難說,這不是我家老爺子暗中做的手腳……” …… 第五百九十九章 練兵官藍大將軍也 高仰止下意識的轉動眼睛,看向周圍。 長城外的風雪已經漸漸變小。 這位帝國最年輕的內閣大臣,壓著聲音道:“鼎石在瀛洲數(shù)年,有人屠之稱。此番本朝傾國之力,舉國北伐,要做的事情遠超強漢盛唐。 國家所需耗費千萬計,動用人力百萬量,涉及九邊沿線數(shù)道上百州府。 若是此次之后,草原仍不安寧,國家想要再行北伐,恐需十年積攢?!?/br> 高仰止的語調格外的沉重。 身為內閣大臣,又是此次北巡行在的文官總領大臣,過往文書資料,皆從他手上過。高仰止最是清楚,大明朝為了這一次的北伐,究竟投入了多少。 高仰止雙手拍在冰冷的城墻上,目光閃爍著看向長城外的茫茫草原。 他繼而伸出右手,面對虛空,出手成刀,面對著草原斜劈了一刀。 “今朝,無漢面,皆斬!” 高仰止低低的念叨了一聲,而后轉頭頷首看向朱允熥,臉上露出笑容:“此番國策如此,陛下又如何能讓殿下您主持大局?非是陛下不信任殿下,反而是因為陛下對殿下愛之深切啊?!?/br> 朱允熥默默的點點頭,高春風所說的,正是自己所猜測的。 大抵是因為這些年大明日益強盛了起來,朝廷對外的國策越發(fā)的嚴厲起來。 過往所推崇的王道,已經漸漸被霸道所取代。 即便朝中還有部分官員,對朝廷與外邦的接觸之中所發(fā)生的改變還有些許的誹議。 可軍略之上的事情,從大都督府交辦到各處軍中,自然是無往不利的以霸道的方式執(zhí)行。 “應天來的行文,咱們那位人屠是不是要先到大同城?” 朱允熥雙手兜在一起,藏在袖中,轉過身背對著長城外,輕聲詢問。 高仰止點點頭:“按照后方斥候探馬的消息,再有半月左右,鐵鼎石就會抵達大同城。” “那咱們就去大同城等著他吧。” …… 自戰(zhàn)國之初便成為軍鎮(zhèn)的大同城,在洪武五年由大將軍徐達奉命,再一次率領軍民增建大同城,使這一座軍鎮(zhèn)城池,城墻夯筑,外包青磚,使之更加堅固完善,更富北方鎖鑰之稱。 大同城東側,自西北方的群山之中流淌下來的御河,到了大同城外的時候水勢已經變得緩慢起來,河面寬闊,若是無風的時候,整個河面便像是一整塊兒流淌著的鏡面一般。 然而。 這些時日里御河河面卻極為不平靜。 自從朝廷的旨意到了大同城,涼國公藍玉被奪了大將軍的官職,便干起了練兵官的差事,整日里帶著駐扎在大同城內外的軍馬,就在東城外的御河邊日日夜夜的cao練了起來。 對于被奪了大將軍官職,而干起練兵官差事的藍玉。 整個大同城都保持著安靜。 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了藍玉的眉頭。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就在大伙都以為藍玉說不定就會在什么時候發(fā)飆的時候。 藍玉卻真的老老實實的干起了練兵官的事情。 作為開國從龍的將領,藍玉練兵絕對不輸此時明軍之中任何一個將領。 甚至于,有著在西北練兵的經歷之后,藍玉練兵更是翹楚之輩。 大同東城外的御河邊。 這些日子因為練兵,已經是起了一個高高的土臺。 這土臺都是藍玉指揮著軍中的將士們,一包一包壘起來的。 而在此刻的土臺上。 藍玉正披著他那身布滿傷痕的甲胄,手掌抵著腰間的那把追隨自己數(shù)十年的戰(zhàn)刀,昂首挺胸,在土臺上邁著將軍步,不斷來回走動著。 在他的面前,土臺下是整整一衛(wèi)兵馬。 按照藍玉自己立下的規(guī)定,每日他都要在這土臺前親自cao練一衛(wèi)兵馬,其他兵馬則由他指派軍中將領同時在這御河畔cao練。 “雙腿站穩(wěn)了,要是在關外對敵的時候站不穩(wěn),你們都得成馬蹄下的一灘血rou爛泥!” “揮刀要借力,不可做那莽夫之勇,白白耗費體力?!?/br> “槍兵營,不光腳步要站穩(wěn),腰身也得繃緊了,要有百煉鋼的韌性!” 土臺上,藍玉雙眼瞪大,不斷的在面前的人群中尋找著不按照規(guī)定cao練的官兵。 很遺憾。 在經過這么多年的cao練之后,御河里的哇哇聲已經很少再能聽到了。 等到基本的軍陣cao練完畢。 藍玉忽的一下拔出腰間佩刀。 臺下的將士們看到涼國公已經開始揮刀,便立馬轉變陣型。 將士們以最短的時間后陣變前陣。 在土臺的對面,是一排排被打進泥土下的木樁。 而在木樁上則是捆綁著一層層由草梗編制而成的假人。 “沖陣!” 藍玉的作戰(zhàn)風格很明顯。 從來都是勇往直前,而無往不利的。 在他麾下cao練過的軍隊,也同樣繼承了他的風格。 馬軍營的將士們,開始駕馬從兩側沖向陣前,手中的刀槍狠狠的劈砍、扎在那些假人身上。 刀需砍至木樁上,槍需捅穿假人。 這是藍玉定下的規(guī)定。 馬軍營的騎兵們風一陣的從假人軍陣中穿陣而過,隨后便是火器營在步軍營刀盾兵的掩護下,開始結群沖向假人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