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6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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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鄒學(xué)玉也在湯醴的邀約下,坐在了解縉、常森這一桌。 至于其他人所坐位置,便與此處有了些距離。 解縉抬頭看了常森一眼,隨后輕嘆一聲。 “你們這是覺得陛下會不信任你們?” 常森開了口,解縉便知道這幾家人的心思。 就如同常森方才所言。 朝廷現(xiàn)在是個什么局面,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哪些人可能會出手制造混亂,大伙也心知肚明。 而常家、徐家、湯家還要這么做,是在怕皇帝生出疑心,覺得他們是在圖摸不軌。 這都是前面那些年陛下的手段,嚇著這些人了。 今天這場局,就是為了和皇帝說明了,他們是為了太孫,是為了洪武新政,是為了天下黎庶,是為了大明江山。 剛剛坐下的湯醴連忙開口:“解閣可萬萬不敢這般說。我等各家皆是開國功勛人家,當(dāng)初都是追隨著陛下起于淮右。我等忠心耿耿,為大明出生入死,父輩兄長常有馬革裹尸之事。實乃臣下忠孝,陛下信賴也?!?/br> 鄒學(xué)玉在一旁察言觀色,解釋道:“湯都督,解閣并非此意。” 解縉舉手,止住了鄒學(xué)玉的話,看向常森、湯醴二人:“皆為國朝社稷,自不會計較此處?!?/br> 常森點頭道:“其實今日無關(guān)其他,在我等看來,即便地方上生亂又如何?亂起來才好,亂起來朝廷才能看得清都是哪些人在作亂。 我等武人也做不得解閣以及諸位那治國的事情。這生了亂,我等便領(lǐng)兵平定,只要有我等在,有朝廷百萬雄師在,這天下便亂不了。 今日我等幾家商議著,便只說一樁事情,卻也是我大明如今最是要緊的事情?!?/br> 解縉微微頷首,眼瞼下沉,雙眼微微瞇起。 鄒學(xué)玉會意,開口道:“不知統(tǒng)領(lǐng)所言,是何事?” 常森和湯醴對視一眼。 最后還是常森點頭道:“國本?!?/br> 解縉當(dāng)即睜眼,側(cè)目看了過來。 常森沉聲道:“解閣和朝中各部司衙門的官員,每日憂慮的是天下該如何治理的更好,百姓如何溫飽。 我等武人愚鈍,所想的就是天下穩(wěn)定,國家平穩(wěn)。 也不叫解閣、鄒知府見笑。 我等人家,雖是那與國同休的開國功勛,享受著世人羨慕的榮華富貴,代代而傳。 但我等人家,卻也是滿門于國家同命運,一身恩榮皆系于陛下。 明君難得,前元天下大亂,陛下起于淮右布衣,我等人家亦如此。而今天下大定,風(fēng)調(diào)雨順,朝中賢良無數(shù)。 陛下乃千古難見明君,太子亦有明君之相。這些年,皇太孫殿下漸年長成,眼看著亦如陛下、太子。 我等自然也是樂的太平。 若是這個時候,有人想要制造動亂,圖謀不軌,行那逆天之事。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等功勛人家之于朝堂,更盛之。 到那時候,不說天下大亂,便是我等人家,恐怕也就沒了與國同休的恩榮了?!?/br> 文官們希望天下安寧,朝中的功勛武將們也同樣如此希望。 沒有哪個功勛人家、軍中將領(lǐng),會希望天下大亂的。 他們最多是希望,朝廷能夠有著不斷開疆拓土的動力,好叫他們這些人能不斷地獲得軍功。 湯醴輕咳一聲,引得解縉和鄒學(xué)玉二人注意。 湯家如今是太子妃的娘家,即便是沒有人說過,但他們這些人聚在一起的那所謂的太孫黨,湯家在其中一直是核心地位的。 湯醴雙眼陰沉,眼底泛著殺氣,毫不客氣的沉聲道:“所以必須找到朱允炆,必須要在殿下知曉之前,以謀逆之罪將其擊殺!不留后患!” 常家輸不起,徐家輸不起。 湯家更輸不起! 解縉目光微微一動,眼底多了幾分驚懼。 鄒學(xué)玉更是連忙低下頭。 那人雖然如今已經(jīng)被廢黜多年,可說到底那也是皇家血脈啊。 這話也是自己能聽的? 好想下山挖溝。 鄒知府心底泛著可憐。 湯醴卻是繼續(xù)冷聲說道:“中都那邊的消息,殿下頭天封城清剿城中白蓮教賊子。翌日,那朱允炆便攜妻獨身出城,自此消失不見。 他怎么敢的! 獨身出城?恐怕定是蒙蔽殿下,見鳳陽城中白蓮教賊子盡數(shù)被誅,方才在翌日出城潛逃!” 解縉目光閃爍,提醒道:“廢廣陵郡王究竟因何失蹤,朝中尚未查明。” 湯醴張開嘴,剛要說什么,卻被常森伸手?jǐn)r下。 這位統(tǒng)領(lǐng)上直親軍衛(wèi)的大統(tǒng)領(lǐng),面帶輕笑開口道:“解閣,不論炆廢人如何失蹤不見的。他那個身份,便會引起無數(shù)的麻煩。 此等麻煩就不是諸如地方生亂、新政所阻可以比擬的。 若是他被賊子裹挾起事,再將此番河道上的事故牽扯進(jìn)來,借此攻訐朝廷,誣蔑新政,構(gòu)陷殿下。便是朝堂自知,可天下人卻會如何想? 河道總督衙門所建的攔水壩、減水壩,朝廷耗費了多少錢糧?這一次被毀,有鬧出多少傷亡? 到時候,天下人恐怕只會認(rèn)為,是殿下在其中貪墨舞弊,是殿下為了一己之私致使地方生亂,百姓受災(zāi)。 甚至于到時候,那些賊子還會將洪武二十四年的事情重新翻出來。那時候,天下人又會如何看待殿下,如何看待陛下和太子? 我大明皇室,恐怕是要落得個與前唐一般的名聲了!” 洪武二十四年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原本寂寂無名的皇孫,忽然一夜之間像是開了智一樣,自此便一發(fā)不可收拾,頻頻刷新人們的認(rèn)知。 隨后,宮廷之中生了變故。 即便是被層層掩飾。 可人們當(dāng)真不知,那是一場宮變? 而前唐是什么名聲。 皇家無情,手足相殘。 解縉眉頭皺緊,沉吟不語,似乎是在思考著某個決定。 常森則是冷笑一聲,看向低著頭一心想要下山繼續(xù)做那單純的挖溝之事的鄒學(xué)玉。 “鄒知府?!?/br> 鄒學(xué)玉肩頭一震,雙眼茫然的抬起頭看向眼前的常三爺:“?!=y(tǒng)領(lǐng)有何吩咐?” 常森臉上的笑容平和了一些:“鄒知府你且說說,若是那些賊子起事,或是在地方和朝中制造混亂,到時候是否會有彈劾新政的奏章以及上告的文書出現(xiàn)?” 鄒學(xué)玉眨眨眼,茫然的點點頭:“想來……想來應(yīng)該是有的……” 常森手掌拍拍桌子,繼續(xù)詢問道:“若是如此,鄒知府以為到時候,可會有針對殿下的彈劾奏章、上告文書?” “這……”鄒學(xué)玉看了眼解先生,終究還是點著頭小聲道:“想來也是會有的。” 常森當(dāng)即雙眼一沉:“如此,朱允炆必殺之!” …… 蹬蹬蹬。 奉天殿。 這座只有舉行大朝會、大典禮時候才會啟用的皇城三大殿之首,在那高高的陛階上,御案后。 罕見的出現(xiàn)了皇帝的身影。 而今天,皇帝也完全不同于以往。 朱元璋今日里,頭戴烏紗翼善冠,身穿明黃團(tuán)龍窄袖圓領(lǐng)袍,內(nèi)著緋紅交領(lǐng)里衣。 老爺子雙目深邃,正坐在龍椅之上。 而在層層陛階下,大明錦衣衛(wèi)親軍指揮使司指揮使蔣瓛,身著飛魚服,腰上配著繡春刀,好不威風(fēng)的裝束。 此刻卻恭敬的跪在大殿金磚上。 已經(jīng)整整一刻鐘了,皇帝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蔣瓛心中有些疑惑,陛下是在思考這一次要殺的人數(shù)到底是多少嗎? 終于,頭頂傳來了那熟悉的,屬于皇帝陛下的聲音。 “蔣瓛,幕府山那邊人都到齊了?” …… 第五百零七章 渡口驛最后的機會 皇帝在正常的時候,聲音總是不大的。 這叫皇帝儀態(tài),也叫做不漏聲色。 不過,皇帝的聲音卻回蕩在整個奉天殿內(nèi)。 蔣瓛雙手撐在地上,小心的抬起頭,只是看了一眼龍椅上,那因為距離而顯得有些模糊的皇帝陛下。 這位執(zhí)掌錦衣衛(wèi)多年,能叫小兒止啼的指揮使,姿態(tài)恭敬,語氣謙卑:“回陛下,今日幕府山上,人都到齊了?!?/br> 蔣瓛回了話,大殿里再一次的回歸寂靜。 御案后的龍椅上,朱元璋的右手輕輕的扣在了案上。 在他手掌下,是一份裝著急奏的夾本。